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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撞破秘密,安谧的愤怒!

“主子叫你过去!”来人倒也谨慎,没有在衣竹萱的面前停下,倒是从衣竹萱的身旁走过,好似路人一般。

衣竹萱听了,看了一眼冯裕的方向,见他面色深沉,可这个时候安谧又不见了踪影,她现在过去又合适吗?

衣竹萱沉吟片刻,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的朝着冯裕的方向走了过去,冯裕似看到衣竹萱过来,心知这里并非是说话之地,也不能进府,便也只有朝着隔壁巷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二人进了巷子,衣竹萱心里有些急切,“将军有什么吩咐请快些说。”

她想说的是,怎么这个时候召她,还没有成事之前,他们便是遇到,都只能避着对方,万一坏了事,先前她做的一切不都白做了吗?最要紧的,无法引安谧上钩,无法让破坏安谧的幸福,她怎么也不会甘心。

衣竹萱心里盘算着,等冯裕一离开,她就必须快些找到安谧,这样她才能安心,真是奇怪得很,这安谧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踪影。

可是,她却是不知道,她以为失去了踪影的女子,却是在她进了巷子之后,出现在了马车的不远处,事实上,她更是不知道,她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掉进了别人的设计之中。

安谧故意吩咐车夫走这条道,就是为了制造这么一出机会,经过依霏这些天的观察,冯裕每日都是这个时候出门,所以,她算计好了时间,来这里碰碰运气,如此看来,她的运气还真是不错,这么一碰,果真是碰到了冯裕出门,更是让冯裕和衣竹萱有了碰头的机会。

在二人进了巷子的时候,安谧便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此时谈话的二人,丝毫也不知道,躲在暗处某人,正听着二人的对话。

“这事情还有多久?”冯裕语气有些不悦,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这段时日,接二连三的事情,从来都没有顺利过,倒是渤海王,风光无限,他急切的想从这件事情的成功上寻找愉悦。

衣竹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军放心,一切都尽在奴婢的掌握之中。”

“我问你,还要多久!”冯裕拔高了语调,一个字一个字的,好似从牙齿缝中蹦出来。

衣竹萱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冯裕这样迫不及待,心有不悦,知道冯裕这个时候想要得到安谧,就只能靠她,于是也有些是无忌惮了起来,“将军以为安谧是那么好骗的吗?再说了,渤海王是什么人,安谧在渤海王的身边,奴婢没哟完全的把握,怎能轻举妄动?”

冯裕眸子一凛,这女人竟这般态度和他说话?想到这段时间,他遭受的一些人冷嘲热讽的态度,一股气堵在心中,分外不畅,竟是想也没想,一巴掌打在了衣竹萱的脸颊上,啪的一声,在无人的巷子里格外的响亮。

“你这狗奴才,什么时候学会在本将军面前这么乱吠,不教训你,你真以为你能和本将军平起平坐了吗?”冯裕怒喝道,“就算是这事情,本将军要你相助,可别忘了,你和本将军相比,终究还是嫩了点!”

衣竹萱被那一巴掌打得退出了两步,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她却只能捂着脸,连痛也不敢呼一声,可心里,依旧是满心的愤恨与不甘。

冯裕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冷的开口道,“衣竹萱,要不是那晚,你能在本将军面前,杀了那一个村子的人,现在,早就是阴间的一抹孤魂,本将军看中的就是你的狠,可本将军告诉你,你的狠,永远也别想用在本将军的身上,不然……”

冯裕说到此,锐利的眸子眯了眯,一抹凌厉冷如寒光,利如锋芒,让人心生畏惧,衣竹萱身体一颤,想到那一夜,她眸中的颜色也瞬间变了,好似被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鲜血。

同样,在暗处听着这一切的安谧,身体也是一怔,有几句话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杀了那一个村子的人……”

杀了那一个村子的人,为什么,她所联想到的,竟是寡妇村的命案?

可那不是柳湛……安谧的脑海里有无数的东西在涌动着,甚是忘记了听巷子里接下来对话……

“奴婢……奴婢明白,奴婢不敢和将军为敌,奴婢不敢对将军用心计,从将军肯手下留情,饶得奴婢一条性命,奴婢的命就是将军的了,奴婢此生,甘愿为将军做牛做马。”衣竹萱忙不迭的表明心迹,那一夜的冯裕,好似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一般,让人恐惧害怕,她也知道,冯裕的威胁,不会仅仅是威胁而已,在他的面前,她确实卑微得像蝼蚁。

冯裕嘴角一扬,十分满意衣竹萱对他的害怕,他就是要让她知道,要她的命,对他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的事情。

“安谧的事情,你尽快给本将军办好,若是三天之内,本将军还没看到安谧出现在本将军的面前,那么……你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冯裕冷冷的声音,给衣竹萱下了最后的通牒,他没有办法在等了,在经历了三番四次的波折之后,他更加想要得到安谧。

衣竹萱愣了愣,三天的时间?这么急,她能做得到吗?

可是,这个时候,没有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就算冯裕只给她一天的时间,她也只能领命服从。

衣竹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眸中的颜色深了几分,“是,将军,三天之内,奴婢一定将安谧送到你的面前!”

现在她唯一能想的,只有如何让安谧主动的走进陷进。

“好,很好,回去吧。”冯裕想到三日之后,心情终于舒坦了些。

衣竹萱福了福身,转身朝着巷子外走去,而原本站在暗处的安谧,早已经不在原地,衣竹萱出了巷子之后,四处张望了一番,似是在寻找安谧的身影,想到冯裕刚才的交代,衣竹萱暗自将手握成了拳,三天,她一定要完成任务。

安谧啊安谧,你休想逃得过!

衣竹萱四处寻找了会儿,看到马车上,车夫已经坐在了驾车的位置,心中一怔,立即跑了过去,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责备,“你这奴才,怎么坐在这里?不是叫你去找小姐吗?”

那车夫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自己不也是一奴才吗?

可想到刚才小姐的交代,车夫没有将自己心里的不悦表现出来,“奴才已经找到小姐好半会儿了,现在就在马车里呢,这不,正等你呢吗?”

衣竹萱一愣,安谧已经在马车里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衣竹萱一改刚才的气势,掀开帘子,看到安谧果然坐在马车中,满脸急切的关心道,“小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可急死奴婢了,奴婢刚才找了你好久,这若是在外面遇上了歹人,那该如何是好?奴婢就算是死,也不足以向程管事和王爷交代了。”

安谧看着衣竹萱的一举一动,听着她的每一个字,脑中想着的,依旧是刚才在巷子里偷听到的事情。

那个村子?

她想了想时间,衣竹萱从大牢中逃出去的那一天,正好和寡妇村命案是同一日,这里面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的可能?

安谧越是想,越是觉得这其中有着什么关联,但是,谨慎如安谧,她不会妄自冤枉了某人,一时不会轻易饶恕了某人,这事情,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内敛如安谧,心中虽然如是沉重,可面上却是一片沉静,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让你担心了,刚才不过是看到一个好玩的物件,忍不住,过去买了下来,倒是没想到,你们会着急,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安谧说着,从怀中拿了一个簪子,看着不是什么贵重的材料,可精致程度,却是难得一见的,衣竹萱看了,扯了扯嘴角,忙呵呵的道,“小姐说的哪里话?是奴婢愚钝,猜不透小姐的心思,若是奴婢精明些,该看出小姐的喜好,替小姐去买着簪子的。”

安谧的心里浮出一丝讽刺,愚钝吗?她衣竹萱可不愚钝!

安谧看着衣竹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给她使了个眼色,“快些上马车吧,今日,你还要陪我要好好的转一转京城呢!”

衣竹萱看到安谧脸上的笑容,心想安谧今日心情不错,她要好好转转京城,那么,只要陪在她的身边,她就有足够的机会,来慢慢的引导安谧。

马车重新出发,马车上,衣竹萱盘算着该怎么开口,还没想到更好的法子,安谧倒是开口了,颇为热络的道,“依萱,刚才我突然想到了在荣锦城的时候,那时,我还是安家的小姐,平日里,受着他们的欺凌,甚是连下人对我,都使脸色,想想那时候,好像过去了好久了。”

衣竹萱没有料到,安谧突然提起以前,摸不着安谧心思的她,却也不得不跟着这个话端聊下去,“是啊,感觉是过去好久了,不过小姐终究是该大福大贵之人,那个时候,谁能想得到,小姐你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奴婢想,小姐成为渤海王未婚妻的事情,该是传到荣锦城了吧,荣锦城的人,都怕要对小姐刮目相看了,还有夫人和大小姐……”

衣竹萱自然不知道夫人和安心莲母女早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安谧听在耳里,扯了扯嘴角,看着衣竹萱讨好的模样,心中的讽刺越发浓了些,眼前的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那么虚伪,那么会演戏。

安谧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眉心皱了皱,“竹萱,记得先前,你本是因为冯湘兰和安心荷的事情,被诬陷进了大牢,后来又是怎么到了京城的呢?”

衣竹萱身体一怔,脸上闪过片刻的不自然,但很快,却又回复如常,扯了扯嘴角,“许是老天怜悯,奴婢想着,奴婢无权无势,没有谁会救奴婢,待在大牢里,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就趁着那晚有人劫狱,就豁了出去,趁乱跟着一起逃走了。”

“哦?那还真是老天保佑了,可喜可贺。”安谧淡淡的开口,将衣竹萱极力掩饰的紧张与不自然看在眼里,“幸亏你逃出来了,你我才有缘再次在京城相遇。”

“是啊,幸亏逃出来了。”衣竹萱想到先前的经历,眸子里的颜色变了变,逃是逃出来了,可逃出来又如何?终究还不是一个奴仆?

想到刚才冯裕的威胁,衣竹萱心里更是暴风骤雨,衣竹萱看着安谧,如果,她有她这等好运就好了,可惜……

“罢了,咱们回府吧!”安谧突然对马车外的车夫吩咐道。

衣竹萱回过神来,诧异的道,“小姐,你不是要四处走走吗?”

这就回府了吗?可她要做的事情……

“有些乏了,改日再出来转也无妨。”安谧看清了衣竹萱神色之间难掩的失望,故意这般说道。

“如此也好,那改日,奴婢再陪小姐出来。”衣竹萱见无法改变安谧的想法,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渤海王府,安谧便借故支开了衣竹萱,等到衣竹萱离开片刻,依霏便进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恭敬的道,“小姐有何吩咐。”

刚才,一回到府,她就听到了小姐的暗号,意思是让她过会儿来找她,事实上,刚才一路上,她和流光都跟着小姐,暗中护着小姐的安危。

安谧坐在椅子上,眸光深沉的看着某处,“我要知道,衣竹萱如何遇到冯裕的,又做了些什么!”

那个村子,到底是不是寡妇村?

如果是,那意味着什么?安谧想知道一切,迫切的想知道一切,而这些事情,似乎不难查到!

依霏微怔,她是一个聪明的人,便是这样就看出了这件事情对安谧的重要性,坚定的领命,“是,小姐!”

说罢,依霏便退了下去,给暗处的流光使了个眼色,嘱咐她好好照顾小姐,而后便迅速离去。

仅仅是一天,依霏便有了消息,再次出现在安谧面前之时,房间里除了安谧,还有程英,依霏看了二人一眼,意在是否需要程英回避,程英也能意会,正要找个由头避开,安谧平静的声音悠悠的响起,“程英不是外人。”

程英心中一怔,这一句不是外人,在她的心里激起一股莫名的暖流,再自然不过的,一抹笑容渐渐浮现在了脸上。

安谧这么说,依霏自然没有了顾虑,想到她查到的消息,眸光沉了沉,“小姐,奴婢查到了先前随冯裕去了荣锦城的侍卫,冯裕去荣锦城的事情,本是秘密,冯裕也下了封口令,可有一人前不久受了伤,因为伤残,被冯裕打发了,如今在家,奴婢花了些心思,从他那里得知,衣竹萱是荣锦城外的一个村庄遇到的冯裕,当时……”

依霏顿了顿,继续道,“当时冯裕让衣竹萱杀光了村子里的所有妇孺。”

依霏说到此,神色尤为凝重,那侍卫所描述的惨烈画面,便是她想着,也觉得心惊胆寒,依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安谧的神色,面色如常的她,手却是已经紧紧的攥紧了绣帕,依霏知道,小姐的心里并非如面容之上的那般平静。

“那村子,叫什么?”这才是安谧迫切想知道的。

依霏眉心皱了皱,“那侍卫不知那村子的名字,可据他的描述,那存在是在荣锦城外以西二十公里处,十分僻静,后面全是山……”

随着依霏的描述,安谧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就连程英的眼里,亦是充满了震惊。

“小姐……那村子……”程英打断了依霏的描述,她在荣锦城生活了那么多年,又在寡妇村住了一阵子,寡妇村的环境是什么样子的,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依霏的这般描述……除了寡妇村,还会是哪儿呢?

程英看着安谧,从她的眸子里,她看到了恨,还有弥漫着凌厉的狠!

衣竹萱!原来寡妇村的妇孺,竟是衣竹萱所为!

不,还有冯裕!

安谧脑中浮现出寡妇村那些鲜活的生命的模样,眸中的颜色越发的深沉。

“依霏,你下去吧!”沉默了好半响之后,安谧才开口,声音失去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就连依霏听了,心中都不由怔了怔,她猜得出,那个被衣竹萱屠杀了的村子,对小姐的意义定是非凡。

那个衣竹萱,倒真是心狠手辣!

“小姐,奴婢去杀了那衣竹萱!”依霏咬牙道,这样的祸害,就该除了才痛快。

可安谧却是眸子一凛然,“如此杀了她,未免太便宜了些!”

杀了衣竹萱吗?是的,她也恨不得杀了衣竹萱,来为村子里的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陪葬,可是,还有冯裕呢?

冯裕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衣竹萱的命,冯裕的命,她都要拿来祭奠村子里的人命!

程英也是咬了咬牙,目光如炬,“是,杀了她,确实太便宜了些。”

第一次,程英恨不得千刀万剐一个人!

“小姐,您看要如何对付衣竹萱?”程英问道,等到着安谧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