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汉嗤笑一声,其中一人把手上的烟头丢到秀英孩子身上,贺羽翔手疾眼快的把她拽开。
秀英看他们那么猖狂,竟然敢欺负闺女,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那个孩子是我们看中的。”
大汉指了指贺羽翔。
贺羽翔抬眸,一双眼如鹰隼般:“你们想卖了我也可以啊,反正我们家和柱子叔是亲戚,到时候我不见了,也知道是你们拐走的。”
他嘴角微扬,“人贩子似乎从来都没有据点吧,要是因为你们,整个村的人都被抓了,你们想想你们祖坟会不会被刨?”
“一餐好酒,换一枚子弹,值!”
两个大汉脑子压根没想那么多,听他那么一说,吓得一哆嗦,脸上的横肉也在颤。
“臭小子,我劝你别太得意!”
刀疤男上前拽起他衣领,直接把他提了起来,贺羽翔不慌不忙,“揍我吗?你文盲或许不懂,我们城里人一般打架之后要赔钱。”
“你敢!”
“你觉得我不敢吗?”
贺羽翔直视他眼睛。
眼中狠厉丝毫不像是一个六岁小孩能拥有的。
刀疤男意动,可身后有兄弟起哄:“你和那臭小子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揍他啊!打服了他看到就要跪在你面前!”
刀疤男犹豫。
他再次道:“怎么,你不会连揍一个小孩都不敢吧?”
这下,刀疤男再也不犹豫,勒紧贺羽翔脖子,贺羽翔瞬间感觉呼吸缺氧,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但他肯定不能这个时候死!
他口袋放着小姨的钢笔!
钢笔的笔尖,废了刀疤男眼睛足够了,可那是最差的一招!
但他不想闹大,不然不好收场,他的目的可是赚钱。
倏地,耳畔听到一道破空声传来,他身子一轻,掉落在地上。
随着他一起掉落的,是一只女士皮鞋。
陈清怒不可遏,脱下另一只鞋子冲到刀疤男面前,“是你朝我家孩子动手的是吧!!!好样的。”
手里皮鞋化作武器,直接往他脸上砸去。
刀疤男看到陈清人都傻了。
妈耶!
他是见到仙女了吗?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被打得直接倒在地上,脸上传来巨痛,正想反抗,手被卸了。
“啊啊啊啊啊!!!”
刀疤男发出惊天惨嚎。
捂着脖子站起来的贺羽翔也直愣愣看着小姨狂捶刀疤男,刚刚性命攸关他都冷静思考,这下子脑子跟木掉了一样。
陈清刚下车,脑子和身体都没恢复过来,踉踉跄跄来到这,看到贺羽翔被掐着脖子,孩子一副要断气的样子,她怎么能不气!
手里跟钢铁一样的皮鞋,都差点要四分五裂,刀疤男更是被打得晕厥。
原本起哄的男人更是瑟瑟发抖,准备撤了。
“你给我站住!”
手里皮鞋脱手,直接砸中男人后脑勺,男人往前一扑,又迅速站起来往前跑,他要告诉大队的人。
有坏人进村了!!!
陈清穿着薄袜子站在灼热的地面上,自然追不上,骂骂咧咧捡起自己鞋子,回头看贺羽翔傻傻站在那,骂道:“回头老娘再跟你算账,走!回家。”
“我不……”
贺羽翔拒绝。
陈清管他三七二十一,拽起他手腕就走。
目睹全过程的贺远接受良好,上次看她发飙教训苏家父母就知道她性子。
但一路上被陈清关照着的采购员脑子嗡嗡嗡的,怎么人的转变能那么大呢?
前几分钟还是温柔大美人,现在变成暴躁大美人。
他浑身一颤,赶紧跟上陈清步伐。
同样看完全程的秀英颤抖着问:“那个,还找我们家柱子吗?”
贺羽翔:“找。”
陈清:“不找。”
陈清看了眼自家臭小子,秉承着新时代父母教育小孩第一原则,在外面不打孩子,狠狠拽他一把。
贺羽翔被拽的一个踉跄。
他拼命攒着的五毛钱啊。
四人上车,被陈清砸中后脑勺的男人也喊来一大批人。
贺远迅速启动引擎,岂料,车子没开几步路,爆胎了。
陈清嘴唇微张:“车子要爆胎,我们可能要命丧此地。”
贺远握着方向盘,脑子也空白了一瞬,“我们这是有准备胎,也有工具的,但是我要是修的话,最起码也得两个小时,你别下去了,待会儿我下去跟他们协商一下。”
陈清:“怎么协商?”
贺远:“给钱。”
车里还有孩子,以及采购员也是一个矮矮瘦瘦的小老头,看着就是不能打架的样子,待会万一打起来了,他们人多势众,遭殃的肯定是他们这边,钱如果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就不算问题。
贺羽翔眼前一亮,脑袋瞬间从后排探到前排去:“叔叔,你打算出多少钱啊,要是我出去搞定他们,你能把钱给我吗?”
后脑勺被敲了一下,贺羽翔吃痛回头。
陈清:“人家为了来救你,工作都不管了,大老远从机械厂开到这,为了你还要出钱,结果你还想要贪这笔钱,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懂不懂?”
贺羽翔:“……”
他原本没觉得怎么样,被小姨叫醒,反应过来,似乎的确如此。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刚刚一下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想要卖钱而已。”
陈清想到书中的大反派就是这样,不管你是什么渠道赚钱,反正只要能给他多多的钱,那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那你把这个主意说出来。”
贺羽翔犹豫半晌,决定说出来,无论怎么说,贺研究员是无辜的。
他还是自己老板呢。
千万不能得罪了。
“我的主意很简单,下车后,小姨你气势汹汹的骂他们一顿,然后逼着他们填写关于要不要拐卖小孩,有没有卖儿卖女的保证书,这关乎着下水村的未来,如果他们愿意签下协议,我们能保证,他们下水村的水能多一点,要是不能保证,还要为那两个渣滓揍我们,那他们等着全村蹲大牢吧,开车的贺叔叔是国家重要人才,不然怎么能开着汽车来找我。”
陈清指出重要问题:“关键是我们一副要逃的姿态。”
贺远讶异:她都没说她对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很难完成,看来她对自己性子也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