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即使蒋安屿想要拿蒋知煦当筹码,也没有任何理由了。
她心中默默祈求这个计划能够成功,保护家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蒋安屿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他记得蒋知煦之前是那么期待见到家人的。
然而,现在真见到了他们,却偏偏不愿意相认。
这一变化让他感到十分不解。
不过他这个人本就自私,对于蒋知煦的想法并不在意太多。
他巴不得蒋知煦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对于蒋知煦提出的条件,他答应得特别痛快。
“行,那就走吧。”
他说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拉起蒋知煦的手,看着她不停回头张望,一副不舍的模样,他的心中微微一动,有些不忍心,但又很快掩饰过去。
为了让她安心,他又说道:“等以后我把他们接到京城来,你到时候想见多少次都行。”
他紧紧攥住蒋知煦的手,轻轻地把她转过头来,让她的目光对准自己。
语气虽然还是一贯的平淡,但却隐约透出某种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他的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走。”
他的声音简短而有力。
窗外夕阳缓缓消失在山的那一边,最后的一点光亮也随之散尽,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余晖。
整个房间渐渐暗了下来,一切都显得格外静谧。
“别这样……”
她轻声说着,眼中的不舍更加明显了。
蒋知煦低着头,双手用力地撑在蒋安屿的胸前,试图推开他。
可蒋安屿觉得还不够。
他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仿佛这一切还不足以令他满足。
蒋知煦虽然没有真正和家人相认,但这却并没有让他感到安心。
他心底隐隐约约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蒋知煦的心并不属于他,甚至可能随时会离他而去,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他抬起手,狠狠地抓住了蒋知煦正拼命挣扎的两只手腕,将它们牢牢地按在她的头顶。
这样的举动更像是一种霸道的征服而非温柔的情话。
“煦儿,”他的声音带着无法压抑的渴望,低头用鼻尖抵住她的额头,那深邃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蒋知煦,“告诉我你喜欢我,你爱我,快说。”
这话听上去就像是一道命令,不容拒绝。
然而,蒋知煦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
她拼命摇头,泪珠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只求蒋安屿能够手下留情,放她一马。
这份屈辱让她几乎要窒息了。
看到蒋知煦不肯开口说话,蒋安屿反而更加不依不饶,他加大了力道,把她拥得更紧。
似乎是要彻底抹去任何一丝她逃脱的机会。
“快说,说你爱我,快点!”
他的语气近乎疯狂。
然而蒋知煦仍然倔强地使劲摇着头,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哽咽着喊:“不要!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每一个字都说得如此痛苦与无奈。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建立在爱情之上,如何能够随口说出“爱”这个沉重的字?
事实上,她对他既没有爱情也没有喜欢的情感存在,甚至可以说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半分改变。
蒋知煦哭泣着对他说出了心中的真实想法:“蒋安屿,何必要这样为难我?从一开始,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讨好蒋知暖吗?如今又何必非得逼着我要说出这些虚假的言辞……我们的感情从未有过这样的深厚……”
平日里,为了哄蒋安屿开心,蒋知煦常常会对他说出类似“我想你”、“我喜欢你”的甜言蜜语。
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些不过是为了应付场面而已,并不代表什么真心实意。
但如果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那就意味着她真的爱上蒋安屿了。
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事实。
曾经有本书提到过,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多半是假的,但女人说出的话却是真心的。
蒋知煦绝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对蒋安屿示弱。
她的意志如同钢铁一般坚定,不容一丝动摇。
蒋安屿眯起凤眸,眼睛里酝酿着滔天的怒火。
他的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他知道蒋知煦不会说出口,却依旧心存侥幸地希望她能主动说那三个字。
这三个简单的词,对他而言,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情感与重量。
然而蒋知煦是个倔强的人,即使被折磨得几乎失去意识,也始终咬紧牙关。
她的牙齿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直至鲜血渗出也不肯松口。
这种坚强,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反抗,让他既愤怒又无奈。
最终还是蒋安屿先败下阵来。
他的心里充满了懊恼和愤恨,情绪复杂而难以言表。
他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决心,狠狠地吻住了她,仿佛想要从这最后一吻中榨取出所有的激情和欲望。
十五的月亮悬挂在夜空,圆润皎洁,仿佛一面巨大的玉盘。
月光如同一层轻纱,温柔地将整个小城笼罩在迷蒙之中,使一切都染上了朦胧而柔和的色彩。
蒋知煦坐在马车上,回头投去最后一眼。
这一刻,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依恋与不舍。
她清楚得很,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亲人了。
但至少,他们不会再成为蒋安屿手中的棋子,不再受他控制了。
蒋知煦心里一阵难受,不由得转过头去,随手把车帘拉了下来。
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里,带走了一份未竟的情愫。
明明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可他们却不得不分开。
这份无奈和凄凉,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悯。
马车内点着烛火,光线昏黄而柔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蒋安屿自然瞧见了蒋知煦脸上的那滴泪,虽然这一切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他内心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份满足。
望着蒋知煦黯然神伤的模样,他的手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想要将她揽进怀里,给予一些安慰。
这段时间,在溪安县的日子里,仗着无人认得他们,蒋安屿没少对蒋知煦亲近。
甚至在大街上,他也敢堂而皇之地牵着她的手,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身份。
这种自由和放肆,让他感到无比舒畅,似乎可以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
蒋知煦却稍稍侧过身子,巧妙地躲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