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在归魂谷之北。而池容部落所在的位置,却是在整个雾越州的西部,毫不夸张的说,西部大部分部族,都在池容部落的统治之下。
按照所在位置,一直向着东北方向行进。则可以直接奔袭到连心城所在。然而,让夜笑奇怪的是,大军却是分成数股,在整个西部之上,缓慢的兜着圈子。
直到遇到一个小部落,夜笑方才恍然明白过来。所遇到的这个小部落,整个部族只有数千人。在夜笑他们所在的这队大军威慑之下,这个部族所有可战之士,毫无反抗的被纳入到大军中。一群老幼病残,被遗留在原地。
望着那些满脸畏惧又迷茫无比的遗留者,夜笑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不忍,不过,这件事却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只不过攻打一城之地而已,最重要的不应该是高手厮杀么?统领兵卒的多少,又有什么太大关系?”夜笑满心疑惑,向着一旁的北陵飘雪问了出来。
这大军虽多,但是真正实力高强的人,却寥寥无几。甚至,能够到达元王,就已经是很不错的实力了。在夜笑看来,这些小部族加入与否,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一名元王或者元师,在大军之中绝对起不到太大作用。但是对于一个小部族来说,却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这雾越州之地,比想象中的还要荒芜一些,一个部族,若是没有修炼者存在,绝对难以生存下去。
夜笑根本就想不通,为何这些大部族,会做出这种杀鸡取卵的不智之事。
北陵飘雪闻言,神色微微一愣,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也许就是雾越州的生存习惯吧,小部族依附大部族,大的部族靠着无数小部族壮大。”
“而且,这里与中元州不同。这里虽然荒芜冷僻,但是却正是因此,对于所谓的正统、所谓的名正言顺,这些大族更加重视。在他们看来,这些小部族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实力上的提升,一点也不重要,至少表面看起来,他们的统治,会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北陵飘雪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目光落在身前绵延的大军之上,有着一些冷厉和同情。
“难道,就没有小部族会反抗吗?”夜笑尤为不解,在上一世中,有句话说得好:那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但是,之前剥夺那个小部族生存权利之事,不管是谁,哪怕有修为者,都未曾表现出一丁点的抗争。
他们的目光之中,只残存一种近乎麻木般的痛楚。
“反抗?”北陵飘雪的目光更冷,“在这个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地方,他们拿什么反抗?抗争只不过死的更快更惨而已。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剥夺,习惯了这种压迫。”话声顿了顿,“也许,他们已经忘记了抗争是什么东西。”
夜笑静静的沉默下来:奴性,对于这个词,他并不陌生,只是感觉有一丝悲哀。
“也许,这雾越州的统治需要改变了!”夜笑呢喃的说道。
“就凭你?”北陵飘雪撇了撇嘴,“省省吧,千百年来都未曾有人改变过的事情,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
轻轻的摇了摇头,夜笑静默下来,不再言语:他从未想过要做救世主,只是想去做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夜笑所在的这只大军,足足绕行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方才再次回归正途,开赴连心城的方向。在这大军的统帅看来,这半个月他们取得了很大成果,十余个大大小小的部族,被他们兼并,军卒也从二十万增长到三十万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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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二十天左右,就将到达圣城,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北陵飘雪淡淡的对夜笑说道。“一旦进入圣城,进了葬魔渊,你很可能会死在里面。”
她并不担心这场战争的胜负,不说她有很大信心,就算是真的失败了,她甚至她麾下的军卒,都不会有太大损失。但是对于夜笑进入葬魔渊,她依旧不看好。
夜笑无疑是她所见过的天才之一,对于夜笑的事迹,她也有所耳闻。尽管如此,她依旧不相信夜笑能从那个地方走出来。
夜笑的目光没有一丝改变,微微笑了笑:看似一个可有可无的机会,但是实际上他却没有太多退路。他很清楚这其中蕴含的危险,但是他却有必须前行的理由。
北陵飘雪没有在说话,夜笑的表情已经回答了一切。
圣城,虽然有一个神圣的名字,但是这里却几乎没有光明存在。整个城池所在之地,尽是一片骇人的黑色,仿佛,这是一个连阳光也照不到的地方。
庄氏部族得到大长老的消息之后,倾尽全族之力,连带着无数附属他们的部族,匆匆赶到了圣城之中。如今,庄氏所聚集的兵卒竟然达到了近千万之多,密密麻麻的营帐,以圣城为核心,蔓延出数百里之多。
之前大战所毁坏的黑色大殿,也再次被修补起来。看上去与之前别无两样。被摧毁的白骨王座被一座黑色的巨大王座而取代,其上九条黑龙环绕,威势逼人。
独臂的大长老高坐与其上,下方端坐着二十余名黑袍人。这些黑袍人,尽皆气势高昂,汹涌的气息,不时闪烁而出。
战胜黑魔王之后,庄氏号令雾越州,虽然不尊令者许多,但是也有不少抱有其他心思的,直接投靠了过来。甚至包裹嗜血部族等大族,也是尽起族中强者而来。再加上之前庄氏的力量,以及坠魔谷的参与之力,仅是帝君级别强者,就达到了恐怖的二十多人。
“回禀噬魔王,池容部落率领大军,正奔连心城而来,其军卒达到三百余万。另外,狄部落也尽起兵卒,攻击二百余万隐隐向着我方靠近。”一名黑袍人,起身说道。
庄氏推翻黑魔王的坠魔谷之后,庄氏大长老号称噬魔王,登上王座之位。
而他取这个名号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