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红酒,低头看看腕表,来回踱步的冯一鸣心里有点急,今晚真是什么破事都挤到一起了,如果等下警察突袭进来,自己还留在总会,浑上下是嘴都说不清楚,就算没事,回头也得被丁向中笑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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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鸣在心里正盘算着等下怎么开口,突然一脚踩在一只手上,低下头看着还趴在地上装可怜的李琳,冯一鸣冲对面还怒视自己的人群招招手,问:“这的不是市一中的,谁带来的?”
男生们都怜惜玉的看着地上的人,反倒是今晚被李琳抢了风头,心中不忿的几个孩在边上嘴。
“谁带来的不知道,是和杜森一起进总会的。”
“杜森的朋友,以前就碰到过。”
冯一鸣转头冷冷的盯了一眼杜森,嘴角咧了咧,洁白的牙齿忽隐忽现,露出个在杜森看来颇为残忍的笑容。
门突然被推开,王勇带着墨镜大步走进间,一眼就看见迎上来的年知尧,这小子他认识,年知尧的老爹和他原来开的司还有业务来往,算是酒肉朋友,王勇偏头看看后的柳伶,显得极为不意,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富家小子就是只肥羊,难道还闹得要自己出面?
柳伶的目光越过面前的年知尧,投向站在间中间,只露出个背影的男人。顺着柳伶的目光看去,这个背影颇为眼,却又一下叫不出名字,王勇皱着眉头,几个人名在嘴边了几个转,最终还是摇摇头,咳嗽了几声,张口问:“喂!这位兄弟……”
王勇的话说道一半戛然而止,对面的男人已经缓缓转过,王勇看着那对幽深的眼睛,耳边似乎又响起对方不屑的那句“废物”,暗红的板砖,闪亮的dao光,沉重的拳头,被踩断的小骨,父亲阴狠的目光,响亮的巴掌声,一瞬间充斥着他的脑海。
慢慢摘下墨镜,面深沉的王勇捏紧拳头,这个被自己视为天生死对头的男孩为什么会出现在天豪总会?
王勇的眼神突然有些慌乱,虽然不具体管理这家总会,但也知道,这家乱糟糟的场子里基本上非法的生意是一样不,未成年,几个固定间里的吸毒人,哪样都够得上吃一壶的。
张长河、冯伟安那边是盯上了这家总会?如果自己在这个场子里被逮个正着,那真是泥巴在裆里,说都说不清了。
冯一鸣一眼就看出这家伙的退意,在这种地方碰到死对头,第一件事不想着脱那都是傻的,但是看看边上还说不出句完整话的张淼,这件事不死死栽在王勇的头上,难道让他冯一鸣去承担张长河的怒火?再说了,就冲刚才叶子姿和张淼差点喝下的那杯酒,冯一鸣也忍不下这口气。
眼角瞥瞥角里面灰败、不知所措的杜森,冯一鸣心想在这家总会的最后时刻,王勇还有些许利用价值,反正这个场子是他勇哥着的,出了事找他也是理之中。
“哈哈哈……勇哥嘛,小弟在这等了好久了,总算是等到了。”一把抓住对方手腕,冯一鸣亲热的招呼着。
王勇看着脸带笑走来的死对头,手腕使劲挣了挣,心想这小王八蛋手劲还真不小,干笑几声问:“一鸣啊!这么叫行吧?”
“当然,当然。这么叫显得亲热嘛!”冯一鸣脸上的笑容愈发盛了,握着对方手腕多加了几分力。
“呵呵,那一鸣?今儿这是来这玩?现在是什么况?”王勇两手齐上,好不容易把对方的手甩开。
冯一鸣收回手,着兜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是勇哥你的地盘,出了问题我找你,是这个理对不对?”
王勇死死咬着牙,瞪着边上的年知尧,问:“小年,怎么回事?”
年知尧看着似乎挺,但又不像是朋友的两人,张张嘴还没说话,王勇就听见一阵长长的叹息声,随之而来的是冯一鸣那阴阳怪气的嘲讽:“勇哥,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么做事,家里人操心都操不过来啊。”
王勇扭过头,已经快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想起刚才电话里柳伶的话,四下扫视间里的人群,突然眼神一滞,当他看到了叶怀安的儿叶子姿,突然放下心来。叶怀安现在是sz区的书记,手握大权,手腕灵活,心si机巧,这半年一系列的举动,让这位之前数年有些沉寂的官员一跃成为市里的红人,甚至已经有人提议叶怀安明年兼任市委常委了。
虽然早知道冯家和叶家关系非同一般,冯伟安和叶怀安这“俩安”被并称为张长河的左膀右臂,但是今天如果是冯一鸣特意来对付自己,那就绝不会把叶子姿也带来,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冯一鸣负的起这个责任吗?想到这,王勇大大松了口气,今天的事应该是意外况,只要不是特地针对自己就好,大不了这个场子以后少来几次就是了。
但是当王勇随意扫了眼叶子姿怀里的孩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看着现在还眼神离,混混沉沉趴在叶子姿怀里的张淼,此刻王勇的心里真真是“分开八片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水”。
轻轻扶住边的桌子,王勇感觉两有点发抖,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在这里对张淼动了手,别说要等张长河动手了,自己那位舅舅市长说不定会干净利索的把自己交出去赔罪,自个儿老爹拦都拦不住,千万不要……
“冯一鸣!张……”王勇收回目光,艰难的开口。
话只说到一半,冯一鸣了个长长的哈欠,断了对方的问话,一屁股坐在王勇对面,一脸困的问:“我说勇哥,您今年贵庚?”
王勇傻傻的转过头没反应过来,冯一鸣边叹息的看着周围的人群,边冷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来:“蠢货!先清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