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的冯一鸣回家后,木呆呆的坐在ke厅的沙发上,好久好久没动弹,丁向中是通过冯伟安第一批投向张长河的官员,市局长的位置极为重要,市里正在讨论丁向中兼任政法委书记的提案,这时候冯家和丁向中决裂,会带来什么后果?张长河会选择谁?
冯一鸣很清楚,冯伟安在张长河的手下并不是不可或缺的,而市局几个副局长都是本地干部,和黄鞍、白副市长关系都很深,很难说张长河会选择谁?如果张长河选了冯伟安,那丁向中就算没脸投到黄鞍门下,也很有可能托庇于白副市长,到那时候,市里的局面就复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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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9点多了,老爸还没回家,冯一鸣在心里不停的计算利弊得失,或许私下补偿钱慧慧一笔钱,把她送到羊城司那边去?倒是丁奎那小王八蛋,回头得好好收拾收拾不可。
在心里琢磨着,冯一鸣觉得脑子快要炸开了,间那一把火越烧越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回,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不停回响。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时冯母走过来,问:“一鸣,怎么了?今天不是去李语那吃晚饭的吗?出什么事了。”
冯一鸣勉笑笑,说:“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冯母反而站住,训斥道:“你别又惹什么麻烦出来,上了大学我也管不着了,高中还有一年多你给我老实点,少跟那个张晶晶……”
话没说完,冯一鸣突然起,窜出门去,或许自己可以问问晶晶。
“大概就是这样,你说我气不气!”冯一鸣越说越来气,骂道:“仗着有个当官的亲戚就敢这样,那个的刚刚脱离生命危险,到现在还没醒。”
话筒那边的张晶晶低头想了想,问:“你到底在气什么?是气他漠视人命?是气他仗着当官的亲戚没有底线的胡作非为?还是气那个孩的悲惨遭?”
冯一鸣楞了楞,停住脚步,缓缓蹲下,断断续续的说:“我也不太清楚,虽然那个孩报了信,我也感激她,但是……不对,我也不知道我到底……”
“你非常恼火,甚至想和那个当官的朋友决裂?”
“或许,我要看看他怎么理。他也不容易……而且如果和他决裂,很多事都会受影响,就连市里的局面都可能……”
“你有能力手吗?”
“应该有。”
“说到底没有成功火,说到底孩产是因为他男朋友动手,你为什么要手?”
“我……”
张晶晶一句逼一句快速的发问,“你到底在生气什么?”
“这不对,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冯一鸣大声吼道:“那个孩的报信让我逃过这一劫,最后却差点送命,我难道什么都不做!不应该这样……”
张晶晶平静的说:“是的,不应该这样。所以你的恼火,你的气愤,都是在针对你自己,你在恼火自己有能力有理由去手,却在冷静的分析,手后的利弊得失,是你自己的道德洁癖在心里作祟。”
“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张晶晶的话语冷静而尖锐。
冯一鸣的动作定格在那,一动不动,寒风带着刺骨的冷意在边回旋,远一片黑暗似乎像一张巨网扑来,只有那片黑暗中点缀的几点灯火,让人心中一暖。
黑暗中就应该有几道光芒,即使所有人都被这片黑暗笼,总有,也应该有人挺而出将这张巨网撕出几道口子,让那几点灯火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张晶晶的回答带上几丝牵挂,“你自己看,我只希望你不要让我担心。”
冯一鸣放下手机,脸上露出几分坚毅,是啊,不能重活一次,只想着自己的事业,只想着一家人的命运,只想着自己的爱,我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但是依旧希望能用自己这双手做些让多年后的自己有资格回想的事。
这双手曾经将背叛自己的兄弟推下高,这双手曾经将陷害父亲的刘雪梅推下河堤,或许这双手能做的不仅仅结束一个生命。
“老彭,今晚辛苦你了,找到钱慧慧的家人,把事从头到尾告诉他们。”
“好,网吧那边要不要安排。”
“恩,你安排人收集那批人试图火的证据,目击者的名单收集好。”
冯一鸣知道丁奎和钱慧慧之间的男关系,在2000年,即使男方把怀的方的产,安机关也往往是民不告官不究的度,毕竟是人家家庭纠纷,你介入还不一定受迎呢。
但是钱慧慧以后不可能继续和丁奎交往,两人已经撕破脸皮,不存在这个疑虑,只要钱慧慧及其家人坚持,背后的冯一鸣就能把丁奎送上法庭,有个安局长的叔叔又怎么样?等你进了派出所,老子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将事从头到尾考虑清楚后,冯一鸣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家,刚进家门,冯伟安就冷笑着问:“怎么?今天又出去混了一天,惹什么事了?”
冯母也拉着儿子问:“刚才说话说到一半,你就急冲冲跑出去,吓了我一跳,怎么回事?”
“明天再说吧,都快十一点了。”冯一鸣使了个眼给老爸,说:“妈,我有点饿了,晚上李语请ke也太小气了,没吃饱呢,煮个粽子好不好?”
“都要睡觉了,还吃什么东西?”冯母边埋怨,边兴冲冲的进了厨,难得烧点东西给儿子吃,做粽子自己不会,煮个粽子总还是会的。
冯伟安跟着儿子去了阳台,低声问:“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几年,老爸你和丁向中关系怎么样?”冯一鸣关上门,不动声的问:“我记得张伯伯刚刚空降青萍的时候,丁向中经常来窜门,今年好像没怎么来过。”
冯伟安点点头,说:“我和老丁关系还过得去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年我到开发区之后,他就来的少了,两人都忙,你和老丁关系不是挺不错吗?”
“呵呵,可能要闹崩,你有点心理准备。”冯一鸣平静的说:“事不会捅到台面上,但是他和我都是心知肚明,老爸你留点神。”
“怎么回事?”冯伟安有点紧张,丁向中在张长河一系中,不管是级别,位置都极为关键,最关键的是,除了丁向中,张长河在安系统里没有其他备用的人选。
冯一鸣拿出烟盒,小心的回头看看厨,还是塞了回去,低声说:“你先别管,事还没定,就算闹崩了,咱们也占着理,具体况我明天回来说,老爸你明天晚上早点回来。”
冯伟安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点点头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