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抽耳光?
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凝固!
韩凌的表情从愤怒转为错愕,随即化作讥讽的嘲笑。
真是天大的笑话!
“韩峰,让我自己抽自己?”
夏侯惇也愣住了,独眼瞪得溜圆,“韩峰,你是被气糊涂了还是疯了!”
徐庶、甄宓、道荣三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是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韩凌好歹是颍川韩氏的家主,朝廷骑都尉,就算刀架脖子上,他也绝不可能自辱至此!
“就问你管不管?”
韩峰胸有成竹,目光灼灼的盯着。
“不管!”
夏侯惇毫不迟疑,嘲讽道,“有能耐你就让他抽!”
“好。”
韩峰等得就是这话,当即用手指了指脚下。
“我不仅让他抽,还让他跪到地上抽!”
“什...噗!”
夏侯惇惊得直接笑出了声,“好好好,本将拭目以待!”
韩凌毫无怒色,而是一脸讥讽。
“韩峰,你真是想瞎了心了!”
夏侯惇连连点头附和,更是拱火道,“韩都尉,你不会成为整个许都的笑柄吧?”
“夏侯将军放心!”
韩凌怒喷一口恶气,并用手指向韩府围墙,声音坚决如铁。
“我宁可一头撞死,也绝不会自己抽自己,更别说跪下了!”
夏侯惇嘴角裂到了后耳光,“那本将可要做个见证了!”
“如此正好!”
韩凌伸手指向天空,“我若抽了,自此改名!”
“哦?改什么?”
“改名韩狗,自此外号怂狗!”
韩峰连连点头,“不错,这个名字,外号和你绝配!”
“少废话!”
韩凌恶狠狠的瞪了过来,“你可敢与我打赌?”
“有何不敢?”
韩峰当即就答应下来。
这可吓坏了一旁的徐庶,甄宓。
“德仁!”
“公子!”
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
韩凌都放这种狠话了,刀架脖子也会硬抗。
打赌不是必输吗?
韩凌赶忙刺激道,“是个带把的就别反悔,不然趁早剁了!”
“也就你这个怂狗敢做不敢当!”
韩峰不屑的回怼一句,随后用眼神对二人示意。
“放心。”
“可是...”
“我还收拾不了这个怂狗?”
徐庶,甄宓闻言,也只能选择相信。
“哈哈哈,好!”
夏侯惇异常兴奋,继续火上浇油,“打赌打赌,自当有赌注。”
韩凌迫不及待道,“谁若是输了,谁就改名韩狗,自称怂狗!”
“就这?”
韩峰不屑一笑,“小家子气!”
韩凌一愣,“你...你还想怎样?”
“谁输了就拉上横幅,把狗字写脸上在许都城内跑上三圈!”
“你...”
韩凌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太狠了,这是往死里整!
连夏侯惇都有些于心不忍了,“确...确定吗?”
赌这么大,输的人还活吗?
“这算什么?”
韩峰轻蔑的撇撇嘴,“我还没说把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呢!”
夏侯惇一只眼狂抽,当即在心中暗暗发誓。
宁死不和韩峰打赌,他是个疯子!
“别墨迹了,敢不敢!”
韩峰步步紧逼,韩凌却大口喘着粗气不敢回应。
“怂狗!”
韩峰面露鄙夷,“不敢就别耽搁时间,赶紧跪在地上扇!”
这话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韩凌将心一横。
宁死不跪不扇,又能奈何?
“赌就赌!”
“好!”
韩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似胜券在握一般!
韩凌面色狰狞,“我宁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宁死?”
韩峰双眼微眯,“知道我为什么敢赌吗?”
韩凌莫名紧张起来,“为...为何?”
“因为我知道,你宁不了死,你是怂狗,你怕死!”
“你!”
韩凌羞怒交加,“你敢说你不怕死!”
“当然怕。”
“那你还敢说我?”
“因为我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你的命...也在我的手中!”
韩峰的目光如刀锋,声音低沉似九幽寒冰。
韩凌脊背窜起一股寒意,却仍梗着脖子回怼道,“你少在这危言耸听!”
“我就知道你不见棺材不落泪!”
韩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以为杀了下人就万无一失了?”
咕噜!
韩凌吞下一大口口水。
果然是雇佣游侠暗杀韩峰一事,也是他最为惧怕的事情之一。
“我...我不知你在...”
“不用狡辩。”
韩峰冷笑一声打断,继续说道,“府内莫名少了一个下人吧?”
韩凌闻言,反倒松了一口气。
此事他早有准备。
“那又如何?”
“下人消失前,府内莫名少了一大笔钱财吧?”
韩凌心中更安,得意道,“你说对了,正是下人盗窃了府内一大笔钱财,跑了!”
“真巧,报案了吗?”
韩凌心中咯噔一声。
当然没报,但无伤大雅。
“家丑不可外扬!”
“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能在史阿剑下活着?”
韩凌不由呼吸一紧,他的确怀疑。
“为...为何?”
“因为史阿是我的人。”
“什...”
“闭嘴!”
韩峰低声喝断了韩凌的惊呼,“还有,史阿早就知道背后是你。”
“不...不可能!”
“不可能?那我如何得知?”
韩峰冷笑着讥讽道,“你这蠢狗早就被下人出卖了!”
韩凌如梦初醒,“难怪你...”
韩峰轻蔑一笑,“我带史阿去丞相那,将会如何?”
韩凌后背冷汗直流,止不住紧张。
“那...那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
韩峰并未反驳,而是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三百死士袭杀仁德庄园?”
“没...不是,我是说与我无关!”
韩凌喉结滚动连连摇头,“是韩福,是他...”
“韩福没死。”
“什么!”
韩凌如遭雷击,脸上惨白一片。
是啊,谁说韩福死了?
“韩福这厮命硬啊,扛了一天一夜!”
韩峰啧了啧舌,有些感叹道,“可惜终究是没抗住。”
韩凌毫不怀疑,莫说韩福就是他自己也难以抗住!
“你...你究竟...”
韩峰并不着急,悠哉的挑了挑眉,“想不想听听韩福招了什么?”
韩凌浑身一抖,下意识摇头拒绝。
不想听,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也是哦!”
韩峰不禁笑了,略有所思道,“我觉得丞相应该很感兴趣!”
“不!”
韩凌终于崩溃了,脸上只剩下了恐惧以及...祈求!
仅蓄养死士一条便是重罪!
依照目前颍川士族和曹操的关系,韩家极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届时,他便是整个韩家的罪人!
“韩峰,你不能!你身上也流着韩家的血...”
“呵呵,你不是要将我逐出韩家?”
“不,我不敢!”
韩凌已顾不得其他,哪怕卑微祈求。
“晚了。”
韩峰面色一沉,目光也冷漠下来,“你觉得我在乎韩家死活?”
当然不!
韩凌很清楚。
一个连家主之位都能卖的人,能有什么家族观念?
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韩峰,求你...”
“求人,该有个求人的样子。”
韩凌踉跄后退,双目赤红,指节捏得发白。
受此大辱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活不成,韩家又算什么东西?
“韩峰,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