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
赵构认为对蛮夷不用讲太多细致的道理,大致过得去就行了。
“无论是张觉还是郭药师,不都是仰慕我大宋来投靠的么?这其中还有马大人的功劳呢!”
这就是赵构的想法,估计也是朝廷主流的想法。
可惜马扩上任去了,不然倒可以当面问问情况。
“马大人是怎么想的?”
范希文目前对此人有些了解,可以说是世袭的外交官,并且为人和能力均出众。
而且马扩本身是武举,对军事方面的东西比较有研究。
“马大人一直有劝谏朝廷防范金人,不过对郭药师和张觉等的归附,也是极力推崇的。”
也对,郭药师有怨军的班底,张觉手里五万人马也不是吃干饭的。
与其便宜了金人,不如抓在自己手里。
这么想来也没错,反而十分正确。
范希文倒是不用在此事上多作考虑,他一个白身,左右权衡也不过是空谈。
“殿下是否有东西没给我?”
赵构望着车外,还在想母亲给的信。
“什么东西?”
“钱!”
范希文对钱的执着,随时可以刷新赵构的认知。
连九五之尊都免不了对银钱的需求,更何况这位深陷魔域的范先生。
赵构无奈道:
“就这两天,三万贯要很久的。”
“三万贯?”
“是啊,你嫌多么?”
范希文记得李师师说的是四万多贯来着。
难道赵构这厮吃了?
“老实说,上次卖歌克扣了多少?枉我还在精打细算地做生意,你丫的居然在背后紧吃!”
赵构被骂得莫名其妙,年轻人的火气也上来了。
“范希文,你别不知好歹,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给你卖了三万贯的!”
“可我听说有四万多贯!”
“你信传言还是信我?”
“我信钱!”
赵构怒不可遏,用拳头在车里捶得梆梆响。
二人再没说话,直到范希文下了车,马车直接就走了。
“小气玩意!”
范希文望着远去的马车,心情不太愉悦。
当下事情越来越多,不是他与赵构斗气的时候。
整理好心情的范希文,开始筹备接下来的工作。
“精选超市”和“大众食堂”。
他的想法很简单,仅以自己的能力,将适合大型社会的项目照搬至汴京,再由大宋核心辐射到周边去。
这两样布局也很简单,先挑两个点把店开起来再说。
一开始推演和计划后,范希文便觉得更累。
他本不是商业人才,只高屋建瓴地照后世所见去设计可以,项目要落地,对他而言还是太难。
目前手上能用的人,基本都是跑腿的,也就李灵儿或许能在女儿邦找少数外援。
不是女儿邦不愿帮忙,而是她们也有自己的业务要打理,帮范希文只是情谊。
况且这个世界上真没人能懂,范希文那些奇怪的想法。
想要找一批职业经理人更是做梦,哪家的掌柜都是常年培养起来的,都视为自己的宝贝。
而且古人多守旧,基本不跳槽的,尤其是跨行业的槽,就算死十个舅子也不跳。
“怎么办?难道甩手掌柜的生活终究与我无缘吗?”
范希文痛苦不已。
“吱嘎”
隔壁的门开了,好像听这急促劲儿,肯定是芳草!
范希文走到门口一看,芳草正带人拿着什么东西,准备出门。
“芳草仙子!等下,我有话问你。”
范希文朝院子里招手。
芳草侧头看去,正见范希文倚在门口,笑得那叫一个讨好。
蹙眉独自上前,走到檐下,却不去门口。
“快说吧,范先生,姑娘还在聚贤阁等我。”
范希文脸色微微一沉,又赶紧堆上笑脸。
“你们女儿邦有几个话事人?”
“作甚,莫不是又来打探情报,想祸害我女儿邦?”
范希文肩颈往后一撤。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强强联合而已,反正都是长期合作伙伴,一回生两回熟嘛。”
芳草只带着奇怪的笑,歪头问范希文。
“有两个话事人,你待如何?挑起内乱?”
“都是女的?”
范希文这话问得,越发让芳草警惕起来。
“女儿邦怎会有男的?”
芳草答了一句,又似幡然醒悟。
“哦~你想在邦内找个男人话事,是嫌我和姑娘不懂事是吧?
范瘸子,我女儿邦哪里得罪了你?哪里做得不好了?”
范希文感觉今日天气不佳,总让人心烦气躁,眼前的芳草仙子定是受了影响。
“不不不,我有更好的办法。”
“甚办法?”
芳草先入为主,已经将范希文看成黄鼠狼。
“如果贵邦话事人不嫌弃,不如咱们联姻?”
“范希文,死瘸子!姑奶奶和你拼了!”
芳草气得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眼前这个男人想得真美,又能满足登徒子的癖好,又能坐收女儿邦的资源。
被芳草仙子摁在门框上掐腰上的嫩肉,活该。
找经理人的妄想,自然得不到满足,而煤球公司的业务必须要加快。
范希文一纸令下,扩招员工,增加厂房。
所谓的厂房就是隔壁的院子和民房,隔得近,便于管理和保护。
自从增加了采购源头,与多个炭场缔结契书后,不少城外来的运输队,直接把石炭路线改为经范宅过。
便于交接,也减少了损耗,皆大欢喜。
而范希文选人却有标准。
做煤球只要女子,身体不一定特别好,但为人必须踏实。
其实他这个要求可有可无,底层民众大奸大恶者并不多。
无他,穷得只剩下骨气和本分了。
谁给一碗粥,谁就是再生父母,能给几贯工钱,那必须是圣人。
新老员工之间保持的是连带关系,即相互为保人,出了问题要连带责罚。
这是贺大姐想出来的办法,她怕老板吃了亏。
女工已经到了一百余人,早先的三十人升为领班,有带着轮班干活的,也有负责培训和监督的。
总之,万事俱备,只欠密道里传来的枕头风。
夜里收到赵构送来的银钱,三万贯,铜钱比较多,体积快大过院里的假山石了。
“殿下怎么没来?”
范希文还是担心赵构真生气,年轻人气性大。
侍卫神情飘忽。
“殿下让我告诉先生,他拿了剩余的一万多贯,会赵元奴去了。”
“赵元奴是谁?妓子?”
范希文怒火中烧,这个赵构果然把七爷的血汗钱黑了去,还敢一掷千金。
根本不等那侍卫回话,带了莽子和几名好手便出了门。
捉奸捉双!
赵构,看你这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