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大龙是陈国朝廷的气运显化。
看得出来,这一条大龙的状态并不好。
它的鳞甲上似乎有一只一只的虫子正在啃食这大龙的鳞甲。
也正是因为这些虫子,导致这些大龙的皮肤变得有些暗淡。
见到这些虫子,魏渊心中不由的出现四个字。
附骨之疽。
黄龙的威压如同层层巨浪铺面而至。
魏渊顶在前面,破风而行。
同一时间,身后经过煞气修行的虎豹骑跟随身后。
血色光芒闪烁之下,一头猩红猛虎闪烁出现在世间。
随后顶着庞大的压力节节前行。
皇陵并未有守军出现,这有些异常。
皇陵的地位乃至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一般情况下都是由精锐常年驻守才对。
而眼下,居然一个人都没见到?
魏渊心中一沉。
很明显,是太子为了针对他,提前调走了这里的守军。
但是魏渊实在搞不懂,太子为什么能够如此的自信。
自信自己能够拖住他,还有这些如狼似虎的虎豹骑。
顺着台阶而上,很快来到了祭天大典之上,文武百官所矗立的巨大平台。
平台之上有一尊巨大的黄鼎。
魏渊一眼便看得到,黄鼎之中有着道道气运流转,这些气运正在孕育什么东西一般。
而这一尊巨大的黄鼎之后,便是一口井。
数十年前,陈太极登基之后,陈国正是内忧外患之时。
当时的擎天监监正为了减免天灾人祸,提出来了一个建议。
那就是在黄龙山的社稷重器黄龙鼎后修建一口井。
名为锁龙井。
根据监正所说,锁龙井的存在有利有弊。
当时 天地大势未曾到来,所以魏渊只是当做怪力乱神之说。
可是到如今,魏渊才明白,天地大势早早就有了些许眉目,只不过被隐藏在少数人手中。
当初的监正就是其一。
当初的监正并非是如今的监正,而上一代的监正也没有死。
只是云游天下不知所踪。
而上代监正当时所说,锁龙井的存在,有利有弊。
利的方面,便是能够锁住朝廷气运,不至于那么快就流散殆尽,这样天灾人祸发生的时候,气运会自动消耗,去抵抗天地大劫,天灾人祸等等。
防止朝廷民间动乱。
第二个方面,气运会滋养王朝,王朝之中会出现许多天才人物,这是巨大利好。
第三个方面,就是保佑王朝连年丰收,百姓平安,瘟疫灾祸减少。
而如今的陈国朝廷之所以距离大一统已经到了临门一脚,除了魏渊这么一个异数之外,绝大部分的功劳全部仰仗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出现的人才。
回顾这些年来,的的确确是如此,让魏渊不得不相信那个老头子的能耐。
而有利自然有弊端。
在天地大势降临之前就想要操控,拘束如此玄奇的气运,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的夸张。
那便是....历代帝王自此前三代,此后万年,决不允许有人携带气运转生。
根据擎天监那个老不死的所说,有功劳于社稷,开创基业,开疆拓土的明君帝王,身上的气运都是十分夸张的。
这些气运不仅仅有属于王朝的集体气运,更有属于自身的大气运。
而在开疆拓土或者治下安民的这些年,气运绝大部分会被国运吸收,而少部分则会被人主接纳。
成为人主的底蕴。
人主不得长生,但是得到大气运之后可以转生,得到极其丰厚的底蕴,开启第二世。
到时候修道修玄,还是争霸天下,亦或者做一个江湖游侠,那就是下一辈的命数了。
当时的陈国实在是经受不起任何内乱,所以陈太极果断的放弃了所谓的转生利好。
至于上三代帝王...他本身就是不受宠的皇子,上三代帝王又都是平庸之主,转世当个废物对他来说更无所谓了。
所以这才修建了这一口锁龙井。
直至如今。
回过神来,站在巨大平台上。
魏渊深呼吸了一口。
胸口传出来灼烧的感觉,魏渊心念一动,将两道密信拿出来。
密信无风而动,飘向半空中,无火自燃了起来。
纸张自燃之后,却是留下了两道印玺印迹。
一方印迹上雕刻着起因,毫无疑问就是太子的印玺。
另一方印玺上则是一头黄龙盘踞,自然是大行皇帝印玺。
而后,黄鼎中绽放光芒。
丝丝缕缕气运顺着两道印玺印迹盘绕而上。
而后地面也开始出现异常,一道一道粗如蟒蛇的气体不断地在平台左右盘旋。
那道道恶煞狰狞抬头,凝聚成一头一头蟒的影子。
这是煞气。
煞气与气运争先恐后的钻入印玺之中。
两道印玺由平面的画,在玄奇的力量注入后演变成具体的‘物’。
这一幅瑰丽的图像,属实让人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咚,咚,咚,咚。
诡异的心脏跳动声牵引着虎豹骑的呼吸节奏。
好似一根根看不见的线一般,勒住了虎豹骑的喉咙。
大鼎表面刻画的天下图亮了起来。
在空中勾勒出来了一幅陈国疆域图。
暗淡,闪耀各不相同。
“青州”
“豫州。”
“南北直隶”
“徐州”
“兖州”
“扬州”
“益州。”
只要是被高度集权的州府,亮度越是吓人,反之亦然。
益州暗淡,交州同样如此。
因为益州之东有土司,南蛮。
而交州之外,有东瀛流寇海盗。
而这些州府很快就印在了麒麟与黄龙身上。
鳞甲最为闪耀的地方便是稳定集权之地。
煞气腾腾溃烂的地方,就是算不上安稳的边关。
而溃烂最严重的的地方,甚至都流脓生烂的。
只有一处...
完全灰蒙蒙一片的....还能有谁?
当然是他这么一位天字一号大权臣,齐国公魏渊所在的冀州,幽州,乃至刚刚打下来的流州之地。
此时此刻,魏渊才明白了,朝廷想要两州,不仅仅只是不想看他魏渊做大。
而是两州的气运,对于朝廷来说至关重要。
魏渊哑然失笑,喃喃自语。
“眼中钉,肉中刺啊。”
话音未落,阴风似起。
耳边传来一声一声怨恨,由远而近。
弥漫的恶浊蟒蛇被某种方式引导着开始流窜在虎豹骑之中。
那怨恨恶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传入耳边,汇聚成一道道恶毒的惊雷轰鸣。
“魏渊!你该死!你该死!”
“魏渊!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吧!”
“魏渊!你胆敢杀皇!”
“魏渊,我乃长公主!陈国宗室,你胆敢碰我!”
“魏渊,我等五姓七望也是你这个泥腿子可以企及的?”
“哈哈哈哈哈!老匹夫,该死!该死!”
孤魂厉鬼穿梭,犹如厉鬼索命。
抗在魏渊肩膀上数十万的怨毒恶鬼,似乎在同一时间复苏。
在煞气的加持下,凝聚成一道一道的形体,汇聚在鼎前。
又以生前地位从高到低依次排开。
最前方,赫然是因魏渊而死的上代陈国皇帝。
陈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