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兴亡,风雨飘摇,说过了沙场,咱们再说一说那江湖,讲一讲,那三十三人下山去,独留师弟一人还的武陵山。”
天河府,已然恢复了场面上的平静。
创伤在压在每个班百姓的心底,却永远无法消失。
血河宗所污染的地方还残留着些许的血毒。
这些血毒残余,为祸不小。
索性魏渊下令,将整片城区全部焚烧,随后重建。
就连地下水脉都不允许服用,只是从天河取水使用。
城区内并未有活人,所以推倒并不复杂。
一应人力物力无论是从天河之南,还是天河之北,全部都是倾力供应。
没有人在这件事情上触魏渊的霉头。
也没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简陋的茶馆人声沸腾,茶馆并没有什么屋舍,只是随意的用大棚支起来的架子。
里面是热乎的茶水,为首的是一老一少。
老少忙的脚不沾地,一边还看向高台,众人簇拥围拢的地方。
耳边听着许久未曾听过的小说话本。
而身后,数以万计的工匠,劳工,正在运输着某种方块形的砖。
砖面赤红,带着些许空洞,质量沉重。
随后这些劳工在工匠的指引下,开始搭建起来底座,门墙。
一座一座崭新的屋舍缓缓成型。
即便是在寒冬腊月,施工方式依旧不慢。
一是因为,为了充实人口,魏渊强行遣散了不少周边的小城镇,将他们迁入天河府之中,不收钱财,提供屋舍,所以被迁来的百姓无不感恩戴德,纷纷自发相应干劳工。
还有大难不死的百姓,也是为了自己的新屋舍而工作。
二自然是因为,魏渊会提供足够的食物,保暖的衣物,甚至奖励的有牲畜,种子,乃至田亩。
调动百姓的积极性,这才能够进展如此迅速。
约莫在明年年中,天河府的旧城改造计划就会彻底竣工。
除此之外,天河府的城外还坐落着一座高约两百米的巨石,巨石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上面写着遇难者的名字,密密麻麻。
而最上面较为大一些的字体。
那是魏渊的袍泽兄弟,赵白的归宿。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受害者石碑,同样是魏渊所给受害者的一个交代。
自此之后的年年岁岁,都会由天河府的众多官吏在忌日内供奉礼敬,宽慰亡灵。
城外,陆陆续续的来了几十匹马的车队。
换做是在前些日子,当地百姓定然会感觉到稀奇。
只是如今都是见怪不怪了。
大将军南下进京之后,年后,约莫正月十五,就有风声传了出来。
到了天河府。
据说是已经封王,如今却是要叫做王爷了。
只不过是王号不太好听。
王爷获得了新的封地,旧封地的一应布置都要回收。
故而,这些都是来自齐地的大贵族。
只是这些人来到了天河府,身上似乎沾染了南方贵族一些不好的习性。
用鼻孔看人,还喜欢大谈国事,更喜欢动不动抽百姓鞭子。
所以不太受到当地百姓的喜欢。
看到这些车队,更是一避再避。
但是终究是有避不开的时候。
两道消瘦的身影互相搀扶在驿道上,步伐踉跄,似乎身上有着伤势。
看女人,仿佛有了身孕一般。
一男一女,明显就是一对困顿夫妻。
这些夫妻转身看向身后的精良马车,那苍白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无奈。
就在前几月,他们还是一个小满胜万全的小康之家,这不想着快要过年了,陪着自家娘子回家探探亲,商量一下再起一座院子。
把二老带过来享福。
这一去不要紧,回来之后,发现家没了,父母高堂没了,亲戚百姓也没了,自己积累的身家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只有自己二人捡回来一条性命。
一朝变成了流民。
眼下女人怀孕,男人也不好放心女人在如此杂乱的时候去找活计,就想着去熟知,交好的小贵族借一点银子。
只是挡了某个贵公子的道,就被一脚踹倒一边,被马踩断了腿,成了残废。
为了阻止二人报官,那贵公子还派人将他们两个人丢到城外,随后盯得死死的。
随后导致了眼下这个局面的出现。
现在的夫妻两个人,眼里满是恐惧。
他不明白,天河府什么时候变成这一副模样了。
这些人...还知不知道律法的存在!
权贵压人,让人怎么活啊?
而眼下这明显就是南人的马车,看规格,似乎比之前那些人的规格更加隆重,更加的声势浩荡。
想来是更加权贵的人物。
自己挡住了他们的路,上一次被打断了腿,这一次...恐怕不死也残废了吧。
只见男人死死的将女人抱在怀里,两个人站在原地,吓得一动不动。
女人也是脸色煞白的闭上眼睛,呼吸急促。
却见,那为首的一匹大马上响起一道‘吁’声。
随后身穿一身青色道服,头戴包巾,相貌清朗的青年跳下马车,快步上前。
眼神疑惑的说道。
“二位,这是怎么了?看到马车来,也不往边上靠靠。。。好在是我家的畜生通人意,不然一个不留神,怕不是要冲撞了二位。”
青年满是污垢的眼上,那双绝望地眼睛缓缓张开。
张口却是失言,不知道说些什么。
却见那道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随后上前,分开两人,拉起女人的手,手指轻点。
眼神中略带一丝薄怒。
“你这当丈夫的,怎么能够如此马虎,你家妻子怀孕四个月了,寒冬腊月的,怎么还...等等,你们是流民?”
男人快速说道。
“真人...我们是天河府人。”
“那怎么如此一副模样?”
男人吞吞吐吐的把前因后果说出来之后,就赶快搀扶的站在马车身边。
只有清朗青年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了起来。
“什么人居然敢如此草菅人命?”
男人有些怯弱的看向一旁,身穿劲袍,混不吝色的家奴。
清朗青年冷哼一声,掠出去数十步,在那家奴一脸惊恐中,一把薅起那家奴的后衣领,冷声说道。
“你是谁家的奴才?”
“你管得着吗?”
啪~
那家奴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手掌印,牙齿都脱落了不少。
“说不说?”
“是...是..吴家的。”
“什么狗屁吴家,没听说过!滚远点!下次在遇见你,道爷砍了你的头。”
回到车前,青年看着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
“这一路上而来,天河府的那件事情,我等已经知道个大差不差,兄台不要紧张,南人并非是洪水猛兽。”
“大将军麾下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们终究会得到反噬的。”
“你们...你们是?”男人的眼神中闪烁着许多不信任。
运转气血,将女人平稳的放上马车,拉起男人上了车,清朗青年笑着说道。
“在下张之陵,来自武陵山,天师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