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糊的虚影气息并不强烈,也不浑厚浩瀚。
可是却使得这堪称此方世界绝对巅峰强者的玉液宗师岳鹏莱不得寸进。
浩瀚的玉液真气被疯狂的湮灭,犹如千年寒冰遇到光照的烈阳大日。
灼灼燃烧之后就连一丝一毫的水气都没有留下。
留下的只有...蒸腾的水蒸气!
眼下的情形便是如此!
似乎是格外的排斥那模糊虚影的力量,岳鹏莱体内的天机之力被莫名牵引,疯狂的释放而出!
原本被蒙蔽隔绝的天机在此时竟然有一丝打破封锁的迹象。
从天上垂落。
岳鹏莱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他看不清眼前之人的容貌,但是这气息,这体型,此生都难以忘记!
他恶毒的声音好像九幽地狱传出来的回荡,伴随着的是被镇压地狱数十年的凄厉仇恨。
“魏渊!!!!”
这仇恨不加掩饰,岳鹏莱内心之中的最后一条堤坝已经崩溃!
命针所释放,随时准备开启的死门正在跃跃欲试!
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只不过是一道影子!
一道让他想了十几年,惦记了十几年的影子而已!
而相较于岳鹏莱的心神激烈,那模糊虚影却是淡然无比。
唯独一双金黄璀璨的双眸不自觉的扫向岳鹏莱。
随后那双纤细修长的双手猛地朝外一推。
玉液宗师岳鹏莱便被一种无法比拟的力量退出去数百里。
这轻飘飘的一推,更是撞碎了十几座石质建筑。
一片哀鸿遍野,碎石纷飞!
在场众人无不惊骇起身,看着那道虚影,强行吞咽口水!
“这便是....王爷的实力吗?”
“怎么可能!他甚至连人都没有抵达刑堂!便可以避退比宗师更强大的玉液境界宗师!”
“那岳鹏莱虽然沉寂多年,但是传闻中也算是一个好手!却被这么轻飘飘的击退了?”
“该死!该死!远遁!必须远遁!此等存在,根本不是我等可以抗衡的!”
“北地,已经不再安全!此地定然会变成此人的后花园!要么投诚!要么逃离,没有其他的选项!”
“这便是这座天下唯一的异姓王的实力吗?强大的太过可怕!”
而那羽化门的门主满眼不可置信,喃喃自语。
“这位存在....果然走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霸气绝伦啊!非人力可能抗衡得了啊!”
“无论是文治武功,这位已经达到了鼎盛,如今自身的修为也抵达巅峰!他是贪墨了多少此方天下的气运,方才成长至此啊!!!!”
刘长则是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那种感觉好像是面对强大不知道多少倍的同类在俯视自己。
饱含杀意,又有些嘲讽,嗤笑,俯视。
“某....却实无法企及!”
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他感觉周身顿然一松,呼出一口浊气,看向场中。
魏渊的虚影站在原地,微微回首,金黄双眸好似谪仙降世。
不同于炼气修真习武的武道门人,他的眼睛里只有欲望,还有贪婪,以及几乎充斥整个瞳孔的霸气。
那是对于整座天下的欲望。
对于天下所有物品的贪婪。
无视世间所有天骄的霸气。
所有人只感觉呼吸都要暂停了!
那老人所施展的诡异威压,只不过是让空气变得沉重,让身体变得缓慢。
而眼前这一道虚影的威压,让呼吸都变得困难,让气血都变得迟缓!
那身影步步登高,好似脚下有一道看不见的青云梯。
见此情形,捡回来一条命的李太义难掩心中的倾慕敬仰,双手拱起,大吼说道。
“拜见王爷!”
身后的裴长器同样拱手,一板一眼!
“拜见王爷!”
而后沉寂在刑堂各处夜航船之人从各处地界显露真容。
“拜见王爷!”
而众多观战的武林门派之人内心都升起了一抹诡异的念头。
只要拱手行礼,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便能够越过此劫!
随后他们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样拱手!
“参见纣王!”
一道一道的声音并不起眼,像是一条一条的小溪。
可是一条一条的小溪汇聚在一起,便汇聚成拍岸而去,浪潮汹涌不绝的大河!
这条大河所发出的怒吼让整个刑堂五十里区域内震耳欲聋!
这便是这座天下唯一的异姓王的尊威!
在一声声恭贺礼敬中。
虚化气息凝聚而成的衣摆微微掀起,好似登天而去。
他的一条手臂微微垂下,负手而立。
目视前往。
金黄双眸好似蛟龙,带着霸道气息,看向那老人。
“你....可知罪?”
魏渊这道虚影与本地并不相干,充其量是承载了魏渊些许能量和一直的消耗品。
可是这消耗品,同样保持着魏渊习惯,和目中无人。
既然瀚海金石已经触发,那么生死成败,所谓的恩怨情仇他也不想再听,也不想在听人解释。
胆敢向李太义出手,便自认已经做好了与他敌对的准备。
问罪即可!
却见那老人鬓角冷汗直冒。
他已经许久未曾亲眼见过魏渊了。
自魏渊南下返回后,便一日强盛一日,原本他只以为魏渊是一位玉液宗师。
可是眼下看来,情况比他预想的更加可怕!
可是面对着魏渊的问责,他心中又出现一股无名火!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传闻果然不假!
魏渊此人,极其护短!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你魏渊威压天下就算了,连你的狗都能够如此大摇大摆的游荡在闹市之内!
这不公平!
他深呼吸了一口,勉强笑着说道。
“王爷,此事,的确是刑堂欠缺考虑,老夫一定给王爷一个...交代。”
“交代?”
魏渊微微眯起眼睛,压力骤升。
“本王要的不是交代,本王出现在这里,是需要人命来填补本王的...不愉快。”
“老东西,你应该知道本王是什么意思。”
魏渊看了看天时,想了想自己可以持续的时间。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
“老东西,本王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带着那人的头颅跪到武川给本王认错。”
杀死岳鹏莱?
他做不到。
跪到武川给魏渊认错?
他也做不到!
老道深呼吸了一口,难得的挺起脊梁。
“王爷,刑堂不可辱....老夫,爱莫能助!”
“你在本王面前...还敢自称老夫?你在北地之内...居然说刑堂不可辱?”
魏渊微微偏头,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给本王一个交代了。”
“和本王的龙骧营说去吧。”
魏渊的身影逐渐崩解,周围夜航船的探子接到指令,朝着刑堂外退去。
裴长器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李太义远遁。
那残留的余威竟然让他们动弹不得,更别说扣下两人当做人质了!
空气中只留下饱含杀意的道道宣判。
“今日日出前,与此事无关者可逃。”
“今日日出之前,与刑堂有关者...一并诛杀!”
“本王给你们时间逃....如果逃不掉。”
“那就只能怪你们自己的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