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不回答,说声“睡觉”便将身子翻转过去。
我就奇怪了,她怎么不问问我的女神是哪位,难道说,她对此就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的脸皮还是厚一些,“那个,你就不想知道,谁才是我的女神?”
“还用问么,你肯定会说是贝贝。”小姨的语气中,无一不在表明,她之所以没有那么问,就是不想自讨没趣。
我闻言哈哈笑出神,总觉得她的话有些吃醋的嫌疑,“那可说不准,贝贝…;…;还有你,你们都是我的女神。”
小姨还是不太相信,“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安慰我呢?”
“哎,你要这么说就很没劲了,我此番的心思天地可鉴,要是我有半句假话,甘愿天…;…;”
“别说了!”
小姨翻过身捂住我的嘴,一个暧昧得话题非要整得如此严肃,她又说:“我信。”
“你真的是我女神!”我又补充了一句。
年少懵懂对小姨的那种依赖,还有现在不想她离开的自私,这些,都是有缘由的。
小姨见我没有睡觉的打算,便开始作弄我,“罗阳,你刚刚的话我录了音,要是给贝贝听到,她能不能收拾你?”
“不能!”我回答的异常肯定。
小姨打开床头柜,有些不解我哪里来的自信,“你确定?”
“确定!”我肯定地点头,“这样说吧,如果换做是别人,她心里难免会不痛快,但是你的话,她就不会不痛快了。”
小姨摇摇头,“我还是不太懂。”
“因为你是我的小姨,贝贝她会拿你当亲人看待,换位思考,她要是说我和汤林是她的男神,我同样不会计较,道理很简单,没那个必要。”我是前所未有的肯定,如果时间再往前推移一些,推移到我和王伟东窗未事发之前,那个时候小姨问这个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那会儿,汤贝贝是真有心思将我身边的女人“赶尽杀绝”的,可闹来闹去她的想法变了,像是妥协一般,她没去找王伟和白晶晶的麻烦,却又不像,因为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准我提她和小姨以外的女人。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直到现在我也没琢磨明白她的真实想法,所以就在眼前的白晶晶我都不敢乱碰,就是怕万一哪天她让我与晶晶等断了联系,那样的话越碰对晶晶的伤害也就越大。但至于小姨,我有把握,汤贝贝绝对不反感,就算之前俩人闹过不和,可她一直没那小姨当外人看过。
小姨将凌乱的头发别在耳后,古灵精怪地眨眨眼,“那如果…;…;我是想跟她抢老公的话,她还会那么想吗?”
咣当,这话就像一个雷劈过来,我怔怔地看着她,“你…;…;别吓我,我心脏不好。”
“瞧你吓的,就瞅你这一出,我也知道抢是抢不过的。”小姨神情淡漠一些,摇摇头道。
我看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你是认真的?”
“开玩笑的,睡吧!”
小姨说完翻身就睡了,可她的一番话却搞得我怎么都睡不着,整晚都在思索这件事,如果真的发生,我该如何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儿没了哪儿疼。
带着纠结和恍惚进入梦乡,我还真的梦到那一幕,婚礼上我和汤贝贝穿得像金童玉女一般,正要交换戒指,小姨却叫停,她要带我离开,说了好大一堆话,她说愿意陪我回小镇,守着那棵柏树生活。
不得不说,这些都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小姨的筹码,让我的心思动摇,后来是一片模糊,但结局注定,婚礼搞砸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反目。
“啊!”
仿佛有什么在牵动着我,我向着苍穹呐喊出声,“不要!”
再清醒时,额头多出些许细汗,身旁的小姨满脸愕然,她也是被这番动静弄醒的。
她用手擦擦我额头的汗,“怎么,又做噩梦了?”
“嗯。”
“可以讲讲吗?”
我看了一眼,下意识避开小姨替我擦汗的手,“无关紧要的梦,没啥好讲的。”
小姨的手未收回,眉头一皱,“你要瞒我?”
“没有。”
“随便你吧。”
小姨说着穿好衣服下床,而此刻的天还未放亮。
“再睡会儿吧?”我拉住她的手,有些后悔刚刚躲那一下,可被梦惊醒的我,根本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
小姨拿出她的手,“我回屋收拾一下,然后去准备早饭。”
等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还是觉得恍然如梦,想着闭眼再休息会儿,醒来时小姨还在床上,可这个想法,才真的是做梦。
整个早上,气氛都怪沉重的,我和小姨不言语,白晶晶不敢搭话,冷月看看小姨又看看我,美眸眨了又眨,还是没太看明白。
而一个细节能说明一切,平常去集团上班的一辆车,如今又变成了两辆。
小姨载着晶晶率先离开枫桥,而我留下来等冷月收拾东西。
为了拿药材,冷月不得不拎个行李箱,这还是从广西回来时买的,她把衣服塞进随身的背包里,转而看着我,“罗阳,你跟淑贞闹不愉快了?”
我恍惚摇摇头,“我跟她,一辈子都不可能不愉快。”
“那就好。”
见她收拾利索,我拎着空行李箱先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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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背着包包随后出来,那气质和一般高中生没什么两样,童颜…;…;,后面那俩字可以省略。
去机场的路上,我取了五千块钱拿给冷月,“够吗?”
“我怕吃不完。”冷月苦笑着给我退回一些,她又不是真的去旅游,到目的地后拿到药便会返程,机票已提前订好,这五千块吃小吃未免太奢侈。
我把她的手推回去,“吃不完就买件符合你气质的衣服。”
“气质?”冷月美眸眨了又眨。
我无比郁闷,“置气,行了吧?”
此言一出,冷月也不眨眼了,更不再推脱,直接就把钱全塞包里。
我挠挠头,油门踩到底直奔机场,直到她乘上飞机离开,我才调头回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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