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我哪里还有印象,只记得大梦两场醒来天色就已昏暗,然后就急着去机场,至于其他的细节,早就在脑海里烟消云散。
小姨自嘲地笑笑:“转瞬即答的问题用得着想这么久吗,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想,该编个什么理由比较有说服力?”
“我从来就没想过编!”
“那你说啊!”
“我…;…;”
见我还在支吾,小姨当即不耐烦地摆摆手:“算了吧,我也不是谁的谁,有些事没有资格去过问,你爱咋周咋周吧,但是有一点,从今天起,你的事跟我再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一样。”
“不至于吧大姐,我们这么多年感情啊!”我失声吼出来,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不至于,从早上我就在等着了,整整一天没有结果不说,换来的却是不着边的解释,还有这个破视频!”小姨哭着摔掉手机,“伴什么舞曲,直接伴着生日快乐歌跳更带讽刺。”
“这真不是我…;…;”
小姨直接扬手打断道:“别说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再次正色小姨,我努力平复着情绪,冲动的亏我已经吃够了,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你让我解释完好不好?”
“等燕京这边稳定下来,我就去曼哈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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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先是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但见她一副认真之色,很快就联想到两个月前,她说即便要走一定会说明那一幕,我的声音颤抖起来:“这算是正式通告吗?”
小姨转身遥望星空:“算不上通告,就是提前打个招呼,不打算经过珠海了。”
不经过,是直接从燕京出发吗?
我盯着那熟悉的背影,不禁生出强烈怒意,一脚踹翻身侧的桌子:“白淑贞,你虚伪!”
桌子砸地的响动吓到小姨,她当即转过身:“这是我的房间,不是供你来发疯的。”
“你虚伪!”我指着她鼻尖,一字一句地说道。
小姨“啪”地拍开我的手,再次强调:“请你出去!”
“你早就想去曼哈顿了是不是,从刘兰走的时候就想了是不是?”
“我说过,即便要走也会提前说明!”
“少来这一套,虚不虚伪?”我失声笑了笑,也觉得这事很讽刺:“出现了误会,该想的应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你呢,一个劲地把事态扩大化,最基本的解释机会都不给,不就是想把矛盾闹大,正好借坡下驴离开吗?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我罗阳还没那么贱,从来就没说过离开谁不能活,你想走就说出来,何必闹得满城风雨,我要是有半个不字,就特么让雷劈死!”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那在你的眼里,我又是哪种人?如果不想给你过生日,我何必去报烘焙班,若不想来,我可以直接答应折成三个愿望,你说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一些,不要像从前那么老套拘谨,我就去买了项链,可来了却要面对你的虚伪。”
我大声笑了笑,当着面将项链扯成数截:“你满意了!”
小姨摇头失声痛哭,目光随着项链移到窗外,随后缓缓闭上双眼,泣不成声。
将碎裂的项链丢出窗外,叹息一声便转身离开。
我走到门口又停下,捂着胸口说:“我这个人念旧,不想再体会那种睹物思人的煎熬,所以,你要是走,最好还是回一趟珠海吧,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带走。”
“谢谢提醒!”小姨哽咽着出声,讲完就蹲到地上抱头痛哭。
两人虽然同处一屋,心却像隔着一道巨大的鸿沟,渐行渐远,下一秒,我直接推门迈出去。
门关上,心门也随之锁死,那一刻它好像麻木了,再没有以前那么痛。
怎么走出酒店的记不太清,恍惚间就到了外面,仰望星空,死死地咬紧牙关,如果有路人经过,一定会看到我狰狞的表情。
白晶晶打来电话,问我人在哪里?
我看了看只有寥寥行人的街道,说要回去了。
白晶晶听到后哽咽:“能不能明早再走,我们都半年没见了,还有淑贞姐,你再哄哄她呗。”
“别提她,我可哄不了。”
“那你留下来跟我说说话。”
我看一眼身后的酒店,终究还是转身回去。
白晶晶和紫嫣从小姨屋里出来,我特想问问她们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还是强忍着没问出口。
白晶晶这丫头挺懂我心思,出来就告诉我小姨已经睡下。
紫嫣默默地从我们身边经过,不想当那明晃晃的灯泡,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经过时她用肩撞我的胳膊,特别用力。
我订下拂晓返程的机票,白晶晶要跟我抢手机退票,说晚上可能脾气都有些大,也许明早劝一劝,这事就和解了呢。
我前后想了想,该解释的都已解释清楚,她信不信由不得我,反正燕京这边定下来还需要时间,这段时间就留给她一个人考虑吧。
白晶晶见我执意要走,索性放弃了劝说,她晓得我做的某些决定,是任何人都劝不了的,唯一可能的那个,此刻也已闹了矛盾。
一直坐到拂晓时分,白晶晶才依依不舍地从我怀里离开,她也一宿没睡,见我睡不着就陪着,简单地聊聊生活日常,她说想回去了。
我摸摸她的额头说不用急,待这边稳定下来,我会找人来接手,到时候她就可以回去。
走之前白晶晶最后问我要不要去找小姨谈谈,我摇摇头说交给时间来解决吧。
红酒香醇,是因为它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感情珍贵,是因为它经得起敲打磨炼。
遇到一点点小事就崩塌的感情,那是它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
落地珠海,我找一根钢棍直奔天和棋馆,归根结底这事都是山田惠子引起的,如果不是她设计,我和小姨也未必会走到这步。
一个月我等不起,现在就像她早点滚出珠海,如果不滚,我就一直砸下去,砸到她不能营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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