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远立即挡在许家众人面前,现在许家能战斗的就他一个人,父亲叔叔们全部被打伤,剩下的都是妇孺。
赵铁山被下属扶着,忍痛移到许昭远面前,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昨天晚上是你们搞的鬼?”
赵铁山说的话只有许昭远听的明白,许景昊误以为赵铁山问的是偷吃馒头的事情,所以许景昊眼神中露出得意的神情,等着看嫡系被惩治。
许昭远也装傻充愣。
“官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们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偷吃,您把大门都从外面锁上了,我们怎么出去?”
赵铁山下体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险些让他晕厥过去,他觉得那里有些痒,必须尽快就医才行。
“你给老子装傻?我说的事情你心知肚明,那娘们是怎么回去的?昨天晚上是不是你们暗中偷袭?”
赵铁山咬着牙又问一遍。
“官爷,您在说什么?昨天我们这里没有少人啊?您问的是谁?”
许昭远心里乐翻了,可是脸上却一脸的懵逼,让赵铁山都以为自己冤枉错了人,这件事更加透露出古怪来。
不过,不管是不是这些流放犯搞的鬼,他今儿都要拿他们开刀,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他办差才走到城郊,就要被送回去治伤,最重要的是,上面交代的任务,他一个都没有完成,许景阳一家没有死一个,反倒是官差躺倒一大片。
他知道这次回去,也落不到好下场,不如现在就弄死几个,回去说不定还能苟延残喘几年。
“你们,把这些人给我吊起来打,我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们的鞭子硬,这样的先例开不得,我正好帮你们先教训一下这些犯人,免得你们路上不好管教。”
赵铁山后退几步,让临时管事的陈忠河顶上。
陈忠河看看天气,虽然风雪渐歇,可是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路上并不好走,为了尽快赶路,他一早就下令,解除大家的镣铐,加速赶路,必须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驿站,否则这外面过夜必定死人。
“老大,我看不太好吧?把他们打伤,会拉慢赶路进度,这么冷的天,您不希望兄弟们在野外过夜吧?我看,还是赶紧赶路要紧,路上,我会替您好好教训这帮人,不让他们好过,您看,您就给小弟个面子行不?”
陈忠河拱手行礼,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意。
“陈忠河,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还在这呢,你就想独揽大权?你是何居心?”
赵铁山被另一个官差搀扶着,有些站不稳。
陈忠河赶紧弯腰躬身抱拳道:“头儿,您误会了,实不相瞒,您的伤口我看过了,您是被老鼠咬伤的,如果再不赶紧回城医治,我怕您会得鼠疫,到时候您可能连城里都进不去,我也是为您好。”
赵铁山被陈忠河的话吓的脸色惨白,“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被老鼠咬的?”
昨晚天色太黑,那些耗子毛茸茸的挤在一起,赵铁山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伸手去拍打,耗子跑的贼快,还很灵敏,根本就抓不住,以至于他被咬都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攻击。
“我敢发誓,用我的性命担保,你们的伤口全都是被老鼠咬伤的。”
赵铁山这下真的是冷汗直流,再也不敢耽搁下去,屁滚尿流爬上马车,让车夫赶紧进城,因为他们中间已经开始有人发热,万一是鼠疫,那不是要被当场火烧?
许昭远能看出来这个新上任的管事,应该是在帮他们,可是他又不敢确定,毕竟他的态度和之前的人没有什么两样,许昭远琢磨不明白,不过也没有心思去琢磨,今儿他们赶路的任务确实很重。
虽然众人都没有戴镣铐,可是齐膝深的雪,很快就把大家的鞋给湿透,脚在里面冻的如同石头一般,更别说,许家的三个顶梁柱都受伤,许家还有几个小一点的孩子,需要人背着走。
许昭远和林月婵两人轮换着背许多多。
许昭衡和赵雪岚轮换着背许明玥。
许老夫人年纪大,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勉强走一个时辰,就已经顶不住,两眼发黑,一头栽在雪地里。
“母亲!”
许景柔赶紧把许老夫人从雪窝里扒出来,使劲掐人中,这样的环境一旦晕厥时间长,就会被冻死,所以必须要醒着,不能睡,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许家其他人也紧张不已,虽然都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还是围过来将许老夫人架起来。
“母亲,您醒醒。”
“赶紧赶路,不要磨蹭,天黑前必须赶到下一个驿站。”
官差手里的鞭子抽的啪啪响,好在许老夫人缓缓醒来。
“大哥,我来背娘,你们快起来。”
许景柔咬牙将许老夫人背起来,努力不掉队。
许家人相互扶持,走在队伍的中间,还不算靠后。
陈忠河一直走在中间,眼睛盯着许家人,不过却没有动手。
此时皇宫内。
国师匆匆赶到御书房。
“国师,为何如此匆忙要见朕?你不是在闭关吗?”
皇上抱着一个美艳的女子,不时挑逗,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不时回荡女子娇媚的笑声。
国师站在原地,微微躬身,恭敬回道:“皇上,臣观测到天降异象,灵凰降世,江山易主。”
国师的声音毫无波澜,可是却惹怒了皇上。
皇上一把推开美人,将御书台上的茶杯朝国师扔过去,国师没有任何躲闪,看着茶杯在自己面前打碎,波澜不惊。
“废物,你什么时候观察到的?为何才来禀告?”
“回皇上,臣是昨天观察到异象,本想追踪异象方位,可是异象消失太快,臣无迹可寻,便命人出宫打探民间是否发生异象,才知道原来国公府上空曾有凤凰虚影降临,想来这异象与国公府有关,如果能查出国公府中有没有人忽然发生巨变,就能推测出灵凰降于哪里。”
“国公府的人昨天已经离开京城,你现在才来禀告朕?你是故意包庇国公府的人是不是?国师,你不会是国公府放在宫中的奸细吧?”
皇上缓缓从高台上走下来,一步步紧逼国师。
国师神态自若,始终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臣问心无愧。”
“来人,将国师拿下。”
“皇上,不可。”
这个时候,国舅不经过通传便擅自闯入,皇上脸上丝毫不见怒气,却像是看见救星似的。
“国舅你来的正好,国师隐藏异象,让朕错失铲除许家的良机,还说什么天下易主的大逆不道言论,你说该不该杀?”
国舅赶紧行礼。
“皇上,国师所言非虚,臣赶来就是为了告诉皇上,昨天皇城百姓均看见凤凰临世,只是最后消失无踪,国师能看破天机,实乃我夏凉的功臣,还请皇上饶恕国师之罪。”
皇上微微踱步,思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当务之急,必须除去许家,皇上方能江山永固。”
皇上摆摆手,示意国师离开。
待国师离开后,皇上赐座国舅。
“国舅,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理,朕一定要看见许家的向上人头。”
“微臣遵命。”
而许家人还并不知道,针对他们的刺杀行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