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翳通知关立远入席之前,他已经先行和修罗国的旬殃、罗刹国的冥珏,先进行了短暂的谈判,主要目的是暗示两人,之后要来调停的,是魔尊使者!
只是……旬殃和冥珏的态度,令魔翳有些忐忑。
两人虽然没有正面质疑,但是偶尔流露出的古怪笑意,以及那有些空洞的愤怒与焦急,却令魔翳心中阴霾不断。
关立远抱着不能给重楼跌份的目的,摆足了派头,以近乎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了宴会厅的时候,也看到了修罗国和罗刹国的两人。
修罗国的使者,是一名相貌粗犷、但却丑的有些威武的男子,身上自带盔甲,这是修罗族自身体表的一部分;另一位却是一名看起来颇为美艳,神色中带着妖异的罗刹族女子。
之前关立远也听魔翳提醒过,修罗族的使者旬殃,是这次在边境集结修罗国军队的统帅,冥珏则是罗刹国的公主。
不过关立远这时记得自己的身份,见到两人也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接着直接来到上首位落座。
“首先,让我们感谢关兄,对南部旱情的关注,小王代表夜叉国,先敬关兄一杯!”魔翳马上开口说道。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不能给旬殃和冥珏插话的机会,即便要问什么,也必须是在自己的引导下问出来……
“应该的,我一向……很关注南部旱情,这次回去之后,也准备和上面反映一下旱情的问题。”关立远诚实的说道,同时用悲天悯人的表情,喝下了魔翳的敬酒。
魔翳一边给关立远的演技点赞,一边引导旬殃和冥珏,为“魔尊使者”敬酒,当然并没有提到“魔尊使者”,而关立远这时也适时的说道:“不必太客气,两位若是愿意,也和魔翳吾弟一样,称呼我一声关兄,或者关大哥都可以,哈哈哈……”
“关兄?嘿嘿,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称兄道弟?”旬殃冷笑着开口道。
魔翳见状,心里顿时一紧——他可不相信,旬殃会在相信关立远是“魔尊使者”的情况下说这种话,这是……暴露了?
“咯咯咯,旬殃将军,你别那么凶嘛!我看这位天魔族的朋友,也没有自称是魔尊使者,不过……小妹倒是愿意叫你一声‘关大哥’,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应?”冥珏同样出声嘲讽。
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天魔贵族,换在平常时候,旬殃和冥珏还不会这么嚣张,但是……对方居然被魔翳拉拢,两人也不需要对一个普通天魔贵族有多客气!
魔翳心里也已经认定,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
只是有些心疼,龙溟已经将完整的“越行术”,交给了关立远——毕竟他不能告诉龙溟真相,所以也不可能让龙溟,对“真正的魔尊使者”留一手。
当然,魔翳还有候选计划,首先……要先将“冒充魔尊使者”的罪名摘下来。
刚刚魔翳在与旬殃、冥珏交流时,自认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只要之后主动自揭身份,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过……
“你们知道我上面是谁吗?”关立远惊讶道。
重楼在魔界已经这么“不值钱”了吗?一个说自己不配和他称兄道弟,一个栽赃自己不敢应……
“哦?不知道是哪位天魔族的‘大人’?”冥珏故意娇滴滴的说道,不过眼里却满是戏谑。
“大人?呵呵,会做这种事情,估计也就是天魔族哪支破落户的后裔,祖上已经失势了吧?看起来还那么白……说不定连天魔族的王族血统都不纯!”旬殃更嚣张很多。
两人是代表修罗国和罗刹国,哪怕比天魔国要弱,但也不至于忌惮一个普通贵族,更何况……对方还有这么大的把柄在他们手里,不去找天魔国问罪就算是给足了颜面!
“关兄,算了……”魔翳也开口制止道。
他已经确定,对方是从某种渠道,确认了关立远是假冒的,那这时还是拦着些关立远,免得他自己将假冒魔尊使者的事情坐实了!
“你们说我不是纯血天魔族倒是没什么,我本来也不是天魔族……”关立远说道。
“不是天魔族?”魔翳也疑惑的看了过来。
难道是某个魔界的小种族?倒是也有可能,魔界也不是只有八大族……
“呵呵,原来连天魔族的身份都是假的,不知道你背后有没有假魔尊,也出来亮个相?”旬殃不屑道。
“什么魔尊……”魔翳准备死不承认,先将这事儿一语带过。
“假魔尊?莫非本座的魔尊令也是假的不成?”关立远说着,亮出了自己的魔尊令。
听说某星正准备,在自己袖子上画一条龙,平时用毛巾裹起来,关键时刻再亮,估计就是现在的心情吧?
见到关立远真的拿出了魔尊令,旬殃和冥珏的第一反应是不屑,而魔翳的第一反应则是懵——戏过了吧?
魔翳自己都没敢伪造魔尊令,不仅是因为担心关立远不敢担这么大的责任,同时也为了不留证据……
然而就在下一刻,关立远激发了魔尊令中的魔尊气息。
霎时间,任何魔族都能够在魔尊令面前,辨别出他的真伪,哪怕之前连图样都没见过也一样!
就好像风影,在关立远亮出魔尊令之后,第一时间便相信了他的身份……
魔尊的气息,是不可能伪造的,重楼乃是蚩尤的嫡孙,而蚩尤又是神农的嫡孙——不是一般意义的繁衍,而是血脉的继承!
因此魔尊的气息,与兽族的源头一脉相承,不可能会认错!
这次关立远是完全激发了令牌中的魔尊气息,在魔翳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本能的拜倒下来。
旬殃心里此时除了发懵之外,也有着深深的惶恐,同时带回“魔尊山未有魔尊使者出山”消息的家伙,在旬殃心里已经被凌迟了好几遍!
而冥珏心里,则是已经将旬殃凌迟了好几遍,说好的假使者呢?
两人不知道的是,魔翳心里也是惶恐的——之前我和魔尊使者说了什么?让他冒充魔尊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