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确实是魔道的终点,魔术师终极的梦想,记录一切,全知全能的所在。但是去往“根源”的魔术师没有一人回到现世。这是最大的礼物,也是最残酷的刑罚。
“圣杯能够打开通往‘根源’的通道吗?”
罗蕾莱雅猛然扭头,问羽丝缇萨,后者艰难点头。
“为了说服远坂家,大圣杯确实加入了这一机能,以七骑英魂为代价。”
目前逝去的从者有:吉尔伽美什、斯卡哈、库丘林、伊斯坎达尔、海格力斯、大流士·三世、千子村正以及真名未知的Assassin,足有八骑,就算其中一个灵魂有问题,也足以打开通往“根源”的道路。
“你这混蛋!光之枪啊!”
罗蕾莱雅动了真怒,她将所有的魔力都注入手中的魔枪,激发出了这把主神器的最大威力。
五道光之矛横贯当空,光之所至,碰到的一切都毁灭,这是名副其实的“轰击五星”。
然而——当光之矛散去,罗阿曾经站立的地方再度涌出无数的血肉,重新塑造出金色卷发,8字小眼镜的男人,连身上的修道服都被还原。
男人微微欠身,轻笑着说道:“没用的,你们无法杀死我。”
“哦?是吗?”
这么一说,两仪式表示不服。她抬起头,聚焦双眼,然后——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志贵,你也摘下眼镜,看一看。”
志贵照办,很快也露出见鬼一般的表情。
“怎么可能?……没有线和点?”
“你是用了那个大和尚的手法?”
式想起了曾经的荒耶,依靠将舍利植入身体,利用生死之间的概念模糊自己的“直死之魔眼”。
听到这个问题,罗阿摇了摇头:“他的方法虽然也很有效,但终究是投机取巧,早晚会被你们看穿。我不同,我已经没了死亡的概念。现在的我是真正的不死之身,我终于得到了永恒。”
随后便是撕破斯文的伪装,志得意满地狂笑。
没有死的概念,真正的不死之身。
听上去像是一个谎言,但从目前透出的种种迹象分析,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可以直视“死亡”的“直死之魔眼”看不见线和点,而曾在神的门下学习的美狄亚很清楚神明,至少是一部分神明打破了生与死的界限,这也被视为追求永恒的第一步。
达成这样的方法有好几种,现象化、概念化,罗阿估计就是走上了这样的道路。
听到这番分析,罗阿笑得更欢畅了。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神代魔女,很了解嘛。告诉你们也没关系,公主的力量让我的灵魂升华,艾莉西亚的特殊性让我明了了生命的含义,大圣杯中诞生的‘创世之土’让我踏入了属于神的领域。按照现代的理论,应该叫神灵,更准确的说是兽(Beast)更加合适吧——对吧,两位公主殿下!”
“去死。”
伴随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大气被轻而易举地切裂,连同罗阿的身体一同分割成了无数的碎块。
在风压的另一端,纯白的吸血姬凌空而立,那种纯粹的杀意和冰冷除了死过一次的希耶尔没人见过。
然而——
“很遗憾,死不了。”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罗阿的身体便恢复原状,速度之快可与受到世界秩序加护的希耶尔相媲美。
“身为自然化身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存在方式,Beast的意义。”
“那又如何?”爱尔奎特冷笑一声,双目泛起的金光与星之记忆相连接,“你还差得远,充其量只算是Beast的幼虫。”
“说得没错,就算是这样,你们也拿我没办法,因为‘创世之土’就是这样的东西。所有生命的开端,亦是所有生命的终结。除非你们能把整个地球上的生命都毁灭,或者让孕育‘生命之海’的提亚马特亲自将我溶解,否则我便是不死的——真的很遗憾拿,公主殿下。”
真正的“创世之土”或者说“生命之海”诞生于这颗星球的创世纪,所有的生命正是从中诞生,甚至包括生与死的概念。
生命存在这件事本身就是“生命之海”的体现,由它所衍生出的庞大系统树。想要将作为源头的它否定,只能用两种方式,一是将系统树摧毁,二是用更高级的权限将之抹除。
前者基本等于灭世,后者需要踏入“虚数之海”去找被遗弃的万物之母,那里是生命的禁区,时空规则紊乱的无序之地。
“不死不代表没有办法封印,慎二教过我的,对付你最好的办法!”
爱尔奎特双手相对,罗阿以及附近的整个空间都被白色所侵染。
“原来如此。”罗阿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白色空间,若有所思道,“把我封入空想世界么?的确,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办法。任何存在,想要在空想的领域里压倒你都是不可能的吧,如果你真的能把我封入空想的世界。”
爱尔奎特懒得和这个追杀了八百年的混蛋废话,精神力进一步输入,侵蚀现实。
就在这时,血花飞舞,一只手毫无征兆地从后方洞穿了爱尔奎特的胸口。爱尔奎特也不回头,一边将正要收回的偷袭之手切断,一边恼怒地嘶吼。
“又是你,爱尔特璐琪!!!为什么每次都要阻止我!”
没错,被切断的手的主人,趁机偷袭的正是爱尔奎特的姐姐爱尔特璐琪。
已然进入金发成熟模式的黑之公主让断手再生,若无其事地说道:
“因为这是母亲,星球意识的命令,你也应该能够感觉到才对——还是说,和人类过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你迷失了呢?”
“谁都可以是Beast,唯独他不行!”
“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啊,我愚蠢的妹妹。当然,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我也很乐意这样做,因为这样能够让你感到痛苦——八百年前,你在我身上留下的伤口一直在隐隐作痛啊。”
爱尔特璐琪轻轻舔了下自己的手指,妖艳而魅惑的姿态将传闻中的吸血鬼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知不觉之间,天空中的月亮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动手!”
PS:确实没有魔术师回来,回来的要么是魔法使,要么是非魔术师的异能者,而且严格来说算不上真正的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