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惊小怪。”
欧文笑着拍了拍一脸惊异迷糊的范毕庄,笑呵呵的解释道,“别这样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事实上,我刚来到球队的时候,也很吃惊,但这就是事实,他们经常会在旅途中凑在一起玩扑克牌。”
说着,欧文瞟了一眼正兴致勃勃的弗格森,撇了撇嘴,小声道,“其实俱乐部里最喜欢打牌的就是头儿了,每次牌局,基本上都是他提议的……”
听完欧文的解释,范毕庄更是差点没眼前一黑,眼前的一幕,正是刷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尤其是看到弗格森对兴奋得满面通红的朝他招手,范毕庄更是有种被大灰狼盯上的感觉。
在连番的催促下,范毕庄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弗格森一把拉住了他:“快快快,范,就差你了,哈,你是咱们队伍的新人,今天你可得好好和我学习一下,我得让你认识到,一个优秀的男人,成功的地方不仅仅在于足球场上,事实会告诉你,我是一个牌技很高的扑克牌玩家!”
弗格森说话的时候,眼睛似乎都在发亮,显而易见,苏格兰老头是真的很喜欢玩扑克牌。
周围的球员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想笑不敢笑,只能憋着。
对于头儿的“夸夸其谈”,或者说是自个儿往脸上贴金,这些人已经见惯不怪了,也懒得拆穿,只是跟着起哄。
“没错,头儿是我见过最好的扑克牌玩家!哈,快点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范,这可是真正成为咱们一员所必须要经历的,你得和我们痛快的来上几局!”
“因为有了扑克牌,这让我们的旅途不再枯燥无聊。哈,我想我今天的运气很不错,所以我肯定会赢钱!”
队友们笑吟吟的呼叫,范毕庄却仍旧有些犹疑,顿了顿,犹豫道:“等会儿就要比赛了,现在玩扑克牌,这样不好吧……而且我也不怎么经常玩的……”
“劳逸结合!范,你知道什么叫做劳逸结合吧!……该比赛的时候就要全身心投入比赛,但是当比赛还没有开始的时候,我们需要放松心情,显然,玩扑克牌就是调节心态和情绪的最好方式!”
弗格森眼珠子一瞪,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是主教练,我说了算,来来来,现在你就陪我玩几局。对了,你说你不经常玩?这也没关系,我们会很好的照顾新人的。”
说到最后,弗格森的眼珠子愈发明亮了,不止是他,还有内维尔等人,这几个无良的家伙已经在心里窃喜了——哈,新人?不怎么玩?那敢情好啊,看来这一周的酒钱,有着落了!
范毕庄翻了翻白眼,哪能不知道这些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却也没有分辨,点点头,问道:“那好,既然头儿您都说了,那我就玩几局。对了,我们玩什么?”
“你会玩什么?我们一般都玩Bridge(桥牌),当然这对于智力的要求很高,如果你不熟悉,我们也可以晚德州,BlackJack(二十一点)也行……梭哈可以么?”
内维尔抢着回答,一副“谆谆善诱”的模样。
“都一样。”
范毕庄点头回应。
他并没有说谎,他虽然很少玩扑克牌,但欧洲流行的几种扑克牌玩法对他而言,确实没有太大的差别,最开始在Tongs酒吧当酒保的时候,因为想要多捞钱,拉着酒客们经常玩上几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酒客们经常被他掏空兜底,到了后来,几乎就没人和他玩了,一见他拉人玩扑克牌,人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这也是他后面不再经常玩的原因——因为没人敢和他玩了。
没有人是傻子,明知道是拿自己的钱去给范毕庄这个小混蛋做贡献,鬼才愿意去上赶着输钱。
但弗格森和内维尔等人却是不知道啊。听到范毕庄说“都一样”,这群家伙更是认定了其是一个不折不扣菜鸟的身份,哪有玩的好人会说“都一样”?当然都一样咯,菜鸟玩什么都玩不好,自然没差别了!哈,这真是太棒了,看来今天将是飘红的一天!
“桥牌!那就桥牌!”
“来来来,我们开始!”
弗格森笑吟吟的叫喊两声,急不可耐的从内维尔手中夺过扑克牌,开始忙碌起来。
范毕庄笑了笑,干脆在小桌边蹲了下来,蹲着和大家玩儿。
……
二十多分钟后,聚在四周观看内维尔等人打牌的球员越来越多,而惊呼声也是连绵不绝。
“五阶!梅花和方片订约到五阶了!这真是……成局奖是五百分!天呐,太了不起了!”
“我的上帝啊,我看花眼了吗?范竟然……竟然打到了六阶!这是小满贯啊!这句已经成局,额外奖励七百五十分!范这是要发了!”
“看来今天头儿他们是麻烦大了,原来范这家伙,竟然是一位隐藏的赌神啊……等等,我的天,直接上了七阶……靠,额外奖励一千五百分!我的上帝,头儿他们要输得当掉底裤了!”
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所有人都对蹲在地上满脸淡定表情,不紧不慢出牌的范毕庄投去了不敢置信的目光,而范毕庄依旧悠悠的一手握牌,一手出牌,而坐在桌上的弗格森、内维尔、吉格斯三人,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桥牌的标准局玩法是2对2,但因为范毕庄是新人,所以为了彰显他们的“大度”以及对新人的照顾,所以三个人表示轮流和范毕庄一组,提携提携后进。
结果,谁都没想到,牌局竟然进行得如此迅速,几乎是完全无阻碍,流畅至极,小半个小时的功夫,竟然都已经进行到第三局了。
而在前两局,不管是谁和范毕庄一组,都会赢得盆满钵满,而另外一组,则是输得想要跳楼。
当然,和范毕庄一组的人也没能讨了好去,两局玩下来,他们面前摆放的钞票,几乎都堆到了范毕庄的身前,一摞一摞的,厚厚的一叠。
现在的第三局,范毕庄更是直接打出了“大满贯”,看这架势,范毕庄还要趁势继续杀敌,非要将对手斩尽杀绝!
别说对战的弗格森和内维尔受不了了,就连和范毕庄同组的吉格斯,都忍不住额头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吉格斯偷偷的瞟了一眼范毕庄,这家伙依旧一副淡定无比的神情,这让他都快恨得牙齿痒痒了,你妹啊,你不是说你很少玩吗?你不是说都一样吗?卧槽,我真是一个傻13,竟然信了……
“认输!认输!我们认输了!”
“这局我们投降了!MD,这简直没法玩啊,明明是想要虐菜赢钱的,可现在……再打下去,我的私房钱都快被掏空了……”内维尔将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颇有点无赖的架势,周围的队友一阵哄笑,却也没说什么——确实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尤其是看到内维尔身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再看看还有几张签下了他名字的“欠条”,谁都知道,再要玩下去,内维尔说不定真的输得好几个月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虽然内维尔输得一干二净浑身光溜溜也与大家没什么关系,但谁都不想成天被内维尔纠缠着蹭吃蹭喝——不要怀疑,以这老小子的无耻程度,绝对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范毕庄笑吟吟的看着内维尔,得意的笑了一声,在众人眼红红的注视下,将桌上的钱俱都装进了兜中,一边装钱,一边鄙视地道:“加里,你这家伙的牌品可不怎么好啊,竟然输不起不玩了,啧啧,这还真是……哈,我对你的认识有了全新的改观。”
范毕庄笑嘻嘻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欠揍,内维尔怒气冲冲地道:“还说我无赖?牌品差?该死的,范,你就是个骗子!刚才你可是说了,你很少玩牌,你玩什么都一样,可现在你竟然……”
“喂喂喂,别冤枉好人行吧?我又没说假话,玩的少不代表我玩不好啊,还有,我说都一样,就真的是都一样啊,难道你不觉得,玩智力要求很高的桥牌你们都不是对手,玩其它的,你们保证不会输得更惨?哈,所以说,都一样咯,反正都是赢……”
“……”
内维尔垭口无言,满脸的不忿和不甘,却又无话可说。
队友们也是被范毕庄玩的“文字游戏”给惊呆了,纷纷对他的无耻手动点赞。
范毕庄得瑟的站起身,准备去将弗格森面前的一沓钱也给收走,可谁知,老头儿却突然炸毛了。
范毕庄也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没有最差,只有更差——这句话是用来形容弗格森的牌品的,比起弗格森,内维尔的无赖行径已经算是牌品很好了。
输得眼珠子发红的弗格森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小桌子都给掀翻了,而后怒气冲冲的大叫:“打牌!打牌!!就知道打牌!你们是球员,是拿俱乐部工资的职业球员!!你们的任务是为球迷们踢出满意的比赛,而不是打牌!该死的,我竟然会和你们这群不知耻的家伙同流合污,真是……我真是昏了头了!”
“收掉!收掉!!统统给我收掉!”
“以后谁要是在公共场合打牌,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范,你是新来的,今天这事就算了!现在,收好你的钱,给我滚到最后面去!我不想看见你!”
随着老头子的怒吼,人群作鸟兽散,只剩下范毕庄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狼藉,一脸的震惊。
他是真的呆住了,也是彻底的大开眼界了,我说老头子,你这是逗我吧?你还生气?你还发火?你还振振有词?我勒个去,没搞错吧,是你拉我来玩牌的,现在你竟然还有发飙的理由?
我真是……哔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