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慕莀用指尖擦掉眼角的泪,抬起头,撅着嘴,“我不喜欢不高兴,如果当时嫁给湛叔叔的是其他人也带了个女儿,你是不是也要对她好。”
湛岑晳皱眉,伸手去摸她的眼睛:“哭了?”
应慕莀骑在他腰上,拉开他的手,大声道:“是不是,如果当年那个人不是我,你也会对那个人好,也会哄着她睡觉,也会对她笑,也会亲她。”
对上应慕莀的气势汹汹,一贯冷静的湛岑晳反而怔住了。
应慕莀声音委屈下来:“是不是谁是你妹妹,你就对谁好,我要不是你妹妹,你就不喜欢我了。”
越说越生气,应慕莀眼前甚至出现了些熟悉的场景,只是其中一人变成了个面目模糊的女子。
一想到事情可能如此,应慕莀眼里顿时聚满了湿气,大滴大滴像是珠串子似的掉下来,她这回也不掩饰了,全数抹在湛岑晳胸前。
湛岑晳哭笑不得,每次看见应慕莀掉眼泪,他心里都又闷又疼,可这次看见应慕莀这幅不讲道理的样子,他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整天胡思乱想什么,你不是我妹妹还能是谁?”
应慕莀呜咽地更伤心了,“那是不是说我要不是你妹妹,你就真对我不好了。”
湛岑晳抿了抿唇:“你到底闹什么?”
应慕莀哽咽:“我不要当你妹妹。”
湛岑晳脸冷下来。
应慕莀被吓了吓,顿时气焰湮灭了,梗着脖子道:“是不是当初进湛家的其他人,你就看也不看我,不喜欢我了,我不要这样,你是我的,只能对我好,就是我不是你妹妹。其他人是你妹妹,你也只能找到我,对我一个人好,不能理其他人。”
湛岑晳若有所思。“哥哥当然只对你好。”
应慕莀又擦眼泪:“可是你刚才说,你是因为我是你妹你才对我好的,那不就是说,如果别人是你妹你就不对我好了。”
湛岑晳终于懂应慕莀在闹什么了。
“哪有如果,事实你就是我妹妹。”见应慕莀骑在他身上,怕得浑身抖得厉害,他试着解释安抚。
应慕莀却觉得他和她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再次强调道:“那如果我不是呢,如果当时嫁给湛叔叔的是其他阿姨也带个小孩,你是不是也会像对我一样的对她。看也不看我,只因为她才是你妹妹,我不是了。”
湛岑晳胸膛起伏,压抑着怒意:“进了湛家的不是你是谁?”
应慕莀见自己说不通,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在湛岑晳胸前打了两下,憋红脸道:“那要是当初妈妈嫁的不是湛叔叔而是其他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会和其他哥哥这个样子。”
湛岑晳身形如同只矫捷的豹子,几乎瞬间就坐起来转而把应慕莀按在床上,苍白修长的手掐在她脖子上,:“你敢!”
应慕莀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又惊又恐。本能地去抓摁住她喉咙的胳膊,却看见湛岑晳一双眼睛瞬时充血,鬼气森森,胳膊上却暴起了青筋,顿时就不敢动了,只有一双眼睛略还带了点委屈。定定看着头顶的人。
湛岑晳松了松手,抿着唇在她臀上狠狠打了两下,声音克制道:“还敢不敢胡说?”
喉咙一松,应慕莀忍不住连续咳嗽起来,待喘匀了气。越发委屈,将头扭到一边,默默流泪做伤心欲绝状:“你不疼我,还家暴我。”
对上悲痛中还耍无赖的应慕莀,湛岑晳躺到她身边给她擦了擦眼泪,叹气道:“乖了宝贝,不闹了,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
应慕莀抓着他的手擦眼泪:“我不要你只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对我好,我要你不管我是谁都只对我好,哪怕我只是个陌生人,你见到我了,也要对我一见钟情,无法自拔爱上我,然后就只对我好。”
那些泪滴温滑,湛岑晳深呼吸:“哥哥,哥哥当然只对你好,不管你是谁。”
平心而论,应慕莀也知道这很困难,这段关系实在太扭曲了,连她自己都看不清楚想不明白,试想如果湛岑晳与她的关系只是陌生人或者是普通朋友,发生了上辈子那样的事情,她还会那么痛不欲生么,如果少了那些特殊的,只属于兄妹才能有的共同生活的回忆,那么她还会甘愿在报完仇后半点不愿都没有的去死么。
而她正在要求湛岑晳做一件连她自己都可能做不到的事。
因为她对他愧疚。
她害怕失去。
应慕莀又窝回湛岑晳怀里,乖顺地枕着他的肩膀,“所以其实你对我好不止是因为我是你妹妹对不对,你喜欢我对不对。”
这个问题无需怀疑,湛岑晳承认:“对。”
应慕莀心中满足,得寸进尺:“所以就算我是别人,就算我是个男孩,你也只喜欢我只对我好的是不是。”
湛岑晳抱着应慕莀,发现她身体又有些发抖,担心她这是上次被他锁出来的后遗症,咬牙昧着良心道:“是。”
应慕莀彻底满足了,闹了大半宿,又哭了小半场,眼皮就开始重起来,将手脚缠上湛岑晳的身体,闻着他的味道撒娇道:“哥哥真好,哥哥拍拍,慕慕困困。”
湛岑晳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能发出来,把她身上的衣服一扯,狠狠在她胸前咬了一口:“这样就想睡了?哥哥看你是欠教训。”
许久。
“唔……疼,不要了。”
“呜,我再不敢闹了。”
“嘶……哥,我错了。”
……
白虎基地的人是不敢再来了,人就是这么奇怪,第一次,应慕莀对着他们客客气气的,他们觉得应慕莀有重大嫌疑,第二次,应慕莀毫不掩饰对尚暖的不喜,摆出个高高在上的态度,他们反而觉得应慕莀十分清白。
可对湛岑晳来说,这件事却没完,他私下找了贺小双,让他在外面多留意尚衡这人的消息。
贺小双答应了就出了门,他和以前认识的好些人都联系上了,手上晶核又多,在基地里探查个消息十分简单。
回来后,他把尚衡的事迹捋了捋。
尚衡此人是尚暖大伯的孩子,确实是尚暖的堂哥,末世前因为不想从政,把自己老爹气得进了医院以后自己搬出来住,办了个小公司,虽然不大,不过也玩的风生水起,据说和尚暖和尚建军的关系十分一般,并不亲近。
湛岑晳听完后道:“找人盯着他点。”
贺小双嬉皮笑脸:“湛哥,不至于啊,当时我离小慕近着呢,我保证小慕当时只是为了麻痹那尚暖才随便一说的,当不得真。”
湛岑晳决定不改,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些蹊跷,应慕莀平时乖着呢,再说怎么早不闹,晚不闹,偏偏是昨晚和他闹起来了。
不过这些事情他不想和贺小双细说,又问道:“贺骏华怎么样了。”
贺小双笑:“噢,他那些店面全都关门了,正找机会找我报复呢,不过没事,我都安排好了,出不了大事。”
贺骏华确实是暂时惹不出大事来了,他在基地里开了几个店面,原本是十分吃香的,可连日来被闹出了许多事后便开不下去了,他实在没想到贺小双会使出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断他生路,他身边的保镖原本还算忠心,可他现在没权没势,几个保镖时间久了慢慢开始不甘愿被他驱使,正好赶上贺小双报复,纷纷找着借口离开了他,他现在身边就跟着个以前的看不起的小兄弟,生活有些潦倒。
越是这样,他心中怒气越高涨,恨不得能将贺小双撕成肉渣,可是在这个实力决定命运的末世里,他又无济于事,便在白虎基地来调查的时候,找着几个先被找去调查的人,打听出了事情的始末,用晶核收买了些人,叫他们作证是应慕莀将那失踪的女人拉走的,希望能借着此时把贺小双拉进泥塘里。
谁知道这件事情雷声大,雨点小,居然就这么顺顺溜溜的叫贺小双几人给混过去了。
难道连运气都偏爱贺小双不成,贺骏华在家里看着镜子满脸狰狞。
一个被他和父亲赶出贺家的孤儿,末世前给他添堵也就算了,末世后也要压他一筹,叫他怎么甘心,更何况,要不是贺小双使的阴招,他爸也不至于会失踪,这些,都是贺小双害的。
“贺小双,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哗啦,镜子应声而碎。
被记恨了的贺小双却并不知道,他正在家里做饭呢,他们现在的生活当真是十分生活,全部都是琐碎事,可是吃饭却是一件天大的大事,虽说有事的时候做饭都是交给应慕莀的,可是没事的时候依然还是他来主厨。
应慕莀把空间里的食材都拿出来,“我们顿个红烧肉吧,唐木不喜欢吃小肉,给他炖个大肉。”
唐木吃饭有个习惯,只要是肉的块肉不大,他都说没有肉吃,就算是炒得剁碎了的肉末,他也觉得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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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亲们周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