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唐木也不嫌她走得慢了,就走在边上慢慢跟着,偶尔看孩子一眼,表情有些愣愣的,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做了父亲,偶尔眼中又露出几丝疑虑。
孩子一抱进家门,家里几个男人都傻了。
谁家里忽然多了个孩子,谁家都要傻。
贺小双探寻其中八卦,听完应慕莀的叙述后,对着唐木竖起拇指,“木头好样的,一击即中啊。”
戏谑两句是可以,可是这孩子究竟是不是唐木的,以后该怎么办,这可是个大问题。
要知道,家里有孩子和没孩子,他们的行动方式是完全不一样的,应慕莀这样的小姑娘就是偶尔麻烦点,可也能跟着他们攀山涉水枪林弹雨,要去哪是说走就走,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可是如果多了个两岁的孩子……
问题是这孩子还不一定是唐木的。
应慕莀想得就要比他们生活的多,一面下面一面问湛岑晳,“哥,这么小的孩子他吃什么啊,喝牛奶还是吃米饭啊,他要哭了怎么办,刚才他得好大声,把楼上另外一个小孩都吓哭了,他留下来了我们要不要陪他玩啊,玩什么啊?两岁会不会说话了,能不能听懂我们说话了,他一会醒了要是哭怎么办。”
湛岑晳看着她带了兴致和淡淡欢喜的脸沉默了。
应慕莀把面捞起来,放上作料炸酱,又把冰箱里的饺子拿出来下进滚水里,“我们一会得给他洗个澡,你不知道,贝贝流鼻涕了,那阿姨直接拿衣服就给他糊了。还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一会我们给他洗个澡,然后再换上新衣服看看他是什么样子。哥哥你看贝贝是不是太小了,只有那么一点点。两岁的孩子是不是都这样的?”
看来确实有些兴趣啊,湛岑晳等应慕莀转过身看他的时候,慢慢摸上自己的胃。
应慕莀着急,“是不是胃疼,都是我不好,哥哥你先吃面,饺子一会就好了。”说完又朝客厅里招呼其他人道:“吃饭了。”然后对湛岑晳道:“我把汤给你凉着,你先吃点面。要不我再煮个粥吧,胃不舒服喝粥好消化。”
招数不一定要多独特稀奇,对他家小孩有用就足够,湛岑晳没精神地点点头,“嗯,慕慕也饿了吧,别忙了,先吃点东西。”
应慕莀给他吹着汤,“我不饿的,我出去和郑秀说话的时候就吃了点东西了。哥哥你先喝点汤,面不好消化。”
两岁的贝贝就这么早家里住了下来,这简直把他们所有人都忙坏了。他们这么多人,居然没有半个人对孩子有经验,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既然没有人会带孩子,那么这么高端的技术,自然是要留给表现最好的人,贺小双无疑就是那个被推出人群中的佼佼者,只因为他在八卦唐木的同时,和贝贝建立的更为深厚的情谊。
孩子不同于大人,要想照顾他。那就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你只要少看护他一秒钟。他都有可能弄出点事故,比如他才刚到家里没两天。因为大家的粗心,他就摔了一跤,额头上碰了一大个包。
贝贝两岁了,可是因为在末世中颠沛流离,两岁的贝贝看起来要比同龄的孩子更小些,说话也不大利索,坑坑巴巴的连人都叫不流利。
不过总体来说他还是很乖巧安静,最起码不会轻易哭闹,第一次见面他大哭,应慕莀认为那纯属是被唐木给戳的。
“贝贝,你自己乖乖坐着,小双叔叔去给你打洗澡水好不好。”抱了贝贝一个早上早已经没了脾气的贺小双无奈地哄贝贝从他身上下来。
或许孩子对待不明的人事都有自己本能的判断,从他醒了的那天起,他就更喜欢贺小双一点,其次便是应慕莀,除了这两人,剩下的三个男人他看到谁都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是真真正正被吓坏的孩子。
应慕莀觉得这其实挺好理解,贺小双爱笑,看起来就无害,而她自己,她觉得自己还是挺有照顾小孩的天分的,从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怎么抱他,到现在帮他洗澡喂饭都已经得心应手了,而且看起来贝贝也挺喜欢她,他叫别人都不顺溜,‘姨姨’两个字却发得十分清晰,虽然应慕莀也清楚,贝贝这是叫习惯了唐木的朋友,不过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贝贝是喜欢她。
“去找你姨姨玩去。”贺小双其实也快没耐性了,哪个男人愿意天天呆在家里带孩子。
被洗干净的贝贝白白净净,大眼小嘴,憨态可掬,听话地从贺小双身上下来,晃晃悠悠朝应慕莀边上去。
应慕莀正在整理枪弹,客厅里到处都是枪支和子弹,贝贝就在一地的武器中,摇摇晃晃走到蹲在地上的应慕莀后面,趴到了她背上,“姨姨。”
应慕莀心里软软的,握着他的小手咬了一口,“小双叔叔不陪你玩啦?”
“苏苏放水水。”贝贝被咬得咯咯笑,口齿不清地答道。
他虽然话说的不流利,可是却很聪明,很多话都能听懂。
应慕莀白了一眼正走过来的贺小双,贝贝早上才洗的澡,现在哪还需要再洗。
贝贝也似疑惑似的,眨巴着一双澈亮的眼睛望着贺小双,“放水水。”
贺小双毫无心理压力的骗孩子,“没水了,晚上再洗。”他就只是找个借口罢了。
等唐木回来的时候,贺小双简直就是在咆哮,“木头,你自己的儿子自己看着好不好,我都快被他玩坏了,为什么生儿子的是你,养孩子的却是我。”
唐木不说话。
应慕莀看得出来唐木十分关心孩子,他会注意贝贝在吃什么,听贝贝在说什么话,可是却不是太会亲近他。
她想,这大概是因为唐木心里有疑虑的缘故。
唐木并不是风流的男人,那件事情完全就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
那时候唐木已经被余可慧抛弃了,也没考虑过再找一个,就一直都单着,正好,以前的搭档结婚,请他去做客。
他不是一个热络的人,熟悉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战友没在战场上死去,反而还结了婚,可以做个普通人,他自然是高兴的,这一高兴,就喝多了,早晨起来的时候,身边还躺了另外一个女人。
他不是个开放的人,却也不是个老古董,况且他对头一天毫无印象这个事情原本就心有疑虑,自然谈不上主动负责任,看那女人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起身就走了,再没联系。
谁知道,人生里难有的一次意外,却出现了这样的结果。
说实话,他不大相信那女人会给他生孩子,那女人以前就喜欢周旋在雇佣兵中间交际应酬,因为不少雇佣兵都风流成性,且出手大方,一掷千金不眨眼。
那女人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好听点是开放,其实只是个收资不错的妓女罢了,和她有关系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怎么就忽然有了个儿子呢,还说这孩子是他的。
这无论是哪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除了这一件事就再没有其他风流债的唐木。
不过再过段日子就好了,因为他们已经决定,要去医院里收集做dna亲自鉴定的仪器。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检测dna,做亲子鉴定,这一套流程走下来差不多需要十种仪器,因为有交叉使用的缘故,基地里现在能代替使用的有六种,还有四种需要他们从十分危险的医院里运送回来。
在末世里,全副武装去危险万分的城市医院里,只为了找到检测dna的仪器做亲自测试,这也许只有他们几个人才做得出来了。
“小不点,你以后有没有爸,就要看你妈说的是不是真话了。”曹鹤鸣捏着贝贝的脸开玩笑。
应慕莀皱眉,把贝贝抱到怀里,“你别胡说,他会听懂的。”
曹鹤鸣笑,又凑过去捏贝贝的脸,“多大点孩子。”
应慕莀板脸,“他能听懂很多事了。”
曹鹤鸣又捏了贝贝一下,“得得,你们女人说起孩子来就是一套一套的,我看你还是多花点时间在湛老板身上吧,他这几天心情可不大好,今天把我们做实验用的石头都给碎了,我看再过两天,他就要碎唐木了。”
“我哥才没那么小气。”应慕莀冲他做鬼脸,不过倒是把贝贝放到了沙发上,走到湛岑晳那边,“哥,你今天累不累,不用做那么多训练嘛,很费神的。”
她以前也是那么训练,可是那是因为自己太弱,不得已而为之,这其中艰辛,如今想起来都伤神。
湛岑晳独自坐在沙发里,挺拔沉默,周身像是笼罩着一层阴郁,确实有点心情不好的样子。
应慕莀小心地去拉他的手,“哥?”
湛岑晳面无表情收回了手。
应慕莀不知所措,不安地拉住,“哥?”
湛岑晳顿住了手,倒是没再抽走,只是也不像平时似的回握住她,“你同学那最近怎么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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