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面色凝重，大壮就问我：“小神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目前还不确定，不过从气象上看，的确是个凶物。”
大壮点点头，对虎雀道：“联系报案的人吧。”
虎雀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虎雀对里面道：“王院长，我们已经到了，你可以出来接一下我们吗？”
停顿了片刻，虎雀皱眉道：“你不在医院？还在外地？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要等到晚上？那怎么办？”
挂了电话，虎雀就告诉我们说报案的人暂时不在医院里，不过她安排人来迎我们了。
等待的时间里，我就让她说一下案情。
按照她的说法，报案的人叫王舒花，女的，五十来岁，是这家精神病院的负责人，她报案说医院发生了一些怪事，怀疑有脏东西盘踞。
我好奇道：“她为何这么说？”
虎雀道：“医院后面有块地方，有湖有山，原本不属于医院的范畴，后来因为医院后墙年久失修，倒塌了，那块地方就和医院连在了一起。因为那地方的环境不错，可以供一些轻度精神病患者游玩散心，王舒花觉得这个法子不错，毕竟老是把这些精神病人关在病房也不是个事儿，让他们休闲一下，说不定有利于他们的康复，外国不是有个片儿叫‘飞越疯人院’嘛，她就是受到那个片子的启发，想要给患者一些活动空间，于是就组织人手把那边收拾一下，建造成了一处类似公园的地方，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一些轻度患者可以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去那边走走。那湖边有一座塔，名叫秋叶塔。近一年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续有四五个病人从塔上跳到了湖里，有两个还淹死了。因为这个原因，有人给那塔取名叫亡魂塔，说那塔里有恶鬼，专门勾人魂魄。王舒花亲自到塔上查看过，结果却发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现象。”
我问道：“什么古怪的现象？”
虎雀微微皱眉道：“她说她上到塔顶之后，朝湖面一看，心里顿时就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不知不觉就想往湖水里跳。幸好她的意志力比较强，及时撤回来了。这个事情，让她明白过来，知道这塔可能真的出了问题，就让人把塔底的入口给封了，不让病人上去。但是这样也没用，病人们没法上到塔顶了，就在底下跳，半年时间，又有十几个病人落水，幸亏医护人员警惕性高，每次都及时给救上来了，不然的话，不知道要出现多少意外淹亡。王舒花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就请了阴阳先生来帮忙看看。头一个先生来了之后，摆了法案，像模像样挑着桃木剑作法，结果几句咒语念完，就趴在地上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学狗叫，他们慌忙抢救，又是打针又是灌药，总算把那先生救醒了。结果那先生醒来之后，撒腿就跑了，似乎遇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一般。”
我皱眉道：“这么说来，那塔里的东西不简单。”
虎雀点头道：“后来王舒花又连续请了好几个先生，结果都不好使，不是癫了，就是趴在地上怪叫，有一个还脱光了衣服跳舞，直羞得几个小护士脸都红了。”
虎雀顿了一下，对我道：“这些都还是次要的，关键的问题是，那些阴阳先生居然都说不清楚那塔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他们只说那东西很可怕，然后一个个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这么厉害？”
我满心讶异，问她和大壮道：“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大壮插嘴道：“王舒花没招了，就报了警，本来没指望有效果的，结果警局那边探明案情之后，就把这个案子转到了诡案局，清婉表姑说我们还没正式执行过任务，就让我们过来看看，算是历练。”
我心说这哪是让你们历练呀，分明是给你们出难题呀，那塔里的东西一听就知道不简单，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们能对付？
正在这时，医院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朝我们走了过来。
那医生六十来岁，身材瘦高，头花花白，自我介绍叫朱愿可，我们叫他朱医生。
朱医生领着我们往里走，问我们都是做什么的，有没有把握解决问题。
大壮拍着胸脯道：“朱医生，不是我跟你吹，这世上还没有我们几个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们就瞧好吧，我们既然来了，就肯定帮会你们把事儿平了。”
朱医生讪笑一下，显然不相信大壮的话。
我上前道：“朱医生，先带我们去秋叶塔看看吧。”
朱医生神情凝重道：“这事情还真不是我为难你们，主要是那秋叶塔太诡异了，前头来了好几个先生，都出了事情，所以安全起见，你们还是先等等吧，等王院长回来了，问过她再说吧。”
大壮不乐意了，瞪着他道：“我们是来帮你们平事儿的，你们还婆婆妈妈的，这是什么道理？！”
朱医生满脸尴尬道：“不是，这个，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虎雀把大壮拉开，问朱医生道：“王院长到底做什么去了？”
朱医生叹了一口气，让我们进到一间会客室，一边让小护士给我们倒水，一边就给我们介绍道：“院长她去寻查病人家属去了。”
我好奇道：“病人的家属还要寻查？”
朱医生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你以为医院里的病人都是有家属的呀，告诉你们吧，其实不是的。很多病人都是自己走失的，警方发现他们之后，因为他们精神有问题，也问不出他们的家庭住址，所以也无法送他们回家，就只能给他们拍个照，做个简单的备案，然后就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大壮问道：“那这些人的住院费怎么解决？”
朱医生叹气道：“正府补助伙食费，其他的就全靠我们医院了。现如今，院里已经收治了二十多个无主的病人，其中有些更是在医院住了十来年了，已经把医院当成自己家了。”
虎雀好奇道：“你们就没想过把那些病人赶出去？或者干脆拉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丢掉，那样岂不是省事了？”
朱医生连忙摆手道：“医者父母心，怎么能这么干呢？那些患者虽然需要人照顾，有些甚至生活都不能自理，还有一些有暴力倾向，但是他们毕竟都是生命呀，不应该被蔑视。王院长这些年，长期在外奔波，就是想要帮这些患者找到家人，希望他们能把患者领回去，这样的话，不但可以减轻医院的负担，也可以确保患者的安全。可惜的是，虽然她已经找到了好几个病人的家属，结果那些家属却不愿意把患者领回去。王院长没办法，多方奔走，和民政部门协调，和当地派出所联系，总之是想尽办法安置这些患者，可把她累坏了，你们回头看到她就知道了，才五十多岁呢，看着比我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