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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宣避开这位以为自己是日本人,不断考验自己普通话的香江话痨。

发现喜欢洛丽塔的八十多岁变态老画家,又凑了过来,拉着安雅这只小白兔,远远离开。

要不是看这货已经被土埋到头顶,离下地狱不远了,真想上去扁他一顿。

心想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出名。

将来纽约艺术家雷曼的一张“白纸”,拍卖行竟然能给出两千万美元的高价,那东西別扯什么艺术,“艺术”两个字见到它都会觉得丢脸。

这要是艺术,那么所有家里人的白墙都是艺术。

含义什么不都是胡扯出来的,油画市场的虚高,在那幅画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至。

这些人与其说是卖作品,不如说是卖名气,古典主义大师知道要体现出油画的美,越到现代越浮夸,偏偏还能炒成高价......

美术馆门口,等待入场的队伍没有缩短。

中午时候降温,再加上没有太阳,而且还刮着风,感觉比早上还要冷。

韩宣将黑色羽绒服后面的帽子戴好,拉链一直拉到鼻子底下。

搂着安雅,站在欧文旁边,这家伙身体宽,跟面墙似的,用来挡风效果最好。

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十二点。

和巴菲特的见面定在下午两点钟,自己肯定要提前过去,总不能让那位六十多岁的老富豪等着吧,这也太失礼了。

学普通人排队进场的打算落空,离开队伍往惠特尼美术馆门口走去。

检票员发现他们想插队,正准备提醒,韩宣掀开口罩,露出这张具有极高识别度的脸。

两位检票员顿时往旁边走,让出通道,一起躬身问好。

不用检票就放他和保镖们进去了,按照提示标牌,来到二楼的一间展厅。

随着玻璃门推开,热浪扑面而来,暖气调到很高的温度,热得游客们都脱了外套。

怕那三十多幅油画,被暖气里的水分弄湿,都放在密封的玻璃柜里。

等韩宣见到在人群里穿梭的那些人,才知道美术馆为什么要把温度调这么高......

在场的服务员无论男女,都只穿着内裤。

其他部位用五颜六色的彩绘图案遮掩,布满全身。

这种最近刚兴起的艺术表达方式,从远古时代就有,人们忍受着痛苦,将图腾刻在自己身上。

而如今,这些彩绘无关祈福与信仰,纯粹是在表达人体的美。

美国开放没错,但游客对这种形式的艺术,一时半会有点难以接受,表情震惊。

男人们目光笔直,一眨不眨。

当中也包括韩宣,他眯起眼睛打量了好半天,想看的都没看到,至于究竟想看什么……你懂的。

只不过是把“布”换成“颜料”,覆盖在身上,除了能看出真实三围情况,该遮的都遮住了。

加布里尔看看屋顶,叨念着:“假如这时候能下场雨,全都冲刷干净多好。”

周围好多男人深表赞同,比划个大拇指,夸赞他机智。

然后被身边女伴给掐了,脸色涨红痛呼......

安雅被这幅场景吓到,先捂住自己眼睛,然后再乱摸,捂住韩宣的……嘴巴。

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劲,胳膊往上抬,说道:“别看,他们没穿衣服!”

“我知道,艺术嘛。”韩宣拿开她的手,再将安雅捂住她自己眼睛的手拿开,说道:“你不是要看塞尚的画,一点半我们就要走,幸好数量不多,快点。”

“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够,一张画最少要看半个小时!”安雅忍不住抱怨。

“別废话,足够了。

我和我爸妈只用半天时间,就看完了法国罗浮宫!”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根本看不出什么好吧,像绘画技法、颜色那些,都需要时间。”

韩宣辩解道:“大师不过是因为开创了流派,才能成为大师。

你看他的静物油画,我来画都比他好。

绘画技法发展到今天,早就超过保罗-塞尚那时候不知道多少倍,随便买本书,都能学到更多。”

安雅听他喋喋不休,心里明白确实是这样没错,但不想他诋毁大师的作品,瞪眼小声说道:“别吵,小心我扁你。”

“哟!我两根手指就能捏扁你。”

韩宣无视她的威胁,今天加上人体艺术展后,说话的人很多,不用刻意保持安静,伸手指着那幅《玩纸牌者》:

“我今年年初陪我爷爷买古董,在商店里看到过它。

当时要价1.2亿美元,你的画什么时候能卖这么贵?”

“等我死后五百年,我的画也会值钱……”

安雅站在放着幅名叫《大浴女》油画的玻璃柜前,被韩宣说破真相后,顿时觉得没那么好看了。

明暗效果、透视和人体比例都不对,要是现在油画初学者画成这样,肯定被老师给骂成狗,但就是因为塞尚成名了,所有一切才理所当然。

无趣离开这幅画,开始走马观花,前后没花十分钟,看完了这里所有的油画。

塞尚开创流派的做法值得肯定,但没什么她能学到的东西。

安雅用漂亮的眼睛,盯着韩宣,撇嘴说道:“你真可恶!

恭喜你成功让我不想看画了,走吧。”

“你说的,別怪我,去吃午……”

“啊啊!”

女人大叫声突然传来,然后是“啪”的巴掌声。

韩宣转过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只见一位年纪不大的女人,正单手捂住胸。

原本用来当bra的葡萄,掉落满地,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刚才和巴尔蒂斯在一起的那位留着辫子的胖老头,像是被她一巴掌给打蒙了。

见周围人围过来,感到丢脸,气急败坏叫道:“我哪知道那不是葡萄!你说可以摸的!”

“哇......”

“我想我明白了点什么……”

人们各自感叹道。

韩宣眼睛微眯,他也明白了,笑容神秘。

安雅拉了拉他,迷糊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哭了?”

“这位老先生撞到她了,应该是疼吧,没事......”

韩宣胡乱扯个理由糊弄过去,见经理模样的人过来,和那女人说了几句,然后又低头对那老头说些什么,估计是在当和事佬调停,很快一起走了。

没看到好戏,拉好自己衣服的拉链,再帮安雅穿上外套,打算离开这里。

半路遇到巴尔蒂斯想对安雅打招呼,手里拿着张纸,估计是签名,安雅刚才跟他要过。

韩宣带着警惕神色,直接绕过了巴尔蒂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老头年纪大了,惹不起躲着走,万一碰到哪,说不定就去了。

平白无故背上个杀人犯的名号,到时候找谁哭去。

走出好远,指指老头背影,认真嘱咐安雅,“以后別跟他说话,他脑子……”

“嗯?”

“出了点毛病,反正別理他就好。”

先前那位香江人也出来了,他发现韩宣,追上来说道:“konn-ni-qi-a(你好),哎?

你怎么那么像那个韩......韩......”

“......暴露了,快跑!”

韩宣在他惊讶眼神下,一溜烟没了影子……

ps:南海仲裁败诉,爱国心情激荡之下,良辰实在难以下笔,原定加更暂缓,望理解。(朋友放假回家请吃饭,推不掉,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