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贱面无表情,轻轻一伸手,将鸿雁真灵上的烟索扯断,随即向着尸虫一指,那冰火双云似乎得了指令,向着尸虫急冲而去。
冰火双云发出冰雹火雨,接连不断射向尸虫。尸虫发出一声咆哮,吐出烟雾,与冰火对峙起来。
这尸虫得了鸿雁真灵,力量大增,烟雾竟然有形有质,与冰火双云对抗不落下风。萧贱依旧面色平静,不停舞动双手,似乎在运功与尸虫相抗。
鸿雁站到萧贱身旁,双目凝视他的脸庞,发现他全身贯注,似乎全不理会自己,心里一阵伤感,想:“夫君,难道你就此丧失记忆,不记得我了?”
其实鸿雁所见的只是萧贱真灵的化身,而真灵并不代表心灵,它仅仅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的意识,如果脱离人体,便是无知无识的灵魂。除了鸿雁因各种机缘,而能以心念控制真灵之外,便只有剑啸宫使者能够做到这点。这次萧贱真灵之所以出现,主要是他情念深重,见鸿雁遇险,故而不自主地出手相助。
这冰火双云与尸虫相斗,渐渐占了上风,冰雹与火雨联合进攻之下,那烟雾不断消散,很快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尸虫眼见不妙,急喷数口,将冰火推远。庞大的身子一扭,便要逃跑。
萧贱真灵并不给它逃走的机会,眼看尸虫往一旁躲闪,立即催动双云,冰火向尸虫倾注而去。那烟雾瞬间溃散,尸虫惨叫一声,顿时整个空间回声不断,随即尸虫四分五裂,散布在整个空间各处。
萧贱真灵眼看敌人已经消灭,身形渐渐变得淡如薄雾,鸿雁急道:“不行,那尸虫真灵并未消失,仅仅暂时分裂而已,不久便会重新聚集,需得乘胜追击,赶尽杀绝。”但那萧贱充耳不闻,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鸿雁心中焦急,见四面八方光点浮动,渐渐向中心靠拢,真灵一闪,来到了光点中心,娇叱一声,一阵波动扩散开来,在鸿雁周围出现一个十余丈的透明球体,竭力阻止光点聚合。
那些光点连冲数次,发现无法突入球体,便停止了冲击,在地上蠕动起来,不久竟变成了一条条小型尸虫,一时间真灵空间内布满了小虫,爬来爬去甚是恶心。
鸿雁只觉得寒毛直竖,正在苦思对策,忽然所有小虫打开口器,向空间中喷出烟雾,转眼间鸿雁周身烟雾弥漫,再次目不见物。鸿雁有了之前经验,毫不惊慌,双手舞动,瞬间一股旋风刮起,驱散了烟雾。
便在此时,一股令人不安的波动传来,鸿雁心头一紧,抬头望去,只见那冰火双云上爬满小虫,小虫不停地向双云喷出烟雾,使那双云受到蒙蔽,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察觉身上异变。接着那云上小虫发出信号,地面上的小虫飘然浮起,一条条附着到了双云之上。鸿雁情急之下,一条白色缎带出现在手中,手一挥,缎带飞向冰火双云。
白色缎带飞到半空,被烟雾一挡,从空中落下。鸿雁一时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看着那冰火双云被小虫覆盖,接着连接成一体,变为了一只巨大的尸虫。漂浮在空中,遮天蔽日。
鸿雁心想:“没办法了,拼着这三分之一的真灵不保,也要消灭这尸虫。”于是一咬牙,身子向尸虫飞去,便要舍弃这真灵,与尸虫同归于尽。
眼看就要飞到那尸虫身前,忽然那萧贱的真灵再次出现在了鸿雁面前,以单调空洞的语气说道:“等等,不要过去。”
鸿雁急道:“夫君,再不消灭尸虫,你的真灵便要被他吞噬了。”
萧贱摇了摇头道:“这尸虫自寻死路,强行将阴阳双云吞入体内,现两者相互融合,尸虫命不久矣。”说罢,转过身去,面向尸虫。
只见那尸虫如石头一般呆呆不动,身子被尽皆染成紫色,体表出现细小条纹。随后一阵碎裂声自尸虫体内传来,一道毁灭性的波动自尸虫扩散,尸虫发出悲鸣,化作紫色电光,消失在空中。
萧贱真灵倏然化作数枚光圈,附在鸿雁真灵外,那道紫色电光照射在光圈之上,鸿雁只感到神魂一阵震荡,险些失去意识。随即尸虫、光圈及紫光同时消失,只在空中留下一朵紫色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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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献忠驻军于龙王山上,不眠不休地追杀张智难。经过一周时间,山上的灌木林已被清除大半,几乎每一寸的土地都被翻找过,数个张智难的藏身处已被捣毁,但依然没有杀死张智难。
虽然张智难数次被逼入绝境,甚至连胸腹处都被兵器洞穿过,但他依然活了下来,不停地骚扰着张献忠的部队。
张献忠也不敢全军出动搜寻于他,因为他会不时出现,或用弓箭,或用陷阱,伪装等等来暗杀张献忠,逼得张献忠不得不在自己帐外层层布防,使自己深藏在军中。
虽然这一周来士兵伤亡不重,但张献忠心中惊惧却在不断加深,有时候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已由猎手变为猎物,正一步步地踏入张智难的陷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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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难站在山顶,静静地俯视着张智难那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部队,表情充满了欣喜。
经过十余日的缠斗,他已将新悟到的武功融会贯通,化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此时此刻,他若要逼退张献忠,解除对自己的围困,已非难事。
但他不打算这么做,他要将张献忠的部队留到最后,作为他神功大成的祭品,超凡入圣的阶梯。
此刻他看着那些士兵,就犹如看着蝼蚁一般。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动手?”虞姬的声音自张智难身后发出,语气温柔,便如妻子对丈夫说话一般。
张智难头也不回,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笑容,说道:“快了……我感觉到……花就要结果了。”
虞姬叹了口气,道:“你就打算这样让杀意控制你的心灵么?”
张智难耸了耸肩,道:“杀意控制我,我控制杀意,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此役过后,我便可踏入武神境界,杀与不杀,皆在我一念之间。”
虞姬听了之后,默不作声,退在一旁。
张智难忽然回望她一眼,面现冷酷的笑容,说道:“可否请你离我远些,我可不想一时冲动,失去我入圣的见证者。”
虞姬身子一抖,故作平静地说道:“我是不死不灭之身,你若想练练手,可来试试。”
“是哦!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为了防止你骗我,我还是离你远一点的好。”张智难说罢,纵身往悬崖下跳去。
虞姬目送张智难的身形消失,不知怎的,身子不停发抖,心头竟有一丝恐惧萦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