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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但闻剑啸 > 八十三 徒有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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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希桢风风火火,大步走入会场,遥遥向郭树临拱手道:“郭盟主,两日不见,别来无恙乎?”声音嘹亮,全场皆闻,显得内力雄厚。

郭树临强压心中怒火,亦是遥遥拱手,大声道:“蔺先生前日款待,在下必如数奉还。”

蔺希桢放声大笑,大踏步向前,向高台走来,剩余使者也随他鱼贯而入。过了片刻,随着进入会场的使者越来越多,却始终看不到队伍尽头,中原群豪不由得骚动起来,约莫一盏茶功夫后,使者们方才入会结束。郭树临细细数来,发现其人数接近六百,尽数沉默如冰,五名执行使者站在蔺希桢身旁,而其余使者则在蔺希桢身后黑压压地排成一方阵。

蓝和倏忽起身,焦急地喊道:“负责守卫的丐帮子弟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蔺希桢微笑道:“蓝长老,尽管放心,我这些部下下手极有分寸,你那些小乞丐们尽数无碍,不过请他们睡一会儿罢了。”

蓝和瞳孔收缩,与郭树临交换了一下眼色,均感到心下震惊。蓝和派去正门守卫的丐帮弟子人数不下两百,皆身背五袋以上,绝非庸手。此刻竟然一声不响,尽数受制,敌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萧贱也是暗暗心惊,先前武圣轩大部队遭丐帮子弟阻拦,蔺希桢尚未下令,那五百名新增的铁衣使者便自行出手,在一瞬之间将丐帮弟子尽数击倒。配合之熟练,下手之准确,实是罕见罕闻。不过由于时间极短,萧贱尚不能看出其武功深浅。

蔺希桢走上高台,与郭树临正面相对,道:“郭盟主,你我先前已定下协议,以七敌七,比武夺帅,不知你们可准备好了?”

郭树临毫无惧色,答道:“对付你们几个宵小之辈,又何需准备?你们尽管放马过来,我们自然有人接招。”

蔺希桢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向那擂台望去,道:“这堆烂木头便是你所准备的比武之地,也未免太过寒酸了吧?等会儿比赛开始,拳脚无眼,劲风横飞,只怕这堆烂木头撑不了多久。”

郭树临哼了一声,道:“依蔺先生所言,我们这次既分胜负,也决生死,即便这擂台遭到破坏,决斗也可继续,并不受擂台范围限制。”

蔺希桢哈哈一笑,道:“好,郭盟主快人快语,在下甚是欣赏。”

说罢,他纵身一跃,竟直直从高台上跃下,向那擂台落去。

只听“哒”的一声轻响,他轻轻巧巧地站在擂台之上,身如渊渟岳峙,道:“在下担当先锋,看哪位英雄好汉先来赐教?”

他此言一出,中原群豪大感意外,众人原以为蔺希桢定是压轴之人,没想到竟是第一位出场。不过此事虽有古怪,但既然对阵策略已定,便不宜随意更改。玄清当即自人群中跃起,来到擂台之上,谦逊地一鞠躬,向蔺希桢道:“蔺先生武功盖世,在下见贤思齐,特来请教。”

蔺希桢亦是颇为有礼,道:“素闻雁荡山清风观玄清道人武功高强,但为人不喜争斗,虚怀若谷,在下一向佩服。闲话少叙,这便请吧!”

说罢,他双手笼于袖中,长身直立,周身罡气将衣衫微微吹起。

虽然依之前对策,玄清道人不必与蔺希桢硬拼,但玄清道人却另有打算。他虽然表面上不喜争强好胜,但实则却自视清高,认为世间高手均不值一哂,因此不愿与人交手。但每次一有机会显露武功,他便竭尽全力,由于他本身内功外功均至极高境界,故展露的武功均极为深湛,让人叹为观止,久而久之,众人均认为他武功超群,只不过为人低调,故深藏不露。

此刻他在万众瞩目之下,急欲显示自己并非徒有虚名,是以存了一鸣惊人之心,想要将蔺希桢挑于马下。见蔺希桢架势端凝,显然无意先手进攻,当下一声清啸,长剑一震,自行出鞘,他也不将长剑拿住,直接在剑柄上一推。长剑骤然疾飞而出,向着蔺希桢射去。而他本人也向前一跃,几乎与长剑速度相仿,一人一剑,几乎同时到了蔺希桢面前。招数华丽炫目,达于极点,群雄登时发出一片叫好。

蔺希桢不动声色,伸出双指,向着剑尖轻轻一捏,这一招速度并不甚快,但难在预判精准,招数精妙。这长剑登时被他双指捏住,自空中夺下。随后他也不将长剑倒转,而是直接以剑柄向玄清面门直击,使得竟是清风观回风剑法的招数。

玄清料定对方赤手空拳,定不敢硬接长剑,必要躲闪,届时自己便可以得意掌法相攻,一举将其拿下。谁知蔺希桢不躲不闪,先是指尖捏住长剑,继而直接以剑柄发招,一眨眼间,两招接踵而至,全无间隙,玄清全未料到,登时失了方寸,只能急剧后退避招。如此一来,自己的掌法便无法施展。

蔺希桢占了优势,得势不饶人,趁他后退的当口,将长剑掷出。那长剑立时旋转着向玄清飞去,玄清实战经验极少,也没练过空手接剑的功夫,只能再度躲闪。

谁知蔺希桢早算出他躲避的方位,一步踏出,已等在玄清路径之上,喝道:“接招!光武落星!”说话间,他双手高举过头,似手负千钧之力,继而向下重重一砸,登时一股巨力劈头盖脸,向玄清压至。

此招取名于汉光武帝刘秀与王莽作战时天降陨石之典故,招数如同天星坠落,威猛至极。玄清先机已失,又刚刚闪过长剑,惊魂未定,见此招范围极广,自己再也无法躲闪,只能双掌上迎,硬接了这一招。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玄清道人在蔺希桢重击之下,竟直直砸穿擂台木板,落入擂台之下。同时整座擂台在此冲击之下生出无数细小裂纹,继而蔓延到了每个角落。

随着“咔擦咔擦”之声不绝传出,汇聚成一道巨响,霎时间,整座擂台裂成无数碎片,化为一片废墟。

蔺希桢高举着玄清身躯,神威凛凛,高声道:“什么玄清道人武功高强,虚怀若谷。根本就是胡吹大气,中原武林果然擅长往脸上贴金,实则全不是那么回事。”

说罢,他将手中玄清道人往其原本所在高高一扔。玄清道人的几名弟子急忙抢上,将其牢牢接住,眼见其口鼻流血,两眼泛白,只怕是重伤难治,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郭树临心下沉重,未曾想玄清竟会不顾劝告,自作主张地与蔺希桢交手,以至于身受重伤。但他随即摇了摇头,心道:“这场争斗牵动中原武林气运,我身为盟主,切不可因一败而动摇了心志。况且这一败本在计算之内,并不影响大局。”

萧贱则想到:“蔺希桢胜得如此轻松,倒也并非是因为他武功高出对手甚多之故。而是那玄清道人临敌经验实在太差,一招击出,全不留后路。一旦招数被破,便似呆了一般,再无反击之能。中原武林怎会派他出阵,难道当真人才凋零,再无其余人选了吗?”

蔺希桢站在废墟之中,神情自若地说道:“我早说这等擂台外强中干,全无用处,你们就是不听。还不是被我一击打回原形?你们接下来派谁出战,老夫还没打够呢。”

中原群雄均大惊失色,顾枫溪忙出言喝道:“说好七战四胜,怎么你一人可连续出战?”

蔺希桢摇头道:“我在告示上写得明明白白,是以七敌七,并非七战四胜。此等比武事关重大,自是要战到另一方无人能战为止。若是按你们说的七战四胜之法,万一你们用什么‘以己下驷,取彼上驷’的计谋,派个随便什么废物与我过招,我岂不是吃亏至极?”

顾枫溪听他出言嘲讽,不由怒火中烧,道:“对付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哪里还需用到什么计谋?待我来会会你。”说罢,他大步向那擂台废墟走去。

忽然之间,一人飞身跃出,挡在他身前,道:“顾兄,蔺希桢与我还有一笔账要算,可否将此人让给我?”

顾枫溪见说话之人正是雷沧雄,当即说道:“雷兄,你前日受伤过重,今日如何能应付蔺希桢?还是由我……”

雷沧雄哈哈一笑,继而低声道:“顾师弟不必担心,你忘啦?前天我们刚一起见了师父,师父他曾在我体内布下天绝剑阵。而我与郭盟主相斗之时过于托大,这天绝剑阵竟被郭盟主所破,故不是蔺希桢对手。现下这天绝剑阵已被师父重铸,只要我小心谨慎,便绝不会再败。”

顾枫溪登时醒悟过来,暗想:“原来雷阁主的真正杀招是天绝剑阵。据说这天绝剑阵神妙无比,可抵挡敌人两次致死重击,而且抵消重击之后可使体内真气运行改变,使得武功骤然大进,敌人不及防范,定难以抵挡。既然他如此自信,我也不便驳斥于他。”想罢,他向着雷沧雄一揖,道:“既是如此,雷兄小心在意。”

雷沧雄哈哈一笑,纵身一跃,来到那废墟之中,抽出开天巨剑,指向蔺希桢,道:“姓蔺的,准备受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