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的顽固派,死战不退的疯狂黄巾力士,在成建制汉军不计伤亡式的推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除了给整装以待、士气高昂的汉军增添一些忽略不计的伤亡之外,纯粹只是螳臂当车而已。皇甫嵩、朱儁皆非心慈手软之辈,对下属军士的命令只有一条:杀!杀尽这些反贼,换军功!
何咸在提前得知消息之后,趁夜摸到了黄巾大营外不足五里之地,挖壕沟,放鹿角,以最快的速度在官道之上构筑了一条防线!波才布置在长社城西的兵力,将近4万余人,在朱儁引兵猛攻之下,西城的黄巾贼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彻底溃败。大量的贼兵沿着官道往西边逃奔,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出现了一只极为强悍的汉军。虽然人数不算很多,但在源源不断的弩箭打击,一些试图冲击防线的贼兵全部被射死在了奔跑的路上。也有一些贼兵试图从两侧绕过防线,但是却被张辽带领的并州骑兵无情猎杀。两条腿哪有战马四条腿跑得快呢?前后夹击之下,有些机灵的黄巾贼兵终于明白过来,选择了转道向南北方向奔跑,因为这两个方向暂时没有出现汉军。越来越多的溃兵转道南北,何咸简单构筑的防线压力终于降了下来。此战救援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何咸可不想在此折损太多的人手。
同样的情况,也在长社城东发生。与何咸一样,曹操也选择堵黄巾贼的后路,趁乱攻击黄巾贼的后阵。和皇甫嵩的中央军一前一后夹击贼兵,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因为何咸和曹操的出现,堵住了黄巾贼往东、西两个方向的溃散。朱儁最后和何咸汇合,合并一处,转道往南一路追杀到了二十里之外;皇甫嵩则和曹操汇合,转道往北,一路追杀至二十里之外。这一仗,一直从子夜时分,打到了晨光初放。两路人马才鸣金收兵,打扫战场,清点战果,回到长社城修整。
长社城,中军大帐。
身材瘦高的皇甫嵩带着清晨的寒露一把掀开帐门,看到朱儁已经端坐在帐中,正和一名陌生的年轻将领相谈甚欢。
“义真兄回来了!”看到皇甫嵩回归,朱儁一脸笑容介绍道:“这位乃大将军之子,南阳郡尉何咸。”
“贤侄,这位就是左中郎将大人,皇甫义真!”
“参见皇甫将军!”何咸赶紧站起来抱拳行礼。
“你就是拒绝骑都尉征召,拒不贡献战马的南阳郡尉?”皇甫嵩一脸不爽地望着何咸问道。
何咸内心“咯噔”一声,再拿余光瞥见皇甫嵩身后乖得像海绵宝宝的曹操,哪里还会猜不到,这心尤不死的小黑胖子竟然告他的黑状!作为一名学渣,何咸前世最深恶痛绝的就是打架打不过向老师打小报告的奸佞小人!
“回将军,这拒绝征召从何说起?”何咸不卑不亢回答道,“末将奉天子之命,领兵平叛南阳贼兵,岂有拱手让出军资的道理?路遇骑都尉,听闻两位中郎将大人被贼兵围困,末将恨不得立马率兵前来营救。倒是骑都尉的人,一再拖延末将的行程,还拉着末将斗将比武来决定战马的归属,差点耽误了两位大人反攻的大计!”
皇甫嵩闻言皱眉:没想到这屠家子倒不是一个草包,用天子令回对天子令,大义上倒也没有不妥之处,只是这斗将又是怎么回事?
何咸看出了皇甫嵩疑问,便将和曹操斗将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而战马之争,在何咸的描述之中更多的意味,是变成了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曹操就在身后,却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除了用手弩威胁曹操一事,被何咸自然隐去,变成了文聘力战夏侯渊不败,其余的环节,何咸的讲述基本还是遵照了事实。两道圣旨,本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理不清楚的事实。
“两位皆为大汉之俊杰,不如这样,各退一步,千匹战马一家一半,如何?”听完事情的始末,皇甫嵩的脸色渐缓,便想做个和事佬和稀泥道。
何咸闻言,脸色古怪地望向身后的朱儁。
朱儁哈哈大笑道:“义真当真要将这一半的送交骑都尉?”
皇甫嵩感受到朱儁和何咸的古怪气氛,便多问一句道:“有何不妥吗?”
朱儁道:“没有不妥!何咸已经将500匹战马送给你我!理论上讲,你我便可决定这500匹战马的归属,无须过问何咸。”
“他竟然将一半战马奉送给了中央军?”皇甫嵩惊讶问朱儁道。
“千真万确!义真要去看看那些战马吗?”
“这倒不用!”皇甫嵩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何咸,又回头望了一眼曹操,曹操低着头一言不发。于是,皇甫嵩借口统计布置接下来与黄巾贼余孽征战的事宜,将这件事情划了过去,再也不提将战马送与曹操的事宜。
“小黑胖子,你丫竟然打小报告!真是太无耻了!”趁着两位中郎将大人在商讨作战大事,何咸悄悄靠近曹操,与之说起了悄悄话。
“彼此彼此!要说无耻,还有谁能无耻过何小弟啊!
曹某人是甘拜下风啊!”
“嘿嘿!那是!本郡尉早就料到你不会就此甘休!怎么样,服不服?”
“500匹战马,从中郎将大人那里捞到不少好处吧?”
“还行!也就换来了三个战时临时校尉的职位,接下来的南阳之战,便能名正言顺组建一只至少0人的队伍!”
“关键是能以汉军的名义,让乡绅出钱出粮!”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曹大人的提醒啊!奉旨征兵征粮,谁要不服,打到他服为止!”
“呵呵”,曹操一声冷笑,“这笔账曹某记得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好说好说!倒是曹大人记得在战事终了之后,别忘记将那十万贯送至南阳!小弟可缺钱的紧!”
曹操再也忍受不了何咸的冷嘲热讽,横移数步,和何咸保持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