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何咸皱眉想到,“自己与那张燕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为何会被那张燕盯上?如果一定要说过节,那也就是南阳黄巾军之覆灭,何咸要承担不少责任。但是南阳距此不下上千里,南阳黄巾和冀州黄巾其实都是相互独立存在,张燕和张曼城极少能拉上关系。更何况,那张燕又是如何确定自己的身份?难道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何咸摇摇头,当务之急是先逃命要紧,张燕之事,可以慢慢再查。
“不管如何,赵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先前你放我一马,现在我救你一命,我们互不相欠!”
何咸也便不再多言,环视四周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赵云摇头苦笑道:“我也是落日之后方才醒来,密林之中不辨方向,确实不清楚此地的方位。”
“应该不算太过深入,等到明天天明,我们再出密林不迟。”何咸宽慰道。
“嗯!”赵云点头表示应允。
一夜无话。
第二日,何咸和赵云依靠太阳终于确定了方位,本欲往东北方向的中山国而去。不曾想,走了没多远,便发现有搜寻队的痕迹。两人一合计,断定是黑山贼不死心,不肯放过两人。便折了方向,转道向西南方位的密林深处行进。两位皆是身手不错之辈,密林之中又多有野果、野兔、山鸡这类的野味,到也不愁食物。如此行进了三天,他们来到一座大山前,仰观高不可攀的陡峭崖壁,若要绕过大山,非有十几天的功夫不能成功。如果现在回返,又怕在半道之上碰到黑山贼军,张燕的狼牙箭实力凶猛不下后世的重狙,何咸可不敢冒险。两人正仿惶无计,准备登山的材料之时,赵云却听到崖壁之内传来流水轰鸣之声。何咸闻言,连忙和赵云一道扒开崖壁之上厚厚的藤蔓,一个一人宽的裂缝豁然出现在两人的眼前。流水轰鸣之声就是从在裂缝之中传来。
何咸和赵云均为胆大之人,两人简单商议之后,决定进洞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穿过这座大山,走一条捷径。于是,何咸在前,赵云在后,两人举着火把,小心往裂缝之中走去。越往里走,水流轰鸣之声越是清晰。走了有将近百步,一个转弯之后,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一个硕大的洞口就在不远处,水流轰鸣之声更加响烈。走近洞口,何咸和赵云才明白,原来自己所处的山洞竟然是在一瀑布的后面,水帘遮住了洞口。何咸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四大名著《西游记》中的水帘洞。原本以为不过家臆想之中的洞天福地,现在却发现真实出现在眼前,大自然果真有鬼斧神工之妙。
水帘遮住了洞口,外面情况不得而知。虽然从流水冲击之声来听辨,瀑布的落差并不是很大,但两人也不能就此贸然冲出去。环视洞口四周,两人发现瀑布左侧有一条不是路的路,堪堪可以落脚,兴许可以绕过瀑布看看外面的景象。说走就走。
洞口常年被瀑布飞溅的水花溅湿,青苔丛生,落脚之处颇为湿滑。何咸与赵云手挽手,沿着侧壁,往前挪行。左转八绕之下,两人终于离开了瀑布区,光线大亮。
虽然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两人却感觉时光飞逝了很久。适应了一下这刺眼的阳光,两人发现只身处于岩壁之中,山水自十几米高的岩壁飞流直泻,注入山下的水潭,溅起水花四散。水流并不湍急,想必正值枯水之期。想象一下,若是讯水期到,奔腾的山水自崖顶倾注而下,如万马奔腾,发出千人击鼓般震天巨响,其声势该是多么的令人惊心动魄。脚底不远处就是潭水的睡眠,水潭幽深不知几许。潭边有一石碑上刻“凤渊”二字。潭对岸有茅屋一间,良田少许,鸡鸭牲畜若干。两人大喜,沿着自然形成的山路,往崖壁之下的茅屋走去。
推开虚掩的大门,茅屋极为简陋,一锅,两碗,两筷,一榻具。墙壁之上,一对黑色的木剑,两柄长枪。尤其这两柄长枪,甚为扎眼。一柄锃光瓦亮,通体银亮,另一柄却是黑不溜秋,通体漆黑,不知是什么材料所打造。
两人正在感慨之间,茅屋里内多了个人。
何咸骇然望去,原来是个麻布葛衣的老者,赤着双足,难怪他听不到脚步声。那人鹤发童颜,身形高大,差不多有他的高度,容貌古朴,神色平静,一对眼睛闪闪有神,除束发的帻巾外,身上全无配饰,颇有点世外高人的模样。
老者满脸不悦之色,语气淡漠地何咸和赵云两人说道:“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出山之事,老夫早已发下毒誓,免谈!学艺之事,老夫业已关门,不再收徒……”说到这里,老者突然语顿,目光灼灼地仔细打量起两人。
何咸和赵云一头雾水,也不知对方有何居心,何咸尴尬应道:“前辈想必是认错人了。在下何咸,这位是我兄弟赵云,我们本是到中山国探亲,迷失路途,走到了这里。若前辈能告诉在下到中山如何走法,我们立马离开此地,感激不尽。”
老者微微一笑道:“认错人?那你能告诉老夫,这个是什么东西吗?”
何咸惊愕地发现,老者的手中拿着一块小金字塔型的祥云玉块,那是何老太爷在他十岁生日的时候,赠送与他,自己一直贴身佩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到了对方的手中,而何咸全然没有发觉。
“前辈息怒!此物乃长辈所赠的礼物!”何咸赶忙解释道。
“唔……”老者既不怪罪,也为点头,只是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小金字塔玉块,尤其是塔底中央的墨色祥云图案,表情由震惊到疑惑,极为精彩。
“小兄弟既持有墨玉,敢问是哪一脉所属?”老者的语气变得莫名客气起来。
何咸一头雾水道:“墨玉?指的那金字塔玉块吗?哪一脉?在下从未参加任何组织,乃绝对的大汉良民,坚定的无党派的人士!”
老者一脸失落,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不可能破败至此啊!”于是,犹不放弃问道:“可懂使剑?”
何咸和赵云对视一眼,不知道老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点头应道“懂”。
老者喜道:“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