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要干的事就是将寇书文拿给他现在正装在他背上背包里面的东西找一个医院中心的位置埋起来,然后再找个隐蔽的地方刻画一个阵法。而阵法最好离埋东西的地方近一点,越近越好。
这两件事说起来似乎并不难,可是现在这医院里到处都飘着恶鬼,想要隐蔽的干这些事儿却真不是一般的难。又要装成了过来探望病人的,又要尽快的找到地方,周涛算是绞尽了脑汁。
围着整个医院转了半小时才总算是确定这间医院的中心位置大概在什么地方:一条人来人往的小道。估计是因为是在户外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恶鬼出现在小道周围。可是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东西埋下去,要是这样的话指不定被哪个路过的人觉得诡异报告给了医院,最后他前脚一走后脚就被挖了出来怎么办,那不就白忙活了吗?所以,周涛还得再去找一件合适的行头来伪装一下自己。
在大部分地方,一叠大红钞票就是最好的敲门砖。一套很合身的勤杂工的衣服就在十几分钟后穿在周涛的身上。然后他就这么大模大样的提着一把小锄头和几颗树苗堂而皇之的再次回到了那条小道上。一脚就迈进小道旁的花坛里,然后举起小锄头就开挖,连着种了两棵树苗之后,周涛发现身上的行头实在是太好用了,过往的人没一个会觉得他现在的举动异常。
“好,老子实在是太机智了!赶紧,把东西埋了。”
那是一节小木桩子,但是是红色的,木桩子上还刻着许多繁杂的印记,拿在手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这东西周涛知道名字,叫做“缚阵桩”也是一种崂山派的手段,很实用,在接触到土地之后,这东西就能神奇的在地下迅速生长出一根根极细的根茎,一根这样的缚阵桩可以覆盖大约方圆五百米左右的地下,只要发动就能形成一个网,将这个区域内的恶鬼全部锁住,让其不能逃跑。当然,拥有这么牛x能力的东西自然精贵得很,就算寇书文也只有这么一根,还是从王老头哪里死皮赖脸硬换走的。这次拿出来,算是不惜血本了。
当然,跟所有的高级货一样,道行低的人是没有办法使用的。所以,周涛也只能将缚阵桩埋起来,至于说怎么用,还得看寇书文到时候如何操作。
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坑之后,周涛就装模作样的将混在树苗里面的缚阵桩埋了下去,最后再若无其事的将土给盖上,做完之后拍拍屁股,走了。
第一件事完成了,没有半点波澜。那接下来就是找一个接近缚阵桩的隐秘位置刻画阵法了。可是周围都是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可以刻画阵法。所以周涛最后还是决定再找一个地方。
重新回到楼里,周涛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他所了解的恶鬼不会这么漫无目的的四处乱窜的。一般情况下这些恶鬼都会龟缩在某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然后在午夜降临的时候才会出来,这样可以避免白天天地间浓重的阳气给它们并不怎么凝实的魂体造成伤害。可现在这间大楼里,走不了几步就能看见一只恶鬼从墙壁里、地板下、天花板上钻出来,周涛觉得这场面就像是置身于恶鬼乐园,有些渗人。
“这不对劲啊!之前陌晓勤那女人不是说只有在每天的后半夜才会出现恶鬼的吗?怎么跟她说的不一样啊!这些恶鬼到处乱窜怎么给我一种在巡逻的感觉?它们在守卫什么?又或者是在找人!?”
这两个猜测都有些吓人。要是这些恶鬼是在守卫什么的话,那就只能是比它们更加“高级”的东西――鬼王!而要是是在找人的话,周涛本能的觉得是在找陌晓勤或者他师父寇书文,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现在周涛所在的大楼是综合楼,足足十八层高,几乎囊括了所有的科目,人来人往的简直可以用拥挤来形容。就算楼梯间里也有人上上下下。在这种地方想要找一个隐蔽之所根本就不太可能。
上楼!
周涛到底没有放弃这栋综合楼。因为这里算是离他埋下缚阵桩的那条小道最近的建筑了。寇书文说过,阵法和缚阵桩离得越近越好,反之就不怎么妙。所以,综合楼就是目前唯一最可能的选择。既然楼里人太多,没有给他刻画阵法的隐蔽地方,那么鲜有人去的楼顶总行了吧?
身上的勤杂工衣服再次帮了他大忙。坐着电梯到了十八楼之后,又爬了一层楼梯,路过的医生、护士没一个觉得他形迹可疑,也没有人上来盘问,就连巡逻的保安也一样。
通往楼顶的门上了锁,周涛用手试了试,觉得并不是非常的牢固。所以朝身后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关注也没一只恶鬼在附近之后,后退了两步,然后脚下猛的一发力,接着右脚就是一个蹬踹,“嘭”的一下,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踹门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周涛连忙身子一闪就进了门,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已经被踹坏了门轻轻的掩上。
要是周涛掩门再慢上个一秒钟,他一定会看见一个灰蒙蒙的脑袋从楼梯间的一面墙里冒了出来,然后飘飘忽忽跟着墙壁朝虚掩着的门游了过去。
站在楼顶探着身子往下瞄了一眼,周涛很快就知道埋了缚阵桩的小道在楼的哪一边。然后就从背包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和一支黑漆漆的毛笔出来,趴在地板上就开始刻画阵法。
瓶子里装的是被寇书文化开的朱砂,是刻画阵法最普通的材料。很神奇的是,这一次这个阵法跟周涛以前刻画过的那些不一样。以前的阵法只要画下去就会在地上留下红色的印记,可是这一次那些印记在周涛落笔的时候还能看出来,但是当笔尖慢慢的滑动挪开之后就紧跟着消失了,干净的地面上丝毫看不出来。那些红色的印记似乎都融进了地板里。
阵法看上去很复杂,周涛画得很慢,一笔一划感觉都有些吃力,但是握着笔的手却异常的稳。他不想出错然后重来,必须要一次成功,然后尽快离开这里。在这里待得越久周涛越是觉得有什么危险正在朝他靠近。
就在周涛刚刚刻画了一大半阵法的时候,一颗灰色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模样的人脸从地板下伸了出来,就这么杵在周涛的面前似乎在看他到底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