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言独自离去了,方向正是云岚神庙所在,这个他不久前才来过的地方,只不过心境却是大不相同了。
之前,他是人人羡慕的天子骄子,现在却是随时可能送命的叛徒。
人生际遇之离奇,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说的清楚。
不过短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该明白的他都明白了,既然之前的一切只是无知的错觉,就怪不得自己不仁义了。
努力的为自己找着借口,算是勉强忘记了恐惧,不过路途终究不是无尽的,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来到神庙之前。
天色渐明,已经有虔诚的信徒来神庙前等待了,一身狼藉而晓言很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吱呀呀!”
就在他最后的犹豫时,庙门难听的摩擦音响了起来。
轰的一下所有人都朝着庙内挤进去,再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满身狼狈的家伙。
反正神庙之前没有人敢放肆,管他是乞丐还是江洋大盗呢?
晓言一咬牙,抬脚就朝着庙内走去,他知道自己了没有选择,如果不按照那位说的做,下场一定很惨。
既然没有了退路,他骨子里的戾气反倒是被激发了出来。
横竖都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昂首挺胸,倒是多了一股之前没有的气概。
庙门前两个知客斜眼看了一眼晓言,对于这一个身上带着血迹和狼狈的人物眉头一皱,有些嫌弃。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说些什么,神庙开门迎四方客,收集的是香火,聚拢的是气运,上面不会允许他们拒绝信徒。
但是也仅仅是如此,不说嫌贫爱富,这喜净厌脏倒是正常,对于一个奇怪似的人物他们倒是懒得多看一眼。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个乞丐竟然在他们身前停了下来,用有些嘶哑的喉咙问道:“去告诉云岚仙门的人,阴司晓言来了。”
“嗬!”
本来刚刚准备挥手呵斥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但是没有想到这乞丐一开口就是云岚仙门,这真的是吓了他们一大跳。
说实话,这些知客只是有点修为的普通人,要不是驻守修士都走了,云岚仙门的人来了他们也不清楚,但是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就对眼前这乞丐刮目相看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阴司人,但是能够这么明目张胆的上门,怎么着也不是自己两个世俗的知客开罪的起的。
几乎是一瞬间,两人刚刚板起来的脸色飞速的转变,谄媚的鞠着腰点头应道:“仙长,里面请,我们马上去通报。”
“嗯!”
面色不变的晓言对于这些小人物的巴结没有半点感觉,径直的走进了自己的老东家家。
此时他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前一天自己还是这里的主人,后一天就是这里都客人了。
不过看着庙堂之中的神像,他的眼睛中又有着凶光闪烁:“我做的不道义,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于云岚仙门都手段,他算是有了几分体悟,所以心理的负担轻了不少。
至于这一次选择直接打着阴司的旗号,他也是拼了。竟然已经没有了退路,干脆就来把大的。
这个胆小如鼠,为了活命能够将师兄捅死的家伙,这一刻浑身都散发着凶戾之气。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人,失去了退路的晓言,绝对比大多数人要狠。
“要么去死,要么拼出一个安稳。”
看着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像,晓言突然心中有一种明悟,靠着摇尾乞怜得来的小命太不牢靠,不如自己搏一个稳固。
能够成就鬼仙,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一旦真正的开悟了,就又是一条蛟龙伏水,至于能不能破劫化龙,就要看运气了。
“晓言,你怎么回事?”
就在他有些出神的时候,几个人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一见面就质问了起来。
从容的转过身,看着这些以前就比自己地位高的前同门,晓言的眼中一股愤恨闪过。
云岚仙门现实,所以自然有三六九等,驻守修士没地位,晓言他们也知道没合格的炮灰,但是眼前这些要么就是人仙境的核心弟子,要么就是通过了考察的鬼仙弟子。
要是之前他还为能出任务而兴奋,此时就只有愤怒了。
立功的心思早就化为云烟,反倒是残酷的现实让他开了眼见。
“呵呵!云岚仙门的诸位仙人,”嘲讽又怨恨的看着怒目而视的熟人,晓言一下子就爆发:“你们算什么东西?让车迟来和我谈。”
车迟正是他们的那位师叔祖,作为光脚的一个,晓言现在是无所畏惧,对谁他都敢龇牙。
不过这态度倒是激怒了云岚仙门的人,这么一个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家伙敢和自己等人如此说话,简直就是造反了。
尤其是领头的那位,他伸出手指指着晓言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骂道:“孽畜,你找死是不是。”
眼中的戾气越来越盛,憋了一肚子怨愤、恐惧和怒气的晓言想都不想,两指并剑,朝着眼前的手指就化了过去。
“唰!”
金锐之气一闪而过,根本就没有防备的家伙哪里躲的掉,只听得刷的一声,手指落地鲜血狂飙。
“啊!”
“你找死!”
“竟然敢动手?”
……
惨叫声晚了一瞬,其他人也是满脑子震惊,不过反应过来了他们就准备将这个疯了的家伙收拾一顿。
虽然冲动的出手了,但是晓言也不傻,早就防备了反击,不过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突然一个声音飘来。
“好了,自己人闹什么笑话?晓言你过来。”
原来那一位高深莫测的车迟师叔祖一直关注着这里,一看到要爆发大冲突,他立马就制止了,而且只是让晓言自己过去,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云岚仙门众人自然是愤愤不平,但是晓言却是高兴的很,这也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要不是自己豁出去了,以前哪里会有这样的待遇?
的确,在搞不清楚情况之前,一点点小冲突根本不足以让那位师叔祖惩治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