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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书已经忘记该怎样做一个相府小姐了。她茫然坐在属于自己的小床上,一样一样地辨认房间里的器具。文璧派了几个丫头老婆子服侍她。几个人在地上铺了一层旧布,小心翼翼地解开她乱蓬蓬的长头发,从里面簌簌的抖出沙土,以及里面裹着的、挣扎着的几只小虫子。
她被脱了个精光,按进滚热的浴桶里。丫环们用皂角给她洗头发,打了三遍皂,乱草才逐渐变成了绸缎,一点点泛出光泽。她从没感到自己的头发这么沉过。一个老婆子托着她的一头黑发,一边轻轻捋着,一边啧啧称赞。
她又被抱进另一桶干净的水里。丫头们用手巾把她全身上下都搓了个遍。她的胸脯被搓得有点疼,后背也**辣的,感觉水温烫得难以忍受。可是过了一会儿,她便适应了。泡在热水里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她只觉得骨酥筋软,慢慢便沉沉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看到自己的皮肤都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水面上漂着一层奇怪的渣滓。
还有一盆香香的水,是给她洗脸的。她的眼睛下面有一些过敏的红斑,也许是被虫子咬的,时常发痒。被那水一洗,感觉凉凉的,一下子就不痒了。
一个十七八岁的丫环捧了一个象牙盒子,用手指头尖儿挑出些膏油,轻轻给她点在脸蛋上,打圈儿涂开,润润的,舒服极了。那丫头捧着她的脸,笑道:“真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可惜晒黑了些儿。等养上几个月,把皮肤养细了,那可就成了瓷人儿了,真真的小姐样子!”又低头看了看她的一双脚,捂着嘴笑道:“可惜了的,不过现在缠上,还来得及。”
奉书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脚,忍不住脸红起来。脚底的老茧已经全给磨去了,摸起来滑滑的,白白净净的脚趾头像珍珠一样,此时正忸怩地在地毯上蹭着。只有一点美中不足,这双脚和她的个子一样长势喜人,这两年来走路太多,又没有合适的鞋子束缚,脚趾不免长得太开了些,脚面也嫌太宽,和记忆中姐姐们瘦小的纤足比起来,简直像青蛙。
更羞人的是,一个老婆子居然让她躺下,张开腿,说要看看她“受没受委屈”。她开始不肯,让那婆子装模作样地吓唬了几句,也只好照做了。她说不清那婆子做了什么,但只过了一小会儿,那婆子便笑眯眯地拉她起来,说完事了。
做完了这些,她才被允许穿上衣服。刚刚搓洗过的肌肤细嫩无比,刚刚碰上白白的棉布,她便叫疼。丫环们笑着让她忍一忍。刚穿上中衣,便来了一个中年妇人,说是裁缝,把她上上下下都量了一量,对她说,过得两天,就能穿上丝绸衣服了。
中衣外面,是一件小巧的鹅黄短襦,外面罩了轻薄的樱桃红半臂,布面上熏了淡淡的香。这些都不用她自己动手,她只要平伸双臂,衣服便一件件套上身来,衣带也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系。随后她又被围上一条豆绿旋裙,那布料上织着密密的暗纹,滑得让她忍不住想摸。丫环们说,这是文大人派人从成衣铺子里买来的,未免不太合身,请小姐将就下。
奉书却觉得这些衣服好像是为自己量身做的一般。她此前穿的,一直是七拼八凑的成年人衣服,有的衣襟能绕她的肚子一整圈,有的拖在地上,好像唱戏的戏服。自己不还都是穿得有模有样?
她刚这样夸完口,走了一步,就被裙子绊倒了。几个丫环连忙扶住,捂着嘴,吃吃地笑。
一个丫环跑了出去,捧回来一大卷白布,还有一双翘头绣花绫鞋,笑着说:“这是我前天刚做好,本打算自己穿的,小姐先将就穿罢,我明天再给你做一双新的。”
奉书简直无地自容。那丫头少说也有十四五岁。
她听话地用白布把自己的脚一圈圈缠紧了,套上那双十四五岁女孩的鞋,只觉得不会走路了。紧绷的感觉从脚尖一直传到膝盖,嫩嫩的脚趾头隐隐作痛。两个丫环不失时机地跑上来,一左一右地扶住她。
奉书见那小瓷瓶被放在一旁,赶紧拿起来重新揣在怀里。
接着便是梳头打扮。她坐在梳妆台前,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一会儿摸摸胭脂盒子,一会儿又拿起梳子看了看。那梳子忽然被人抽走了,紧接着头皮一紧,有人在她的头顶上摆弄起来。指尖在头皮上轻轻划过,她闻到了桂花油的香气。
奉书还不到及笄的年纪,因此只是略略挽了一双微微垂挂的平髻,剩下的头发就披散在肩上,额前的刘海也被稍微修剪了一下。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头发里被插上了两朵桃红绢花,系上了带珠子的红绳。脸上被扑了些粉,搽上馨香的胭脂,眉毛也被稍微画了一画。她简直不认识自己了,给她打扮的几个丫环也是一脸惊喜。她忽然想,倘若壁虎见到了自己这副模样,说不定要笑痛肚子。若是蝎子见到了,说不定会撇撇嘴,嫌弃她。
想到蝎子,心里忍不住一痛,连忙把这想法抛开去,只是专注地盯着眼前的胭脂盒子。
耳垂忽然痒痒的,被人捻了一捻。一个丫环不失遗憾地说:“耳洞全长上啦,来,我再给你穿下。”
“别,不要!”她连忙跳起来,惹得四周几个人都惊叫了一声。她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穿耳洞,倒也不记得有多痛,只是一腔恐惧之情难以忘怀,好几天才消失。
但抗议也是徒劳的。她被拉到另外一个小凳子上,蒙住眼,还没坐稳,便觉得右耳飞快地痛了一下。刚叫出一声,左耳又是一阵刺痛。她只觉得自己快死了,尖声长叫起来。过了一会儿,却也觉得没那么痛。微微睁开了眼,只见一个丫环托着一双精致的牙白色玉坠儿,笑嘻嘻地道:“好不好看?过两天,就能戴上啦。”
吃了几日的炖肉、菜羹、精米,她的脸蛋很快就又红润了起来,手背上的骨头也不怎么看得见了,束上衣服时,胸前的肋骨也不那么明显了。文璧每天都打发人来探视她,但是他本人则公务繁忙,直到上元前后,才闲下来。
奉书早就盼着再见二叔,可心里面一个小小角落却不自主地想:“公务繁忙,只怕是忙着交接事务,熟悉做蒙古官儿的规矩吧。”二叔和李恒互赠节礼,始终是她心里难以原谅的一个疙瘩。她暗暗冷笑了一下:“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李元帅呢。”
但当文璧派人叫她去跟他吃饭时,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便去了。几个丫环追在她后面,给她插发簪、戴耳环、理腰带、掖裙子。她脚上裹得紧紧的,跑不快,也只能任她们为所欲为。
好在她还没忘了拜见二叔的礼数。文璧微微一笑,将她扶了起来,说:“总算不是那天的小乞丐样儿啦。来,今天没外人,你陪二叔痛快吃一顿。”
她早听说了,二叔此前孤身守城,早把他的妻儿,也就是自己的婶娘、堂兄送回了江西老家,那里的战火已经平息,元军基本上不再烧杀抢掠了。
奉书高高兴兴地坐下来,却看到文璧眉眼里的忧虑。她流浪了那么久,心思早就变得敏感起来,问道:“你平日里总是吃饭不痛快吗?”
文璧一愣,忽然叹了口气,夹了一筷子竹笋吃了,说:“岂止是不痛快!天天要跟那些蒙古人攀交情,他们爱吃的,都是些带血丝的烤肉,烤一块,用刀割一块,你皱一皱眉头,他们又不高兴,能怎么办?奉儿,今天这一桌菜多肉少,你可别嫌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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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和女友打竞技场,第一次打竞技场没经验,有什么好的pvp攻略?
听说第一次容易秒退......问下有经验的同志怎么解决?
作者:涛吴
来源:知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
1v1吧?别害怕,很少有人第一次1v1就能打好
首先要专心,把背景程序都关了。竞技场上短兵相接,血肉相搏,你的眼里只能有对手,不可以有杂念
如果女朋友也是头一回竞技场,你要主动出击。如果她不是第一次,你可以稍微示一下弱,看她能不能带带你
可以放点轻音乐,烧点精油,点个小蜡烛什么的,加加buff
脱护甲要慢,充分放松。胸甲比较难解开,你可以先找个没人用的练习练习
开战之后切忌急攻,一定要观察对手的反应,如果那个流血效果dot太痛,可能会影响下一次
第一次最好不要尝试任何偏门的战术。那些教学录像,尤其是国外的,传授的战术都比较高级,要有很强的操控能力和耐力,不说别的,那稳定的高apm你就做不到
起手要有礼貌,要温柔,不能冲锋,也不要拦截,要有武德,不能像瘪三打排位赛
记得,嘲讽在pvp里毫无用处
如果你不了解对手的套路,不要轻易动粗
即便对手希望你越粗鲁越好,也不要在护甲盖不到的部位留下战斗痕迹,人家明天弄不好还要去上课
觉得自己不行了可以停止动作,跑一下位
记得戴护具
交战过程中可以适当放放真言术:爱
适当地战斗咆哮
打完别看过分数就登出,两个人抱在一起好好总结一下哪里做得好,哪里做得不好,互相鼓励一下
如果实在是怕秒退,可以在上场前几个小时自己找个精英怪的竞技录像单练一次,把软泥怪先清了,然后慢慢等它刷。刚刷的软泥怪没那么容易跑出来。
随着角斗双方经验的提升,竞技场的乐趣会慢慢增加,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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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慢慢来,要非常慢地去引导,然后双方才能进入状态。
不要学那些美服、日服、台服的牛人的录像,一定要记住,牛人拍的时候唯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让显示器前的你热血沸腾,而不是为了交战双方自己爽。自己打竞技场是没人看的,不要学录像里为了追求视觉和听觉的刺激,不停地换用各种效果华丽的技能并且不停地咆哮。
另外要记住,我们这些普通人打竞技场一般也就5分钟就解决了,不要看录像以为人家能打两个小时的竞技场,你难道不知道录像可以剪辑的吗?人家花了一天时间打了n次竞技场剪辑在一起的而已。
也不要觉得竞技场打的越久越好,你用一个技能打满100次把对方打死了,人家会非常服气,但是你用20个技能每个打5次,虽然最后也把对方磨死了,但是你说对方能服气吗?
作者:匿名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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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如此声音裹挟着,潘小园不停也说不过去了。大嗓门老板娘殷切招呼:“娘子要做过年的衣服,到俺这边来准能找到最好的!——这匹,东京最新流行的缠枝水林檎大花儿,有名号,唤作‘绿肥红瘦’,最趁娘子这头黑油油头发!价格么,娘子今日是稀客,大姐姐给你打个八折……不喜欢?看看这款‘燎沉香’……”
潘小园问出了一尺布的价格,没志气地决定还是找借口遁走。打了个哈哈:“那个,奴今日还有事……”
大嗓门老板娘显然不给她这个台阶,十分善解人意地笑吼道:“娘子今日是不是没带够钱?没关系,可以先赊着嘛……”
潘小园强笑道:“那多不好,多影响你们生意……”
一面将那款“燎沉香”瞟了最后一眼,一面逃似的离开布店,暗暗决定,若是以后能攒够钱,一定要杀回来买买买。
布店老板娘暂时安静了一阵,于是街上诸般声响重新浮了出来。在一片乌央乌央的嘈杂中,潘小园终于辨认出了一个熟悉的而声音:“炊饼哎——炊饼——今早上刚出炉的新鲜大炊饼——”
赶紧提了篮子,走到墙根底下,张眼望过去。武大已经收拾好了担子,沿街踱步,笑眯眯地喊上了。
都说专注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再加上潘小园眼下心头舒畅,她居然头一次觉得,武大的脸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嘛。
只见武大笑容可掬地招待来往客人,一手收钱,一手掀开担子盖儿,捞出白白的炊饼。这两只手左起右落,右起左落,行云流水,十分熟练。他拿炊饼的时候,手里垫着一方白帕子,以免沾了银钱的手指头和食物直接接触——这是潘小园死乞白赖要求他加上去的。
便有人问他,为什么今天手里添了个白帕子。武大嘿嘿嘿笑着,只是答:“我浑家让拿的,干净,嘿嘿,干净。”
不少买主大概都是出外买早点,急匆匆走过来,凑头到担子里看看他的炊饼。有不少却又摇摇头走了,转而在旁边的汤饼铺,要么就到另一侧的煎点药茶摊子上落座,热热的喝一碗。有那些走得急的,赶时间,才快速买几个炊饼揣怀里,边走边吃。有时候,买了两个炊饼当主食,又坐到旁边的铺子里,点菜去了。
偶尔,还能遇到大户人家里派出来跑腿的小厮,一买买走十几二十个,作为一大家子的早饭。武大这时候一张脸简直笑出了一朵花,前倨后恭的极尽殷勤。可惜这样的买卖并不多,大多数时候,还是零售多于批发的。
潘小园默默观察着,调动以前大学选修的经济学知识,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武大的生意迟迟火爆不起来了。
第一,武大的炊饼并非县内百姓的“刚需”,也就是说,可替代的商品太多。左有汤饼铺,右有馉饳铺,馄饨摊,肉饼摊,还有街上那一连串的茶楼酒楼,都是他有力的竞争对手。和那些汤汤水水的丰富早饭相比,武大的炊饼唯二的优势,就是价格便宜、便于携带。而这两个优势又不是他独揽的——缺乏核心竞争力。
第二,价格低,意味着利润空间也低。回忆现代社会里,专门卖馒头的小贩哪能活得下去?白馒头都是依附在大型副食店里,作为连带产品销售的。武大的产品种类太过单一,产品技术含量不高,除非大规模生产,否则很难形成产业竞争力。而家里那个小小的手工作坊,靠他一个人,怎么实现批量产出?
第三,市场遵从二八定律:百分之八十的炊饼,都是百分之二十的顾客买走的。这部分“大客户”,武大却没有和他们形成固定的供需关系,总是处于等生意上门的状态。而其余百分之八十的零买客人,尽管只是十文八文的交易量,武大却对他们重视得过分,经常为了多卖出一个炊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