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楚江南手里舞出一道冰冷的寒光,数名黑衣人倒下,但,那些人很快便又爬了起来,继续向他们攻来。
看来,不将他们所有经脉震碎,他们还是可以爬起来作战。
“不要惊动夜修罗和慕姑娘。”忽然,楚江南轻声道。
这一声落下后,他随手一扬,长剑在他手中飞出,从一名慌忙躲避的黑衣人臂上擦过。
一跃而起,他高高落在马车车顶上,盘腿坐下。
汤隋一剑挑开跟前的黑衣人后,足下一点,迅速落在他身旁,急道:“庄主,今夜不可。”
他今夜心疾病发,若是强行动真气,一定会震乱自己心脉,危险!
但,楚江南完全不理会他,坐下后,修长的十指落在腿上,长指跳动,竟是无琴而奏。
弹出来的声音,不是琴声咚咚,而是“啪啪”数声,围在前头一跃而起向他们袭来的数名黑衣人顿时被一阵强悍的飓风击飞出去,朝不同的方向跌落。
无弦刀!
当年梦真人名扬整个紫川大陆最厉害的招式之一,和一曲可以让人在幻境中死去的梦逝齐名,普天之下有幸见过的人不多,因为那些人,基本上全都死在无弦刀之下。
那名黑衣人首领站起来之后稳住自己紊乱的血气,一直只是守在角落里看他们对战,在看到楚江南在马车车顶上坐下时,心里已经防备了起来。
这会无弦刀一动,他吓得脸色发白,迅速撤退,这只是恰恰来得及退开,胸前还是被无弦刀余风划出两道伤口。
如此厉害的招式,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那股强悍的气量似要把四周一切吞噬,若不是他退得快,如今已经在对方的内力之下被困得无法挣脱。
至于他的同伴,却无一人有他这般幸运,在无弦刀刀风乍响之际,所有人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缠绕住,进退不能。
人人屏息运气,想要和那股力量抗衡,却都完全抵挡不了,半步挣不脱。
黑夜中,一抹素色安静坐在那里,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一张脸映得如雪衣一样白,他星眸半闭,无须去看,也能准确分辨出所有黑衣人的位置,无弦刀所到之处,黑衣人先后倒地,四肢筋骨上一片猩红,全是已经被弦刀割断经脉,等同于废人。
黑衣人首领吓得魂飞魄散,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南王爷真正的实力,不,这绝不是他最厉害的招式,连天涯都不在手,他的厉害之处自己只见识到三成,可却已经超乎他想象的可怕。
只见那个端坐在月色下的绝色男子忽然星眸一睁,厉眼盯着自己,分明美得如诗如画出神入化,人如美玉温润无暇,这一刻看着他时,那眼神却像是来自地狱一般可怕!
黑衣首领被这一眼看着心神俱碎!在楚江南长指抬起之际,他根本连想都不带想的,那个不到迫不得已绝不会使用的武器从怀中掏出,对准楚江南,长指扣下。
“砰”的一声,一颗黑色暗器以无人能想象的速度袭向楚江南,与此同时,一道刀风在楚江南指尖弹出,转眼已到黑衣首领跟前。
黑衣首领一声沉闷的低哼,还来不及倒下,胸口处已经染开一抹猩红的血色。
马车上,汤隋一声疾呼:“庄主,小心!”
想要提剑去挡,无奈那暗器太快,哪怕他分明看着暗器从黑衣首领手中怪异的东西里袭出,也完全阻止不来。
早在那一记弦刀出手后,楚江南长指已经收紧,正准备以一记弦刀将暗器打落,可当他看清向他袭来的暗器时,整个人顿时被怔住了。
那暗器,他最熟悉不过,缠绕了他十几年的恶梦,这一刻忽然出现在面前,竟让他惊得忘了如何去抵挡。
弦刀在指尖散去,暗器却已经来到面前。
在汤隋的疾呼中,他猛地回神,千钧一发之际,身躯一侧,“噗”的一声,那枚暗器钉入左肩肩胛骨处。
一瞬间,撕心裂肺的痛传来,猩红染开了一片。
他却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那痛,也似离他很遥远,远得完全触碰不到。
那是很多年前的痛,该有十几年了,那时候他痛得浑身颤抖,浑浑噩噩地,只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去,一定会死……
冷,无边无际的冷,将他疯狂吞噬……
“哇”的一声,一口浊血从唇畔溢出,他两眼一闭,彻底昏阙过去。
汤隋吓得心神俱丧,嘶声唤道:“庄主!”
师兄……
七七在自己的惊呼中醒来,醒来时,一身的冷汗。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一阵难掩的痛楚便从身体深处传来,她下意识蹙了眉,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身子里,胀痛得很。
“醒了?”沙哑的男声从耳边响起,不是刻意压抑的嘶哑,而是餍足之后那份让女子沉醉的喑哑。
这声音让七七从噩梦中彻底惊醒过来,垂眸一看,一条壮实粗矿的长臂环在自己身上,臂上纠结的肌肉纹理清晰得可怕。
这么粗,比她腿还要大上几圈,只看一眼,顿时让人不安了起来。
这衣裳之下,包裹着的是何等彪悍的身材?真吓人!
她更不安的是,这会已经完全想起来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她……终究还是被这家伙吃干抹净了。
脸上一阵止不住的晕红,她别过脸想要躲开他烫人的目光,他却伸手将她的脸捧回来,垂眼看着她,嗓音喑哑:“在我怀里,喊的却是别人的名字,丫头,你当真对我如此憎恨,打不死,还想气死么?”
她一怔,薄唇忍不住微微嘟哝起,响起刚才所作的梦,心里还有几分余悸:“我梦到师兄出事……”
“只是个恶梦而已,五皇弟武功比你想象的好,别担心。”将她往自己身上带去,稍微动了动她的身子,明显又看到她眉心紧紧蹙起,他长指扫过她纠结的眉头,声音柔和了下来:“是不是还很疼?还难受么?”
昨夜她好几次忍不住呼痛,全因为他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
一旦情动起来,他只想要,狠狠地要,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每每在平息下来后,才发现她泪已经滑落了一脸。
想要去怜惜,却是每次都因为她的哭泣,整个人变得更加兴奋,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调整这种近乎病态的冲动,他经验有限,不懂。
这事他不说还好,一说,七七更羞得无地自容。
这家伙……昨夜里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恐怖的药,竟疯狂得让人不敢想像。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失控的一面,也不知道原来冰冷冷的玄王爷在软塌上竟是可以这么热情的,整整一个晚上,他几乎没有停止过对她的摧残,好几次让她在颤抖中昏死过去。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那份狠劲都拿出来了,这么凶狠,是要把她当成敌人,狠狠去攻占么?
两片脸颊越涨越红,她极力想要躲避他的注视,但他大掌落在她脸上,她完全躲不过。
目光扫过他红肿的脸颊,她嘟起嘴,顾左右而言他:“你……你不疼么?”
昨夜,不知道是谁说了那么两句话,她打她的,他……做他的,让她在气不过的时候,当真狠狠揍了他一顿。
虽然后来在他疯狂的索要之下,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但,刚开始真的结结实实将他狠揍了一顿。
小手忍不住伸出,在他脸庞上划过,指尖碰到他肿起来的地方,心头一阵怜惜。
昨夜的气是出了,现在却后悔了,玄王爷长这么大,脸上还从未没有挨过这么多巴掌吧?这么羞辱人的巴掌,能打的大概也就她一个了。
“对不起……”她是真的内疚,想到他素来高高在上倨傲不羁的形象,再看到现在指尖之下那分红肿,心里直愧疚了起来。
以后,再也不要那样打他了。
“心疼么?”他大掌覆下,将她小手握在掌心,浅笑道:“你胆子不小,竟敢打玄王巴掌,就不怕他一生气,大刀一挥将你南慕国夷为平地?”
她呶了呶唇,眼底闪过几分怨念,不搭理他。
拿她南慕国威胁这种事他还做的少么?之前不知道是谁为了让她听话,帮他夺下十国,曾出言以南慕国威胁?
他怎么总是在威胁她?
看穿她眼底的抱怨,他执起她的小手凑到唇边,轻啄了两下,忽然低低一笑,一个翻身将她压了下去。
“不要!我……我不舒服。”身体深处还胀痛着,难受得很,她真的不舒服,真的扛不住了。
他似有无穷无尽永远花不完的精力,可她不行,她区区一个凡间女子,如何和神一般存在的玄王爷比体能?她真的不行!
被折腾到昏过去的滋味,很不好受。
“你躺着便好。”他低头,在她脖子上轻啃了一下,眼底已经蒙上一层蕴欲的溴黑。
“不行,真的不……嗯……”
吃力地推开落在自己身上的大掌,她咬着唇,正打算佯装愤怒。
可惜,脸上愤怒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堆出,某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压了下来,嘶哑着嗓子道:“谁说我不行?我行不行,现在,证明给你看。”
“别……”
某女一张脸黑了,黑过之后,又开始爬上红晕。
越来越沉重的喘气声在房内响起,伴随着女子沙哑的尖叫,新一轮疯狂的战役,才刚刚拉开序幕。
意识彻底消失之际,她无辜地怨念着,她没有说他不行,从来没有,这辈子,也绝不敢这么想。
一辈子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