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玄迟游到了一个内湾,却又似乎失去了那点踪迹。
不可能,他刚才分明听得很清楚,对于这一点他从来都对自己很有信心。
在这个内湾找了一个来回,还是没找到人,他继续动用了内力。
刚才那种气息真的找不回了,但,好端端地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他再一次抿神,这一下,分明发现了点异样……
……
……戒凭着之前的记忆,继续向前游着。
这些天他也准备了一些东西,潜水镜,氧气筒,海底射击枪还有一个海底手电筒。
幸好不是在深的海域,不需要用到抗压服,不然游走起来速度会更慢。
等他进入得足够深,他才打开了手电筒。
这个地方足够的黑,而且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这里头一点光线都没有。
有个手电筒对于这样的潜行来说是必须的,虽然不能提供十足的光线。
但有了它,你才能看清前面的路,才能免去很多不必要的伤害。
只是一开始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不得不等自己进入到足够深才打开。
以现在这样的深度,这点光线不可能会传到外面。
打开了电筒,再调整了一下氧气筒,戒看清了前面的路,继续顺着轻微的水流方向,加速向前。
……
……直升机才刚着地,北冥夜便大步迈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北冥黛黛和佚旸。
好几次都已经寻找到了点蛛丝马迹,只是每次兄弟们过去的时候,戒已经离开了。
结合这么多次的失败,北冥夜亲自把戒的路线分析了出来,这一次不会有错的。
今天兄弟们都已经准备收队了,突然佚旸收到先生的电话,大伙立即出发,中途没有半点耽搁。
不给太多的时间去准备,其实也是不想让其他人有时间去做什么。
北冥夜知道戒不跟自己联系,是因为不相信他身边的人,所以这一次他亲自带队过来。
他足够的谨慎是好事,但他知不知道因为他的不相信,他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不过,戒被送到帝苑的路线确实被透露出去了,他的队伍最近都在重整当中。
飞机平稳停在地面之后,不到两分钟,兄弟们已经把这个小海滩团团围住了。
北冥夜径直向木屋走了过去,跟在他身后的佚旸快步走了两步,走在他的身前。
每次先生亲自出去执行任务他都会主动走在最前头,替先生探查前面的危险。
北冥黛黛也快步跟了上来,紧跟在北冥夜的身后。
他们很快向小木屋靠近,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直升机过来造成这么大的动静,小木屋里面如果有人,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难道这次又扑空了?
佚旸加快了步伐,绕过去,来到小木屋跟前。
楚玄迟和北冥黛黛也后一步跟了上来。
大家出乎意料的是,小木屋前只是静静地坐了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大海,完全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引起半点波澜。
这样的人遇事从容,淡定。
如果不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就不能表现得如此镇定。
“你是什么人?”佚旸沉声问道。
老人这才慢慢回过头来,用那双完全没有焦距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扬了起来:“这句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吗?”
佚旸没想到像这么一个老人家,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可以做到这么淡定。
他还想说什么,北冥夜却一摆手,他马上会意,跟几个后面跟上来的兄弟闯进了木屋。
老人家的视线只是在这边停留了片刻,又微微转头,再一次安安静静地看着大海。
这不是一个一般的老人,这一点不说是北冥夜,就连北冥黛黛都看出来了。
北冥黛黛向前迈了一步,想进去帮忙搜找,不料佚旸已经出来了。
也是,这间小小的木屋,一目了然的,根本没有任何藏身的地方。
“先生,屋内没人。”
“通知兄弟们加大搜索范围,戒一定还在附近。
北冥夜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得清清楚楚,屋内的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这个老人。
他看到了戒给他留下来的记号,那是只有他们两个看得懂的记号,戒一定还在,只是生怕来的是敌人,所以逃了。
只是连他也看不出他的逃跑路线,他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他回头看了一眼北冥黛黛:“回去,仔细看看我们过来的时候,在空中扫描下来的画面,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北冥黛黛领了命,马上向直升机的方向跑去。
老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没有任何一点光亮的海面。
完全不理会这边发生的事情,似乎身后的事情与他完全无关那般。
“你的眼睛看不见?”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北冥夜一直站在那里,也看着大海的方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这个老人异常的淡定引起了他的兴趣,戒为什么会愿意在这个危险的时候,还跟他住在一起,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鲁毅微愣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来,抬眼看着身边说话的人的方向。
只是那么片刻的时间,他又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那一片大海上。
“我脑部受损,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的声音有几分无奈,更多的是一种看破红尘的轻叹。
“所以他愿意收留你,甚至为你治疗?”
见他不说话,北冥夜也觉得没必要跟他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他是我的人,既然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帮助我们找到他。”
鲁毅也看得出他们这群并不是什么坏人,至少,对于一个老头子,他们没有用严刑逼供的方式去得到一些他们想要的信息。
只是他和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不清楚。
更何况,就算他要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就连这个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最终,他淡淡道:“你们问我也没用,我只是一个他前几天救回来的糟老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