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恩的眼眸纯净,没有一丝瑕疵,注视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马龙,语气轻柔,“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已经被那到声音折磨许久的马龙内心终于被摧垮,声音细弱蚊声,语无伦次道,“他们要求我潜入教廷...教宗大人,全知全能的父与光,虽然我的心仍然坚定,但我看不清前方...”
“就像漆黑之渊,我的灵魂与身体都在腐朽...”
说着话,马龙这样一个身材魁梧的强大骑士就如同一个迷途的孩子,看着米恩的延伸充斥着无助与哀求。
米恩不清楚马龙到底在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但能把他折磨到这种地步,很显然事情开始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而且从马龙短短的几句话中米恩隐隐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们?”
“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说过的语言,古老神秘...他们自称‘火种神族’...而我被他们称为‘监视者’。”
听完马龙的叙述,排除他已经疯了的可能,米恩突然明白系统给出来的第五圣徒回归任务究竟是什么含义了。
俯下身去把马龙搀扶起来,圣力的柔和光芒下,米恩轻声说道,“当圣光在你灵魂中点燃的那一刻起,你将无所畏惧。”
“先起来吧。”
有关这件事,除了米恩知道外马龙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的内心承受着何等的巨大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从马龙的话中米恩知道了有一股势力始终在盯着教廷,但又会是谁呢?邪法师?还是说一些其他的异位面势力?
至于马龙说的这个‘火种神族’米恩则有些嗤之以鼻,总会有人喜欢把自己和无所不能的‘神’联系在一起。
马龙如同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紧紧抓住米恩搀扶他的胳膊,抬头语气慌乱道,“大人!您和教廷一定要小心!‘火种神族’的实力超乎我们的想象,而且...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希尔达听着马龙的疯人疯语眉头微皱,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疯了?!
并没有被马龙的慌乱所感染,米恩神色依旧平静如水,目光深邃,扶着马龙的身子缓缓说道,“马龙,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存在‘神’,即便有,他们也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马龙愣愣的看着米恩的眼睛,视线如被春日阳光般温暖的金芒渐渐洒满,在这一刻,米恩仿佛就是圣光的化身,他的引路人。
还有那道轰然响起,让人灵魂感到宁静,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声音,没有任何音调变化之下,隐藏着着的是绝对的强权与睥睨一切!
“圣光之下,称神者必被毁灭。”
不只是马龙,在这一刻,这道圣音横跨虚空!无视一切阻碍在这金雀花赌场顶端象棋,响彻整个库林!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赌场,顷刻间变得鸦雀无神,所有人都一脸惊恐,心中茫然不安。
那名黑袍霎时间面色一片惨白!
对于他来说,这已然是神之领域!
无论实力高低,无论地位贵贱,这一刻的库林在这圣音之下时间仿佛凝固。
滞留在这里的黑骑军无论此时在做什么,全部都面朝声音来源的方向单膝跪地,圣光降临。
而在更加遥远的地方,正混迹在佣兵队伍里的埃隆王向南方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漂浮在虚无空间的不朽者猛然间睁开双眼,眼睛微眯,“看来那群蠢货已经露出马脚了,不然那个神棍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虽然嘴上骂着蠢货,但不朽者没有丝毫想介入到这件事中的念头,‘火种神族’...就算是在诺德拉托斯,甚至是整个外域!那都是几个不可招惹的存在之一!
不过此时的诺兹玛尔突然想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纳鲁格,就是不知道到时会有一场怎样的精彩表演。
想要把手插进主位面,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米恩突然露出的怒意让站在一边的希尔达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可从来都没见过你生这么大的气。”
没有搭理希尔达,米恩看着马龙说道,“你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你知道什么?”
马龙摇了摇头,“我只是隐约知道他们要去北方抓一个人,但具体是谁我还不清楚。”
监视者吗?
米恩低头沉思一会,“这样吧,这段时间你先回利德尼休息一段时间,不要随意走动,相关的事情我会让‘复仇者’继续查下去。”
又想了想米恩接着说道,“还是去圣修院,阿斯提克会指引你。”
米恩这样做既是为了保护马龙,也是出于另外一种考虑,回归任务内容写的很清楚,马龙并不是没有叛变的可能,如果最坏的情况一旦发生,近乎于被软禁的马龙,米恩可以第一时间解决掉这个埋藏在教廷内部的炸弹。
比起思考人心是否经得住考量,米恩还是喜欢思考更多,更充分的布置。
似乎那道始终潜伏在他脑海里声音已经消散,马龙眉头紧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使劲甩了甩脑袋,深吸一口气看着米恩,“大人,我听从您的安排,希望到了那里,沐浴圣光,我的灵魂能够得到安宁。”
“这边的产业我会交给艾丽去打理,还有我们查到的东西待会我会让她给您送过来,只不过几乎毫无进展。”
脑海里的声音消失,马龙看起来精神不少,这才想起来自己浑身乱七八糟,慌忙从床上拿起一件外套,“大人,您先去二楼等我,艾丽会招待您,我收拾一下随后就到。”
米恩点了点头,看着马龙,“不要惊慌,记住,唯圣光永存。”
马龙站直身子,一手捂着胸口神色严肃,微微低头道,“唯圣光永存。”
离开马龙的房间,走在路上,米恩眉头微皱,去北方抓一个人?会抓谁呢?
如果这个‘火种神族’真的存在,那么他们这样做的目的难道是想获得某样和教廷谈判的筹码?还是说...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