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辛泽黄金北海岸。
深邃夜空被乌云填满,百米海浪滔天,一道道粗大的闪电在天空上肆虐,狂风怒号,暴雨倾至。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打开位面通道也终于到了最后时刻。
不朽者站在一个已经布置好的法阵中间,绘制最后的空间坐标。
“这雨可真大啊,你说那些老家伙会不会一回来就被淋成落汤鸡呢?”
完全是一副游离在时空之外姿态的小蛇随意的漂浮在空中,雨水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拍击在地面上。
不朽者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应该是糟糕透顶!
本来负责给奥秘虚空传递信息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奈何还要被这个该死的小混蛋抓来当苦工,布置一道大型传送门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游离渗透进来的强大魔能已经开始改变这里的气候,但我们可说好了,你私人还欠我两座万级资源位,该死!虚空兽的血又要用完了。”
“不用这么紧张,我能够到未来预见教廷的崛起,而我这么做也不是帮你和未来的位面霸主打好关系吗。”
“哼哼,预见未来?你这种说法骗骗那些白袍边缘都摸不到的蠢货还差不多。”
虽然雨势很大,但无法碰到不朽者丝毫。
小心翼翼的沾上随后一点虚空兽血液,在一大块魔能水晶上书写出最后一个符号,不朽者这才大呼一口浊气。
“成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得到纳鲁格的回应,眉头微皱看着飘在自己身边的小混蛋,不朽者眉头微皱,“你不会还想让我替你迎接奥法秘境的人吧?”
“哎呀,帮人帮到底,你和他们熟悉,这件事情不找你招谁呢?”
一万年了,诺兹玛尔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时竟怒极反笑道,“好!很好!纳鲁格,等那群老不死回来之后,我第一个就把你捅出去,那些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毫无疑问,那些曾经被放逐的传奇神秘者,除了一些已经陨落的存在,大部分人对纳鲁格都是恨得牙根痒痒。
外域可不想主世界这么风景秀丽,山水宜人。
灰烬,尘埃,黑暗,魔能风暴,死亡射线,还有更加恐怖的强大魔法生物和位面战争!
到处都是让人窒息的阴暗与死亡。
比起其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位面,存在守护着与世界意志的主世界简直就是其中的一股清流。
无论你在外域是不是挥手就能摧垮一个位面,来到这里,恐怕最多只能拆掉大陆的一角。
而且主世界还有链接所有位面和资源位面的通道,用中央枢纽一词形容也不为过,不然这样一个狭小,物资贫乏的世界怎么会引得各方势力垂涎。
比起神域,这群神秘者至少都是主世界以前的征服者和原住民,在某些方面比那些自称为神的人更加可靠。
“那我好害怕呀,呃...非常害怕。”
纳鲁格不说话还好,他一出声,不朽者的额头又多了两条暴起的青筋!
如果让米恩知道这里的情况,恐怕他只会偷着笑吧,苍天有轮回,小蛇饶过谁。
强行压住心中足以烧穿整个地壳的怒火,不朽者大口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想要尽可能的忘了这个小混蛋刚才说过的话。
况且他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杀纳鲁格?恐怕除了他自己想不开要自杀,在这个世界还找不出来一个能对他产生威胁的存在。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朽者从随身的口袋里洒出一把粉末,与此同时冗长拗口的咒文缓缓响起。
那些在雨中漂浮的粉末随着咒语发出淡淡的幽蓝光芒,一点一点的向外扩散。
巨大传送门上的符文也被点亮。
就像一头贪婪的巨兽,庞大无比的魔能开始向这边汇聚。
咒语越来越高亢,那些粉末也都燃烧殆尽,整个传送门在此时轰然亮起!
巨大的幽蓝能量光束形成一个半径数百米的庞大漩涡撕扯天地,无数暴雨在这之下形成一道通天贯地的巨大水龙卷,缠绕紫色电龙在整个北海岸响起震天的咆哮!
一道道风道呼啸降临,树木被连根拔起,巨石向外翻滚,仿若天崩地裂!世界末日!
而这边的种种异象也让落在了遥远的矮人王国中。
就像最古老的传说那样,被激怒的天神降下神罚惩戒罪人,就连最勇敢的渔民此时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祈祷这股风暴不会吹到海岸复地来。
雷鸣氏族的王子,卡西莫斯带着数千士兵驻守在海岸,站在他旁边的是希尔达。
“放心吧,只要你们不插手进去,教宗大人保证过你们矮人王国不会有事。”
“被放逐者重回大地,希尔达,如果你们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
混血游侠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放到耳后,“不会到那一天的。”
不只是矮人们,远在埃辛泽腹地的精灵们也都感知到北方强烈的魔能波动,逐星者的双眼化作无尽星辰望向北方,一瞬间,他就知道了一切。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
闪电与风暴疯狂肆虐,大海被激起千米高的滔天巨浪。
传送门在这一刻,打开了。
无数幽蓝顷刻间闲散殆尽,就连风暴与海啸也在这一瞬间平复了下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漆黑,扭曲。
直到一个穿着白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握权杖缓缓踏出。
在这一刻,整个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不朽者露出一个笑容,张开怀抱向那人走去,“吞星,我的朋友,好久不见了。”
“诺兹玛尔,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欢迎我回来啊,这就是一万年后的‘伊甸’吗?”
比起成天穿着黑袍,身子干瘦的不朽者,毁灭主宰就像一位年长的智者,无论是头发还是胡须,全部都打理的一丝不苟。
干笑一声,不朽者收回自己的胳膊。
“被伟大魔能抛了一万年,这里没有荒废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吞星的头顶突然响起。
沙哑,如同刮擦金铁。
“吞星,你还记得我吗?当时你可比现在年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