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刘春果断否决了。
“为什么不可可能?”我问道。
刘春笑道:“霍东野,你女朋友只是比较神秘,但倒不像是个坏人。我觉得你是太多心了。”
“我在老吴家捡到了一个耳环,这个耳环就是林灵的,而且上面带着血迹,一看就是搏斗的时候被扯下来的。林灵是我的女朋友,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诬陷她的,你不必怀疑我有多爱她。”
说着,我把耳环拿出来给刘春看。
“但是这也不一定就是林灵的,这种耳环也可能是别的女人的。”
“我在老吴家里住了这么久了,从来没见女人来过,而且这是一个钻石耳环,如果一般情况下被扯掉下来,不可能会注意不到的,你想,耳朵被扯坏了得多疼,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这倒也对。”
“既然觉得疼,怎么可能不蹲下来找找?”
“可能没找到吧,耳朵坏了,急着去处理耳朵上的伤口。”
“但是这耳环就在沙发底下,这么小的东西丢了,肯定会蹲下来找的吧,你想,沙发底下这么黑,你会不会用手电照沙发?肯定会的,钻石会反光的,照理来说,只要一照就可以照到了。”
刘春道:“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神奇啊。”
“不信你可以自己试试。”
“免了,我相信。”刘春说,“我只是搞不懂了,前两天你不还跟我说,他们只是想逃走,集体消失,脱离镰刀的控制,怎么才过了一天,这情况就不一样了,如果林灵也帮忙绑走了陈双,那林灵岂不是还和神秘组织有联系?”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如实相告。
同时,我还把张雪儿出车祸身亡的事告诉了刘春,刘春非常吃惊,他问我吕思勉怎么说的,我说吕思勉觉得张雪儿肯定没死,但是没让我调查张雪儿的事。
“你不是说尸检报告都出来了,说那两具尸体就是张雪儿和何来顺的么?这还能有假?”
“尸检报告是根据跟张雪儿生平用过的东西上取的的样本做对比的,如果有心布置一场死亡,是完全可以作假的。”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我爸就碰到过一桩这样的奇葩案子。
这是一桩震惊沈阳的连环杀人案,当时我念小学二年级。
这件事儿就发生在我们镇上,离我家不到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户人家,老婆在纺织厂里上班,男的在外面公司上干油漆工,两个人生了一个男孩儿,日子虽然清贫,但是还算是幸福。
但是老天爷可能就是爱跟人过不去,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这一天的下午,这一家的女人忽然被组长叫了出去,说他们家出了大事儿了,让这个女人快点回去。
当时女人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的公公婆婆出事儿了,或者是小孩子和人打架出事儿了,放下手里的活赶紧跑回了家。
等她到了家她傻眼了,她家里挤满了人,好几个人她认识的,跟男人是一个工地上的,这一看她的心就凉了半截了,肯定是男人出事儿了。
那几个男的一看见她,迎上来围着她,往她的手上塞一个瓷坛子。
“嫂子,你节哀顺变,大哥在工地上出事儿了,我们也没来得及通知你,就直接给火花了。”
女人顿时像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劈中了,眼前一片眩晕。
本来还好好的男人,一夜之间就不在人世了,和她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只能捧着男人的骨灰,这叫什么人受得了啊?
女人放声大哭,工友还有工地的领导和包工头,挨个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话,然后就都走了。
等到这些工友一走,公公婆婆才放声大哭,说儿子死得冤。
原来刚才有好心的工友说,男人是被几个小流氓打死在工地上的,工地上怕赔钱,就草草地把他们的儿子给火化了,谎称是男人不遵守安全生产规则,才给摔死的,还给了一些知道真相的工友封口费,不准他们说出真相。
这件事过去后没多久,镇子上开始接二连三地死人,我们那是一个小镇子,十几年都遇不上一桩杀人案,派出所的民警多少年都没有破命案的经验。
不管多没经验的警察,去现场看一眼,也能看的出来是凶杀的。
现场完全是乱的,尸体被剁得七零八落。
当时的办案人员没有经验,一直查不出谁是凶手,也有人怀疑过是遗孀杀的人,可是一个女人怎么有能力把受害者大卸八块呢?
恐怖的气氛不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了,没过多久,又一个受害者出现了,这个受害者的死法和上一个差不多。
更重要的是,这个受害者和上一个一样,也是牵扯到工地被打死的那个男人的。
这下警察们不淡定了,重点监控死者的遗孀,当时我爸还劝过那个女人:“如果真的是你干的,你要想清楚了,一旦你被逮捕了判了死刑了,你孩子怎么办?那些死者活下来的家人,是不会放过你儿子的。”
我爸说,就是这一句话让这个案子出现了更加扑朔迷离的转变。
牵扯到拿起工地杀人案的一个有五户家庭,我爸没跟我细说,反正我听外面的风声,这五户家庭都被杀到绝户,警察愣是没有抓到凶手。
等到最后一户被杀了,那死者的遗孀忽然出投案自首,说人是她自己杀的。
当时派出所上下都沸腾了,凶手当着警察的面一个接一个,砍瓜菜一样杀了十几口人,最后凶手竟然出来自首了,这简直是打警察的脸啊!
可是谁都不敢相信凶手就是这个遗孀,她只是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一个人杀那么多人呢?再说了,就凭她一个女人,他怎么可能把这么多人分尸,这太不对劲了。
但是不管警察怎么审讯,遗孀就只承认是她一个人杀的,至于怎么杀的就是不说。
再后来的调查中,疑点更是重重,我爸在这个女人的家里发现了新买的男人拖鞋,牙刷,还有用的毛巾,都被放进一个大铁桶里被烧得精光。
而且有很多邻居反应,曾经看见过有男人深夜出入她家,大家当时就猜测这个男人可能就是凶手,可怜孤儿寡母报仇无门,因此所有的邻居都三缄其口。
虽说还有很多疑点,但是凶手提供的证词已经足够定案了,警察断案主要靠证人,证物,证词,凶杀案的话要有杀人动机,凶器,杀人时间地点等等几个因素,串得起来,就可以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了。
小地方的警察没有办案的经验,当时这个案子上面催得很急,就只好匆匆结案了。
谁知道,在法庭上,这个女人竟然翻案了,说所有的事都不是她做的,是个一个多年的好朋友,她一个女人根本没有可能把这么多人都干死,还大卸八块,她只所以承认是自己干的,是被警察屈打成招。
同时这个女人警告所有想要伤害她儿子的人,要是有人敢碰她的儿子,她的这位朋友还会出来杀人。
而且千万不要指望警察出来救人,警察连这么大的凶杀案都查不出真正的凶手来。
这案子的影响实在太重大了,那个时候媒体还不发达,但是当时已经有媒体来法庭上采稿子了。
省厅努力地去压这些稿子,可是还是有几家媒体报道了出来。
省厅里怒火冲天,派下来专案组调查这件事,在遗孀的家里还发现了一些不属于他们家人的男人的短硬毛发,把这些毛发的DNA跟所有遗孀的朋友进行对比,都没有相似的。
但是这些DNA跟有几次凶杀案现场遗留下来的一些头发进行对比,竟然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这下就连警察都相信凶手有两个了。
我跟刘春讲了这个故事,当然了,故事中的我爸没有说是我爸,而是说当时的一个小警察。
刘春听到这里已经目瞪口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省厅的专家下来,对这个女人连夜审讯,没想到有一天,这女人偷偷把衣服撕扯成了布条,用铁栅栏上吊死了。”
“那这不就成了一桩悬案。”刘春叹了口气道,“和张雪儿的事有什么关系?你可别跟我说,你就只是想跟我讲个故事。”
“你听我说完。”
到这个女人死了,照理来说,案子的线索已经都断了,就算不想结案也只能结案了,真正的凶手是谁,就成了一桩悬案。
知晓这起案子的真相,完全是一次巧合。
过了十几年以后,我爸进入了省厅的行政科,成了行政科的专家,当时DNA库刚刚上传一部分数据,我爸就将十几年前保留下来的“嫌疑犯”的毛发和DNA数据对比。
这一对比不要紧,还真的吓了他一跳,真的让他对比上了。
事关重大,他立刻跟省厅申请逮捕,因为这个凶手现在在邻省,需要跨省追捕。
但是能破了十几年前的特重大案,这种成就感鼓舞着每一个人。
可是当人抓回来以后,大家傻眼了,这个因为偷窃而被迫录入DNA数据的小贼,坚称自己没犯过杀人犯。
多番审讯以后,再走访了相关证据以后,基本可以判断这个小偷确实和这起杀人犯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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