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若面露尴尬之色,不过随即恢复如初,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李霸先,说道:“李兄不要见怪,既然泽宇说李兄是可信得过之人,我也就不再遮掩,泽宇,今日你去隐门之中可曾问出些什么,那小不点到底是何人,我虽说在灵调局中也有数十年,但是隐门中人接触较少,也不甚了解。”
我听罢还未开口,一旁正在饮酒的李霸先已经将手中的酒碗放下,说道:“我们这些人与小不点相处数年都不曾知道,更何况是秦老弟了,这小不点年龄尚幼,且本领极高,恐怕不是寻常之人,我们也曾问过,但其闭口不答,由于我们这些人的实力远在其下,所以也不敢继续追问,生怕哪天惹怒了她,再找来无妄之灾。”
听到李霸先的话,我心中一怔,问道:“李兄既然与这小不点相处数年,那其容貌有没有些许的变化,或者说是个头的变化?”
李霸先摇摇头,说道:“说来也怪,这数年之中我们皆显苍老之意,但是小不点却如同当初刚来一般,数年并未有任何的变化,不管是在容貌还是个头,皆如同先前。”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若说这小不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长大,那么还能够证明其是世间中人,但这数年未曾改变,就足以说明她定然不是凡人,恐怕通晓长生不老之术,既然她知道炽修罗的事情,那么她的年龄应该不在灵调局几位长老之下,或者说根本无法相比,这件事细思极恐,如果真如我推测一般,那么先前小不点的所作所为定然是装出来的,且不论别的,就算是一个孩童在世间生活数十年,那么其心智必然也不会如此。
陈君若应该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他面露诧异,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中必然疑惑,这小不点的来历我们不清楚,在世间存活多久更是无处询问,不过有一点我却可以肯定,她的现身定然跟炽修罗有关系,临走之时她曾说过因果循环,万物有因必有果,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平白出现在灵调局中。
“李兄,我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置可否答应?”我看着李霸先说道,李霸先听后将酒水倒满,说道:“秦老弟为何如此客气,只要你将这碗酒水喝尽,我便定然答应!”
我听后一笑,爽快的将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说道:“这小不点的来历我们着实有些好奇,若是在隐门之中小不点与你们所说什么重要的信息,还望李兄可以告知我。”说完之后李霸先说道:“此事倒是容易,不过我却不解为何秦老弟对这小不点如此上心,再如何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何必如此?”
李霸先虽说年龄长于我,但是其城府不深,想事情也比较简单,我听后说道:“此事事关地府之事,恐怕小不点与其有所联系,所以我才如此上心,既然李兄已经答应,那么咱们三人便痛饮几杯,你看如何?”
原本还在疑惑的李霸先一听到饮酒立马来了兴趣,先前之事也不再多过问,很快江雪晴端着一个托盘进入屋子,将菜肴放好之后我们三人便开怀畅饮起来。
李霸先离去的时候外面的街灯已经亮起,我跟陈君若还有江雪晴三人坐在屋中商讨入地府之事,见我提起,江雪晴说道:“泽宇,今日天色已黑,马上就要过完,留给你的还有两天时间,难道说你真的要独身前往地府,不去不行吗?”
江雪晴言语之中透露出担心的神色,我知道她现在担心的不是我跟赤霞成婚,而是我的安危,不过这地府是非去不可,虽然说地府中的事情我没必要管,但我之前答应过赤霞要给她一个交代,现在正是取消婚约最好的办法,我不能辜负雪晴,也不能欺骗赤霞,如今只要我答应了此事,耶摩阎王应该就不会逼迫我,如今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很多事情有时候不是自己想如何就如何,更是一股无形的推力去驱使你前进,哪怕你心中抵触,哪怕你心中不愿,也无计可施,现在我便是骑虎难下,若想取消婚约就必须如此。
“雪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现在没有办法,我既然答应了耶摩阎王,那么三日之期一到就必然要去地府之中,陈大哥,到时候还请你帮我过阴。”我看着陈君若说道,陈君若点点头:“恩,我知道,不过入了地府之中凡事都要小心,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够所掌控的。”
“我明白,现在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剩下两天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也不必再来劝说,尤其是你要看好零号,我若是不在恐怕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你们几人之中我最不放心的便是他。”
陈君若嗯了一声,然后离去,见屋门关上,我看着一旁的江雪晴问道:“雪晴,先前来的时候我曾见到你跟哑巴姐姐正在交谈,你们说了些什么?”自从耶摩阎王走之后我还未曾与哑巴姐姐交谈,今日看到二人说起悄悄话,心中难免生疑。
“你姐让我劝说你不要去地府,她深知此事不易,若你答应下来恐怕一生都会困其所惑。”江雪晴的话让我有些不解,我看着她问道:“一生困其所惑?那我姐有没有详细跟你说明这其中的困惑到底是什么?”
江雪晴摇头说道:“那倒是并未详说,不过现在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我再如何劝说也是于事无补,反正你心中有数便好,等会儿你先行休息,我将这桌上的残羹剩菜收拾一下。”说着江雪晴起身开始收拾桌子,我见状如此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直接躺在床上倒头便睡。
三日之期过得极快,夜色将至,我躺在床上看着江雪晴说道:“雪晴,明日一早我便让陈大哥帮我过阴,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江雪晴此时正背对着我一言不发,不多时我听到抽噎之声,不过我也没有安慰,毕竟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我叹息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门窗好似打开一般,屋中清冷,更有一股寒意袭来,我起身刚要准备将窗户关上,这时就听到窗外传来了铁器摩擦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