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害怕伤及脊椎,所以现在没有办法止血,只能祈求温霆能够撑过去,没想到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却在阴沟翻了船,如果温霆仅仅因为这白骨军就身死,那么实在是太冤了。
我一边照看温霆一边让周桐加快速度,如今时间就是生命,若是再晚一点的话温霆必然丧命,周桐一脚油门踩到底,幸亏现在是午夜,路上基本没有车辆,一连闯过了几个红灯之后我终于看到了医院,趁着汽车还没有到达医院我询问姜恬艺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本姜恬艺还在哭泣,一听我问她,连忙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于我,当时她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可是没想到就在出门的时候那地上散落的白骨突然朝着姜恬艺袭来,由于事发突然温霆无法格挡,直接用身体挡在了姜恬艺的身后,所以才导致了如今这个结果、
我望着眼睛红肿的姜恬艺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换衣服的话温霆也不会伤得如此严重,姜恬艺坐在副驾驶上朝着温霆看去,眼中满是担心的神色,口中小声说着对不起,可是温霆却听不见了,我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很快汽车便开进了医院之中,先前在路上我让孟长勇给医院打去电话,让他们在门口等待,果然我们到达医院医生和护士已经等在门口。
汽车停稳之后我赶紧下车,在护士的帮助下把温霆架了出去,可是当护士看到温霆身后的白骨时皆是吓得神情一变,个个露出恐慌的神色,见状我怒声喊道:“快救人!快点!”
听到我的喊声几名护士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温霆抬到推车之上,然后送进了医院里面,温霆直接被推进手术室,而我们四人则是坐在手术室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我的脚下则是散落着七八颗烟蒂,我心中忐忑不安,如果温霆真的瘫痪,真不知道以后的生活他该如何面对,正想着姜恬艺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都是我不好,你骂我几句吧,要不然打我几下也行,我现在心里难受,我知道你怒气没地方发。”
我听到姜恬艺的话后慢慢抬起头来,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说道:“打你骂你就能让小温哥平安出来吗!今天要不是你执意换下衣服,小温哥也不会这样!”说着我起身抬手朝着姜恬艺的脸颊打去,可是就在手距离姜恬艺的脸还有数公分的时候我却停了下来,我叹口气将手放下,现在就算是打死她又有什么用,而坐在一旁的周桐则是又递给我一根香烟,我接过之后随即点燃,或许现在只有浓烈的烟味才能让我的情绪平复一些,否则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墙上的钟表响了两声,如今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看样子零号等人也要出发前往长江大桥了,如果要是温霆没有出事的话我们现在正在去长江大桥的路上,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祈祷温霆没事。
走廊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走动着,望着手术室上方的红色灯光我心中忧心忡忡,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大概过了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门口的红色灯光终于熄灭,见状我赶紧起身朝着手术室门口跑步,还没跑到门口吱嘎一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医生,我走到医生面前焦急问道:“医生,我兄弟现在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
医生神情有些复杂,他慢慢将口罩摘下,看着我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不敢相信医生的话,赶紧继续追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由于这伤势太过严重,而且大量出血无法控制,所以人已经不在了,节哀顺变。”
我听后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抹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一旁的周桐和孟长勇将我扶住,我缓了数秒之后挣脱来开,一把拉住了医生的脖领,怒声说道:“我不信!我不信!肯定是你没有好好医治,小温哥不会死的!”
此时我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见我情绪极其不稳定,听到声音的护士连忙出来拉住我,说道:“人已经没了,我们也尽力了,你要是再纠缠我们就报警了!”
我呆愣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小温哥与我同生共死这么久,怎么就会死在一根白骨上,我发疯似的想要冲进手术室中查看,这时医生拉住我说道:“进去可以,但是你情绪一定要稳定下来,人没了我们也不想看到,可是我们也没办法,白骨抓住伤者的脊椎神经,根本无法止血。”
此时我哪里还有闲心再去听医生给我解释什么,连忙甩开他跑进了手术室中,手术室中空无一人,只有温霆独自一人躺在手术台上,如今全身已经盖上了白布,鲜血随着手术台正朝着地面滴落下来。
我慢慢朝着手术台走去,每一步都觉得无比的沉重,我不敢相信温霆就这么没了,深呼吸几口气走到手术台旁边,我用颤抖的手将白布拉扯下来,可是当我看到温霆惨白如雪的面容时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嚎啕大哭起来,此时他面容冰冷,没有一点血色,我慢慢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手仿佛是触摸到冰面似的,刺骨阴寒。
当初温霆来的时候是陈君若所介绍的,这么久的时间一直跟随在我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没有过一句抱怨,他虽然嘴上没有我们倾诉过什么,可是我知道他心中定然有许多话想要对我们说,只不过都压在心里而已。
“小温哥,你睁眼啊,我是泽宇,你快点说句话好不好,说句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你是不是熊了!当初我们打朱元璋灭秦始皇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过,现在你怎么躺下了,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呢,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小温哥你醒醒,我求求你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我哭的就像是个孩子似的,望着手术台上温霆冰冷的尸体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