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从李剑手中接过茶杯,道了声感谢,又看向吾艾格山说:“长,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任务,当年统一就是主要的任务,而现在展和稳定又是主要任务,您完成得很好,没有您打下的基础,何谈展和稳定?我读书的时候就学习过您的光辉事迹,您的所作所为历史和人民不会忘记的!当年要不是您主动响应号召,我们现在哪还有机会搞展?”
“哈哈……”提起当年自己的英雄事迹,吾艾格山满脸自豪的笑容。他点头道:“你说得也对,不管怎么说我相信你的能力!”
“谢谢长的信任,今后西北的干作还少不了您的支持啊!”
吾艾格山摇头道:“我已经老了,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啊!张书记是被中央选中的西北班子的负责人,一定有妙手回春之计!”
张鹏飞叹息一声,一脸为难地说:“长,我对西北了解太少,正在向吾艾省长等人学习。我今天过来一是看您,二来就是想取取经,听听您对西北工作的意见。”
在张鹏飞来之前,吾艾格山同侄子吾艾肖贝还通过电话,两人交流过一些看法。张鹏飞过来寻求支持他们早就猜到了,却没想到他让自己提意见,一般的一把手是最讨厌别人提意见的,张鹏飞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吾艾格山心中思索着,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说:“张鹏飞在外人眼中素以铁腕着称,能在双林省把延春展起来,我相信也能将西北展起来!在少数民族的工作上面,你非常有经验,老头子我怎么能乱提意见呢!”
“不,长,我是真心求教,必竟我对安族人了解太少,而您又是安族人的代表人物,多年以来您就是安族人心目当中的神,我相信有了您的指导,我更能了解安族人。”
“你想了解安族人?”
张鹏飞诚恳地说道:“是的,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西北的干部群众接受我,我想了解安族人的性格、文化、历史等等,我想真正的与安族人融为一体。”
吾艾格山盯着张鹏飞的眼睛,淡淡地说:“其实想要了解安族人也不难,先要了解他们的宗教,认识他们的信仰,同时更要明白他们的风俗习惯以及各种生活当中的避讳。安族人信奉神灵……我这正好有几本介绍安族人的书,你可以看一下……”吾艾格山说着,起身走向书架。
张鹏飞心中一喜,看来任何人都躲不过马屁,吾艾格山已经中计了。
吾艾格山捧着几本厚重的书走回来,笑眯眯地说:“这几本书是史学界研究西北地方历史和民族展的,我担任了顾问,你可以看看……”
张鹏飞激动地把书接到手里,然后虔诚地问道:“下面,我想了解一下安族人的安教……”
“你真想听……那我和你说说?”
“我非常有兴趣!”张鹏飞一脸激动的表情。
吾艾格山也来了兴趣,已经有好久没有人上门求教了。张鹏飞的表现又让他有了一种身居高位的感觉,他便滔滔不绝地谈了起来。这位当年被安族人当作“长老”、“神灵”一般的权势老人,仿佛找回了旧时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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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疗养院,天色已经黑了。张鹏飞坐在车里看了眼身边的那几本书,嘴角挂着苦笑。他很同情吾艾家族,他不知道在做出归顺选择的几十年之后吾艾格山是否后悔过,但是他相信吾艾家家族的任何一位男人都会有失落的情绪。几百年来他们都是西北的王者,可是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喜欢历史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家族的存在。即使在西北,一些孩子也已经忘记了自己民族的历史和名人。
张鹏飞叹息一声,替吾艾家族感到可悲。更加悲剧的是吾艾肖贝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这个人非常的危险。张鹏飞虽然对他还不够了解,但是凭感觉也能猜到他不安于现状,还有更高和更大的抱负。张鹏飞知道上头不是不了解吾艾肖贝的心思,可是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稳住安族人,他是最好的人选。在这样的背景下,自己今后在西北的执政思路将更难施行。
张鹏飞刚才同吾艾格山谈了很多,虽然谈话了解西北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但是从他的嘴里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通过今天的谈话,更让张鹏飞明白必须取得安族人民的支持,否则西北的工作将无法开展。
张鹏飞的私人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笑着接听:“喂……”
“你什么时候到啊?大家都到了!”郝楠楠娇媚地说道。
“在路上呢,有点事耽搁了,你先帮我招待一下朋友吧,呵呵……”
“切,我算是你的什么人啊,凭啥替你招待?”
“你是我的老部下嘛!”张鹏飞大笑道。
“哼,快来吧!”郝楠楠喜滋滋地挂了电话。
张鹏飞今晚约在京城的一些老朋友吃饭,没想到在这里耽误了,郝楠楠有些等不及了。
林辉听到对方催促,又往下踩了踩油门。
张鹏飞心中还想着别的事,看向彭翔说:“把相机给我。”
彭翔把相机交给张鹏飞,张鹏飞翻出他和吾艾格山的合照,看着相片上光彩照人的老者,脸上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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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艾肖贝放下电话,看向身边的妻子乌云不解地摇头,眉头深深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干嘛呀……”乌云笑眯眯地扯了扯他的脸:“本来就不怎么好看,又丑又老,这样更难看了……脸都抽一起了!”
“别闹了!”吾艾肖贝把她的手推开,又伸手将她柔软的身体搂在怀中,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
“他去见叔叔了。”
“我知道啊,他们都说了什么?”
“说了……”吾艾肖贝把叔叔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又对乌云简单地讲了讲,若有所思地说:“我感觉这又是他的阴谋。”
“阴谋?”乌云睁大了嘴巴:“他能玩什么阴谋?”
“不对,这应该是阳谋,明知道他想做什么,我们却无能为力,表面上还要支持、称颂,他把叔叔哄得很开心!”吾艾肖贝笑了笑,说:“他这是想让外人知道他对西北老干部的尊重啊!”
“哦,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啊!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也就去意思一下就行了,非要谈那么多吗?”乌云表示不解,按照老公的意思,张鹏飞只是想要一个脸面,向外界传出他重视西北的消息,那也没必要真刀实枪地去请教问题吧?张鹏飞可是在叔叔家呆了整整一下午,听叔叔那意思,他们聊得很投机。
吾艾肖贝点头道:“是啊,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他肯定还有其它想法!我知道他一直都想融入西北,了解西北,可摸不准他还想怎么做!”
“管他呢!”乌云腻在吾艾肖贝的身上,“等一等不就有数了,你的事情那么多,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呢,如果还老想着他,那不是更加被动?”
“嗯,说得也是!贤妻良母啊,今生能得到你是我最大的成功!”
“行了吧,我连儿子都没有,还当什么良母?你到是幸福啊,可怜我嫁给一个老头子!”乌云开起了玩笑。
“要不我们再找找医院?”吾艾肖贝叹息一声,他和前妻有一个女儿,后来同乌云结婚后,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想再生个孩子,不然等他百年之后,乌云由谁照顾?可是年纪大了精子质量不行,两人试了好几年,乌云的肚子就是大不起来。眼看着乌云的年纪也渐渐大了,三十几岁的女人了,再过几年也算是高龄产妇了,两人都很急。
“慢慢来吧,这种事也不能强求。我就是说说,也没有怪你,要不……我出去和别人生一个,挂你名下?”乌云嘻笑着。
“呵呵,好啊……那你去吧,我白捡个便宜,我到要看看谁敢给我戴绿帽!”
“哼,多的是呢,人家这么漂亮!”
“走……还是先让我试试吧……”吾艾肖贝把乌云连腰抱起,走向了卧室。
“试试就试试,你要不让我爽,我也不让你爽!”乌云拍打着他的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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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鹏飞约了郝楠楠、陈静、崔明亮、苏伟、丁盛,还有正巧到京城办事的吴和平。陈静和崔明亮那天见过面,但由于还有蔡部长存在,他们之间交流就不像平时那么自在,今天张鹏飞又把这两位叫了过来。
张鹏飞晚到了半个小时,一进门就被苏伟拉着罚酒。
“我告诉你,必须连干三杯,说好了你请客,把我们晒在这里半天,你这叫什么事?”
“行行……罚就罚吧!”张鹏飞接过小杯,果真连干了三杯。
“来……吃口菜压压。”郝楠楠心疼地拉着张鹏飞坐下。
“哟,这个亲热啊,我说郝校长,您要是舍不得,他今天晚上的酒由您代替?”苏伟看着郝楠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