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在她的帮助下脱下西装,又扯掉了领带,笑道:“喝点酒就不行了……”
“醉得……严重吗?”江小米有点摸不清领导的路数。她和张鹏飞接触的时间长,见过他醉过几次,但每次酒量都不同,他到底能喝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没事,”张鹏飞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这种酒喝着挺舒服的,头也不疼。”
“没事就好,喝点水……”江小米把水杯端了起来。
张鹏飞喝了口水,说:“他们都出去玩了吧?”
“嗯,那些姑娘小伙都很高兴,早就跑出去了。”江小米笑道。
“我不用照顾,你也出去转转。”
“一个人没意思,”江小米摇摇头:“他们不喜欢带我一起,说和我在一起有压力,放不开。”
“呵呵,我能理解他们的感受啊!”张鹏飞笑了,“你可是办公厅的主任,他们都是你的兵,放松的时候可不想和你这位主管领导在一起!”
“无聊啊!”江小米苦笑道。
“那就陪我吧……”
“我已经习惯陪着您了,不习惯和别人在一起,您说这算不算职业病?”江小米羞涩地说道。这种话放在平时是不会说的,看到今天领导有点酒意,也就放开了。
“这不是职业病,而是心病……”张鹏飞盯着她的眼睛,“小米,你再找个男人吧,那样我对你也就放心了。”
“您这是在逼婚吗?”江小米的目光有些冷:“这件事我说过的,您就不要再提了。”
张鹏飞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特关心你的婚事吗?”
“为什么?”
“如果你没有认识我,没有离开南海,你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那个男人对你很好,只是因为我的出现……”
“不,”江小米摇摇头,感动地盯着张鹏飞的眼睛说:“曾几何时我也认为自己是幸福的,我也感觉如果不是跟着您离开南海,我和他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在我们离婚的那天,我才明白我和他生活的那几年并不是真正的幸福。他永远都是小心眼的男人,除了对我好……对我的自由十分限制,无论我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他都要问个一百遍。我以前一直迁就他,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他。现在才明白,这种感情基础本身就很薄弱,同外人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和他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合适……”
张鹏飞诧异地盯着江小米,问道:“你真的那么想?”
“刚开始同他分居的时候,我真的有点自责,但渐渐就明白了,感情这东西不能怪外力因素,如果他能坚持信任我……”
“我明白了,”张鹏飞松了一口气:“为这事我也挺自责的,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受了。”
“张书记,谢谢您。”
“既然你已经想通了,为什么拒绝再找一个呢?”
“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江小米含情陌陌地盯着张鹏飞。
“小米……”张鹏飞想到了离开哈木前的那个晚上,内心有些蠢蠢欲动,既然两人都有那种想法,还在坚持什么呢?可他还有点矛盾,怕毁了她的下半生。
“嗯,”江小米点点头,目光越发柔情了:“您……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米,你确定不会爱上别人,再也不找了?”
“为什么要去找呢?”江小米反问着张鹏飞:“爱是一种感情,爱不一定生活在一起,只要我心中有了爱,我就是幸福的。其实我虽然一个人,可是我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我一点也不寂寞,这种感觉也挺好的,快快乐乐的……我说的是实话。”
“小米!”张鹏飞捏住她的手:“你喜欢的人是谁?”
“我……”江小米低垂了眼帘,摇摇头,脸已经红到了极限。
“小米……”张鹏飞能感觉到自己声音的颤抖,“我……”
“那天晚上……”江小米喃喃地说了四个字就把头低下了,不敢再看张鹏飞。
“那天晚上……”张鹏飞重复了这四个字,捏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嗓子有点发干,这是情动的征兆。
江小米就坐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眼睛看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此时此刻张鹏飞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不会拒绝……
“那天晚上……你醉得挺厉害……”张鹏飞感觉欲火中烧。
“我……我知道,其实……其实还好吧,也不算太……太厉害……”江小米觉得自己的暗示已经够明显的了。
“小米,你会爱上一个已婚男人吗?选择给别人当地下情人,是不是太委屈了?”张鹏飞试图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爱情……不需要思考那么多,经历了一次婚姻的我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面对感情容易想得多,女人反而简单一些,爱就是爱了。什么叫地下情人?什么叫情妇?只要双方真的相爱,结婚了又怎么样,真正的爱,不会影响对方的家庭……”江小米满脸的神往:“过去我不会这么想,可是我现在明白了,家庭是家庭,爱情是爱情,合二为一当然很好,可是如果不能,我宁愿给一个心爱的男人当一辈子女朋友,婚姻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反而是一种束缚,我只想拥有爱的感觉和爱的……”
“什么?”
“爱的温存……”江小米抬起头,痴痴地盯着张鹏飞。
“小米……”张鹏飞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独白了,如果他还是一个男人,此时此刻就不应该再矜持。他做出了一个江小米朝思暮想的动作,扑上来把她压在身下,这一次不用再假装酒醉,他们都是清醒的。
“张书记,我……我喜欢你……”江小米双臂紧紧抱住张鹏飞,剧烈地喘息着,把心中的爱意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来。
“小米,我也喜欢你,就是怕害了你……”
“我不怕,如果您不嫌弃,就让我做您的女朋友,只要我们彼此喜欢就足够了,我不要家庭,结过一次婚之后我才明白……或许我更适合单身的自由,单身并非不能得到爱情……”
“小米,其实我也喜欢你,可是……”
“您是怕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怕别的什么?”
“我害怕很多……”张鹏飞轻轻吻着她的脸,柔声道:“对于感情我一直是个非常懦弱的男人,似乎没有勇气主动去寻找感情。长久以来,我习惯了那种被动的依赖,她们……把我惯坏了,让我没有能力去主动表达什么。可是对你……我就是害怕毁了你,你是我部下,理论上也是我的学生,人们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
“那您和王云杉呢?”江小米认真地道。
“你知道我和她……”
“我早就知道……”江小米说话的同时,双手在张鹏飞的后背摸索着,脸色潮红,双腿分开用力夹住她的下半身,这是生理上的本能。“也是她主动的?”
“是她主动的,但我也喜欢她……”
“你喜欢很多女人?”
“算是吧……”
“我就是不明白,你怎么能喜欢那么多女人,对她们又是那么的……纯粹?”
“我是不是很滥情?”
“我不知道……”江小米摇摇头:“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你……”
张鹏飞吻向她的嘴,双手在她的身前抚摸着。江小米张开嘴回应着张鹏飞,心跳得更快了。她闭上眼睛,感觉上衣的扣子被一粒粒解开,就在张鹏飞要扯掉那条半透明的底裤时,手机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妈的!”张鹏飞气得大骂一声,可是等他看到号码时,刚才的兴奋度渐渐消失了。
“喂……”
“张书记,您在温岭是不是?我……我需要救援……”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
…………
两个小时之后,张鹏飞出现在温岭市河西铜矿的办公室内,面前站着一位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的风情少妇。原本知性的脸庞现在看起来有些憔悴,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光彩了。目光萎靡,不像是一位女高管,更像是一位被男人抛弃的怨妇。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北矿业集团的副总经理赵金晶,高层首长赵恩华的女儿。
张鹏飞忍不住想笑,指着一旁说:“你……你还是先洗把脸吧……”
“哦……”或许也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丢人,她赶紧背过身去,跑进了洗手间。
大约过了几分钟,赵金晶才走回来,重新补了妆,除了目光未变外,整个人看上去恢复了一些精神。似乎是看到张鹏飞嘴角挂着的笑意,赵金晶没好气地说道:“张书记,让您看笑话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特搞笑?”
“呃……咳咳……”张鹏飞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颇为尴尬地说:“还好吧……”
“您是不是特……开心?”张鹏飞的反应让赵金晶怒上心头,一想到自己之前被工人围堵的惨状,恨不得撞墙。
“赵金晶!”张鹏飞拍了拍桌子:“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
“怎么了……想摆出省委书记的架子?”赵金晶丝毫不落下风,张鹏飞越是如此,她越不怕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没大没小了?我还管不了你了?”张鹏飞掏出电话:“好吧,我现在就给首长打电话,我让他亲自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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