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钱盛吃瘪,旁边一个同样棺材板方正脸的家伙站起来,此人叫钱茂,钱盛的哥哥,比钱盛更多了一分成熟。
钱茂眯着眼睛说道:“秦兄,你刚来,还不知道此间情况,诗会已经开了半个时辰,已经出了几首佳作,此次诗会,梦魁首出题,以伤春为题,诗词皆可。”
“纯元兄的一首‘青玉案’,可谓词义俱佳,立意深远,一句‘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读之令人齿颊留香。”
“梦大家的一首‘蝶恋花’,宛转悠扬,写景写情,刻画的入木三分,绝对是一首难得的佳作。”
说道这里,这家伙竟然摇头晃脑的吟唱起来,
“群山烟笼霞飞度,但见得,春归去。片片残花香铺路,柳溪堤岸,晓莺啼处,美景难留住。
黄昏立尽伤春暮,望断天涯忍回顾。莫问闲愁能几许?半帘幽梦,满怀情绪,把酒听风语。”
听他念完,席间就有书生说道:“这词真是写出了百转千回的味道”,说完还鼓起掌来,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纷纷说梦大家这首词做的好。
秦观愣愣的看着这些家伙自嗨。
说实话,他听不懂啊。
那钱茂说完,转头看向秦观,脸上带着微笑道:“秦兄,你的大名,满杭州谁人不知,既然今日来参加诗会,必然要留下一首诗词才好,要不然,传出去,人们又会说,秦郎中家的二公子秦观秦少游,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了,那可就坠了秦家的名头了。”
“当然,这样的话,在座的人,是绝对不会轻信,也不会去传扬的。”
秦茂说完,脸上依旧是一脸和煦的微笑。
秦观那个恶心啊,这家伙绝对比他弟弟阴损的多。这话明明就是在说,你想传扬的好不好。
秦观扫视了一下众人,发现这里大多数人,都带着玩味戏谑的笑容。就连那位叫梦湘君的花魁,看向秦观的眼神也全都是鄙夷之色,梦湘君旁边坐着一位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来岁,一脸温煦笑容,颇有几分丰神俊朗的味道,不过秦观感觉到的,却是敌意。
秦观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些人,还真是格格不入,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叮咚”。
就在这时,秦观脑海里响起一声系统提示音。
秦观一愣,赶紧查看,
“系统发布临时任务:作为一名穿越者,怎能被一群老古董鄙视。用一首诗词震撼他们。成功,系统给予奖励,失败无惩罚。”
秦观心里发苦,心里对系统说道:“我会的诗词真不多,还都是课本上学的,再说了,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人写出来过,如果抄袭别人说过的,那脸就丢大了。”
“提示宿主,本时空为平行时空,自唐朝以后,历史发生改变。”
听到这话,秦观眼睛一亮。
秦观脸上出现微微的笑容。
在场的人看到秦观如此表情,很多人觉得,这秦观是不是被讽刺的犯傻了。
就听秦观朗声说道:“我平时藏拙,不愿意表露,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写不出诗词吗,不就是‘伤春’诗词吗,老子信手拈来,听好了: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半阙词一出,刚刚所有人脸上还带着的嘲笑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惊讶。
前面这段是写景,‘花褪残红青杏小’,百花凋零,杏树上已经长出了青涩的果实,这一句话就直接点题,春天去了,夏天来了,正是点题伤春。
还没等人们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听秦观继续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这下半阙,以声拟景,更是引人入胜,意境朦胧,令人回味无穷。
秦观的这首词一出,包括柳纯元、梦湘君、钱家兄弟在内,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这首词的意境之深,情景之妙,比他们之前的诗词要强上百倍,绝对是一首可以流芳百世的佳作。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秦观,不敢置信这首词是这位名满杭州的纨绔子弟做出来的。
如果纨绔都能写出这么妙的诗词,那他们是什么,一群蠢材吗。
“叮咚。”
“宿主的诗文震惊了这群老古董,获得临时任务奖励‘爆裂符’,奖励已经发放,宿主可以随时领取。”
系统奖励,秦观心里一喜,这里人多,不是看奖励的好时机,秦观此刻也对这诗会失去了兴趣,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钱盛突然叫起来:“不可能,这首词怎么可能是你写出来的。”
秦观心里一惊,难道这个时代也有苏轼,他还写出这首词了。
就听钱盛继续道:“肯定是你花钱雇人写的诗词,呵呵,秦观,你做出这样有辱斯文的事情,就不怕被所有文人耻笑啊。”
“哦,对了,你还算不得文人,在座的都是秀才,只有你秦观秦二少,充其量就是个学馆学子,连秀才都考不上,以你秦二少的为人,还真不怕别人耻笑。”
秦观转身,一脸风轻云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词是买来的,为何我就不能写出这样的词,这样的诗词,你买一首试试,看谁卖给你,如果是你做出如此好词,你会卖吗,白痴。”
众人一想也是,这样的好词,如果自己做出来,必然公布出去扬名,这可比几两银子值钱多了,傻子才会卖呢。
钱盛脸上一红一白的,很是难看。
秦观却继续说道:“你觉得我写不出就写不出,你说我考不中秀才就考不中,你算老几啊,别用你那土鳖的心理去观想海洋的伟大。”
这时钱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看来秦公子对考取秀才志在必得了。”
“我如果去考,小事一桩。”
反正就两天的体验期,秦观自然不在乎放嘴炮,这个逼他装的轻松。
“秦兄竟然如此有信心,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钱茂道。
“打什么赌。”秦观问道。
“就赌秦兄能否考上秀才,如何。”
“怎么赌。”秦观问道。
“简单,如果秦兄考不上秀才,那就从西湖中心跳下去,自己游上岸,如何。”钱茂戏谑的看向秦观。
秦观突然发现,这家伙好阴险,竟然套路自己。
秦观脸色不善的问道:“那如果我考上了呢。”
“那钱盛就从湖里跳下去,自己游上岸。”钱茂道。
钱盛一听,看向他哥不乐意的嚷道:“哥,你打赌为何拿我做赌注。”
输人不输阵,反正体验期一过,老子抬脚走人,怕你个锤子,一群老古董。
秦观道:“既然要赌,那就公平点,考不中我游湖,如果我考中了,那你们两个人一起游湖,这样才可,你觉得如何。”
钱茂眼睛眯着看向秦观,最后舒展开,微笑着说道:“可以,不过,总要定个期限吧,你如果总说自己会考上,拖到天荒地老也是你。”
这时,一直坐在梦湘君旁边那个丰神俊朗的公子却开口了,说道:“我看,就以三年为限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