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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鸳鸯五十弦,酒薰花柳动春烟。

人间只道黄金贵,不向天公买少年。

一诗写罢,方圆百里内灵气倒灌,落在宣纸上,绽放出万丈耗光。

肉眼可见之中,纸面上升腾起六丈文光,犹如金光倒坠,油墨的香味扑面而来。

几吸之后,淡金色的文光,化为电光直奔王旭而去,笼罩在他周围,化为了一层一闪而过的纱衣。

“文光加身!”王旭虽然早有所料,文光加身之后还是难免欣喜。

儒界中的文人,不修神通,不修秘术,文光便是他们的神通,他们的秘术。

文光是写出文章后的文道加持,进士文光百丈,一言喝得大妖肝胆欲裂,大儒文光千丈,敢为天下师,敢封天下法,先贤的文光万丈,千里之外,一笔风云动,一笔鬼神惊,任你道法通天,妖术无双,笔落镇压,绝无二话。

王旭还没有考中童生,没有文气,无法调用文光。

不然光凭六丈文光,就足够他跟举人平起平坐,要知道一般的举人,没有杰出之作的话,穷其一生也不过十丈文光,还得是那种老举人。

“六丈文光,居然是镇州诗出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镇州诗,你连童生都不是,就能写出六丈文光,得到方圆百里灵气加持。要是换成有功名的人来写,文光起码得有七八丈,哪怕九丈镇国也有可能!”

相比王旭的有所预料,薛牧山就是十足十的震惊了。

一丈文光的镇县诗,三丈文光的镇府诗,六丈文光的镇州诗,九丈文光的镇国诗。

诗文上的文光越厚,说明诗的潜力越大,六丈镇州诗,足以被请入孔庙供奉,让后辈文人学习。

要知道,诗词便是文人的力量,相当于佛道两家的神通。

六丈文光成就的镇州诗,往往要大儒才能妙手偶得,重要程度,不亚于佛道两家的五阶神通,每多一首,都是对文运与儒家的一种增强。

就算是薛牧山,也只写过三首镇州诗,而且这三首里面,还有两首是随着时间推移,日积月累才达到的。

王旭诗出镇州,等到诗词传遍九州,被无数人诵读之后,未必不能诗成镇国。

毕竟,这首诗有镇国的潜力,绝对是镇州诗中的上上品。

面对薛牧山的震惊,王旭面不改色,没有欢喜也没有激动。

这首诗名为无题,乃是金末蒙初,北方着名诗人,有北方文宗之称的元好问所做。

在后世,这首诗的后两首,也能让大家耳熟能详,诗出镇州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内。

写这首诗的元好问,是金朝鲜卑人,生于金宋对峙,蒙古崛起时期。

他从小就非常聪明,七岁能诗,八岁能词,诗词采纳宋金两家之长,既有南宋的委婉,也有金朝诗人的狂放,诗词别具一格,终成一代大家。

人到中年之时,宋蒙联合灭金,国破家亡的元好问,更是寄情于纸笔之间,创作了大量的诗词,是金,元,宋三朝公认的北方文雄,一代文宗。

站在元好问的角度,这首诗的意思是,这世间的人,只沉迷于歌声舞影,花红柳绿,所有人都知道黄金的珍贵,可是纵有千金也买不到一寸光阴,又有谁能用黄金,向天公买回少年时代的青春。

但是王旭写出来,角度一变,整首诗的意思也就变了。

他就是少年,元好问的叹息诗,放在他这个年级上便不是叹息,而是自荐。

黄金贵,比黄金更贵的是什么,是少年人的才华。

谁是少年,王旭是少年,谁是天公,薛牧山是天公。

世人只知黄金贵,我有比黄金更贵的才华,你为什么视而不见呢?

薛牧山是大儒,将诗念两遍,在看一眼王旭,心中便有了明悟。

这哪是以文证身,分明是借诗喻人,凸显自己的价值。

“好诗,诗好,字也好!”

薛牧山连连点头,继续说道:“你的诗,你的字,好的远远超过了你的年龄,你家祖上,可曾世代耕读?”

儒界以文为尊,自有世代耕读,苦学不辍的文人世家。

这些世家不一定出过大人物,却代代都有人读书,隔三差五就能出个秀才,举人之类的功名,时运一起,进士也是有的,家里藏书万卷,积累深厚。

薛牧山观王旭的字,诗,都是上上之选,放到大儒身上都是佳作,更何况是放在孩童身上,自信没有一定的家族底蕴,一个八岁孩童就是再神异,也万万写不出这种诗文。

“不曾...”面对薛牧山的疑问,王旭回答的很肯定。

王家发迹不过三十年,之前也算富足,但是跟耕读之家相比,那就是天上地下了。

敢自称耕读持家的,哪个不是良田万顷,积世大族,王家就是个乡下小蚂蚱,在乡下蹦跶蹦跶还行,放在府县之上就是土鳖。

“不曾?”薛牧山更加惊异了,又问道:“你家祖上,可曾出过文宗,诗豪,家学渊源?”

“也不曾,我王家只算乡绅,祖上最阔的一位,也不过中了个秀才,在县里给人当过师爷。”

听到王旭的话,薛牧山目瞪口呆,久久不言。

好一会后,他才面带恍惚,长叹道:“不是文人世家,也不曾出过盖世文豪,你小小年级,长于乡野,却能写出这样的诗文来,难道真有人生而知之?”

对于这个话题,王旭不好回答,只能报以纯洁的微笑。

薛牧山啧啧称奇,看向他的目光越发柔和,他为当世大儒,见过不知道多少年轻才俊。

那些人,有的欺世盗名,有的言过其实,有的志大才疏,有的持才自傲,能成器者寥寥无几。

可就是那些所谓的才子,摆在王旭的诗文面前,也不由黯然失色。

玉不琢尚且如此,要是遇到巧匠打磨,未来成就怎可限量。

稍微一想,薛牧山便有了主意,开口道:“看你的年级,也应该蒙学了,你家中是怎么打算的?”

“我家住在九泉镇,家母说,镇上的私塾人蛇混杂,不是个求学的好地方,打算为我寻觅名师。只可惜,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蒙学的事也就这样耽搁着。”

王旭这话说的漏骨,就差说我还缺个老师,你快把我给捡走吧。

薛牧山一听,大喜过望。

好的老师,也需要好的弟子,不是每一位大儒,都能有衣钵传人。

大多数大儒,除了自身以外,能教导出几位进士就算好的了,很多人名震文坛,家中后辈却只出过举人,连金榜题名的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除了不善育人以外,更重要的,是读书不能只会苦读,三分记,七分悟,天赋比勤奋更重要。

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人多了,金榜题名的又有几个。

只靠死记硬背,一辈子也就是个童生,能不能考中秀才都是两说。

大儒之道,在于一心。

欲带皇冠必受其重,没有足够的天赋,才情,大儒就算想要将衣钵传授给你,你也接不住,反而会砸脚。

显而易见,王旭便是一个天资不凡,足以继承衣钵的绝佳传人。

短暂沉默之后,薛牧山就有了主意,开口道:“老朽薛牧山,诗文之道也算略懂,你可愿拜我为师?”

“弟子愿意...”王旭一番谋划为的就是拜师,听到薛牧山的话怎会犹豫,当下一躬到底,行了一个大礼。

“好好好,为师目前在隐居,不便为你张罗拜师宴,这里有为师当年用过的毛笔一根,名为绿豪,乃是为师进京赶考时所用,就当做你的拜师之礼吧。”薛牧山喜不自禁,取下了一杆供奉着的毛笔,亲手递给了王旭,以全师徒名分。

这杆毛笔葱葱绿绿,看着是绿玉,实际上是种竹子。

拿到手上的瞬间,王旭便觉得有股清凉,顺着笔杆涌上脑颅,比观看小电影还提神。

再看毛笔的笔头,毛笔尖呈现金黄之色,一看就知道是用了上品阶的妖兽嫩毛制成,由大师级笔匠所制。

文人下笔惊鬼神,诗出镇四方,有一款好的笔墨纸砚,能为诗文平添三成威力。

薛牧山出身北方豪族,自幼便文采惊人,他用过的东西又怎么差的了。

王旭打量着绿豪笔,这杆毛笔起码是四阶文器,进士用着都算趁手。

他连童生都不是,薛牧山就将帮助自己进京赶考,金榜题名的绿豪笔送给了他,可见对他期待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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