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请讲!只要晚辈难办当,那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其实,这件事说出来也不方便,毕竟,你不是我吴家的人,没有义务去为我们卖命!”
我心头一紧,听到最后两个字时身体触电般抖了下去。不得不说,此时无论他说什么,我都没有办法拒绝他,老九冒死将我从博古斋救出来,之后我又在灵山上居住了一年之久,这份天大的人情,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偿还,现在他过来找我,这些关系他都捋的很清楚了,表面上装作很难以言齿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稳操胜券,不过是过场的人情世故罢了。
“先生不妨先说说是何事……”
“是这样,一年后有个大会,希望你能代表我们吴家去参加!”
吴子玉说的极为隐喻,除了告诉我代表他们去参加大会外,几乎没有给我任何线索,看他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笑了笑,追问他:“那老九呢,他应该比我更合适才对!”
“张九幺虽被我所收养,但身体里毕竟留着张家的血……我的意思,你应该能明白吧!”
“可是我……好像也不是吴家人吧!”我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不是?虽说我吴家没有男丁,但你跟幽若成亲,那不自然就是吴家人了!”吴子玉几乎是抢着说出这句话的,倘若不是我注意力集中,后半句估计都没听清,“我想过了,幽若这孩子虽然顽皮了些,但从小在美国长大,还在什么麻省理工学了医,对穴位什么的十分精通,不仅这些,幽若长得也算漂亮吧,虽然打扮跟大街上的人有些不同,但毕竟洋气重,咱们这些老东西是看不懂了……”
吴子玉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我见他笑声渐渐变得尴尬,只能迎合着他呵呵了两声,感情说了这久,都是说媒了,我刚清醒,一时半会脑袋还不清楚,还是暂且先拒绝了他为好,这终身大事,岂是人情能随便偿还的?更何况玉罕还在边上,我还是不要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为好。
直接拒绝他难免有些不妥,我想了片刻,问道他:“劳烦先生说说,那大会竟会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以为张三刀跟你说了呢!”吴子玉说完从外面拿进来一本相册,在我面前翻展开来,第一页是一张很模糊的黑白张,人脸黑的像抹了炭,这曝光也太低级了,看这相片周边沾上了许多黑点,估计是时间的缘故起潮了,看上去应该有些年代。
上面是一张大合照,每个人身上都穿了军服,坐在最前排的四个人最为显眼,每个人的胸前都挂满了勋章,显得十分阔绰,再转眼看他们身后的人,这才明白后面的人不过是为了衬托他们四个罢了,每个人脸上都十分漆黑,根本辨认不出样貌。
吴子玉见我看的满脸疑惑,把脸凑了过来,指着四人最左边的那个告诉我:“喏,这个就是我,当年看起来挺英俊的吧!”
原来他身体中还有一颗年轻的心,这把年纪了还跟我炫耀他的光辉历史,我只能迎合他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这些……跟那个大会有什么关系吗?”
“年轻人,别急,等我把话说完!”吴子玉指着接下来的三个人,依次跟我介绍道:“在老夫旁边这个就是张三刀,剩下两个是李家老大和于家老大,当年我们一同参加了奉军,很多年的摸爬滚打,终于混到了个有面的官衔,在内战时期,我们军奉命往山海关撤离,不料中途事变,被老蒋给伏击,突围的时候战线拉得太大,我们军四面受敌,无奈之下只能往山林中撤退,当时剩下的旅级军官只剩我们四个,我们寻找回去的路时,意外的发现南北朝代的古墓,因为吃了败仗,司令部那儿嚼舌头,指定要被惩罚,弄不好,还会被军法处置,军长说反正部队都打光了,回去又要从头开始,不如在这古墓里看看能不能弄到什么宝贝,出去后敛点财,早晚有一天能东山再起,我们当时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当兵本来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只要有钱,管他妈什么官衔,每月那么丁点军饷,大部分都被上头给扣着了,现在又这么好的机会,谁都眼睛绷直流口水,没一个表示反对的!”
“所以你们就去盗墓了?”我惊讶的看着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摸金校尉的这串字眼。
“我们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之后我们一发不可收拾,凭借大量的不义之财聚兵,又凭借权利大力的敛财,直到新中国成立,我们才退出了历史舞台,军长带着于家下海从商,我则选择了隐退,张家和李家依旧干着原来的勾当,他们曾多次邀请我们出山,但因为事故的原因,我们对于那种生活已经厌倦了,因此并没有答应他们!”
吴子玉缓了口气,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接下来他的故事:“军长是高家人,新中国成立后,高家为了防止大家为了利益撕破脸皮,每四年都要到昆仑山上聚一聚,谈谈这些年干的事,讨论对往后家族的发展,同时为了平衡各大家族的实力,每次还要带上自家的武者上去切磋,胜利者,高家会有一份特殊的奖励以示鼓励!”
“什么奖励?”我被他吊起了胃口。
“往前都是一些古墓里盗来的奇珍异宝,我们没高家那么厉害,往往危险的墓都不敢下,因为一直捞不到什么好处,前几年的东西都被李家和张家拿了,于家从商不差钱,我们也有自己的积蓄,当然不在乎这奖品,但毕竟挨着面子,老夫身为一观之主,平日以修身养性习武为生,还弄不过他们,岂不是有些丢人了?”
果然和我猜的没错,在他刚谈到盗墓时,我就想到了于家和高家,没想到真的有他们两,看这阵势,高家是领头者没错了,雨蝶秋当时告诉我,倘若我有什么事,直接去找到高家人,他们自然会帮我摆平,我这时有些纳闷了,他一个几百年前就死了的人,怎么知道现在自己家里会有如此实力?难不成,他真的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