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组织部副部长陈启把关晓凡送到下关乡挂职的,这是关晓凡独有的待遇,因为他是吴统海的秘书,当然陈启对外不会说是专门送关晓凡过来挂职的,而是说到下关乡调研的。
其他的挂职人员,都是乡里的干部去县城接,把他们接到乡镇里面去,只有关晓凡和陈启一起到了下关乡。
薛江达知道这事后都有些恨恨不已,对于陈启的这种行为感到厌恶,觉得陈启在讨好关晓凡,居然没有讨好他。
到了下关乡之后,毛成万带着一帮两委成员给关晓凡接风洗尘,乡里的领导干部都非常能喝酒,看到关晓凡下来挂职副乡长,年轻干部,都一个个地与关晓凡碰杯喝酒,想试一试关晓凡的酒量。
关晓凡面对这些都号称是大酒壶的乡镇干部,那自然也是不敢小觑,一一与他们碰杯喝酒,让他们不敢小瞧自己。
吃完饭喝完酒,陈启回去了,毛成万让党政办给关晓凡安排一间宿舍,关晓凡现在相当于两委成员待遇,那自然要安排一间不错的房间给关晓凡住。
其实关晓凡并不在意住什么样的房间,既然到了这里,其实也可以回到家里住,只是有些不方便而已。
住下之后,毛成万到了第二天便与他谈了工作的问题,主要还是涉及下关乡皮革厂和面粉厂的改制问题,他们这批下派干部主要工作就是这个,关晓凡也不例外。
毛成万是吴统海专门安排他下来做这件事的,但是作为乡党委书记,主要工作也不可能只有这个,所以希望有一个助手来完成这件事,因此他还专门向吴统海要了关晓凡,让关晓凡来帮他的忙。
毛成万向他作了交代,关晓凡心里一一记下这个事情,作为挂职副乡长,他的主要工作就是这个了,不与其他人员有什么牵扯。
坐在下关乡的办公室里,关晓凡看着窗外的风景,思考着如何搞好这个事情,下关乡的办公楼是一栋二层的小楼,周围树木丛生,一些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打乱了他的思绪。
这种情景不由地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看到乡党委大院里面曲径通幽,连头也不敢伸进去往里看,现在居然能坐在这里办公,并且还是一名领导干部,真是让人有些感慨。
正当他想着心事的时候,突然有人走进来向他报告道:“关乡长,有人过来找你。”
关晓凡第一次听到别人叫自己关乡长,还有点不习惯,下意识地忙站了起来道:“是谁找我啊?”
“一个老大爷!”来人急忙报告道。
关晓凡让来找他的人进来,结果一进来后便看到,原来是自己本村的一个二大爷,在他老爸的带领下来找自己了。
关晓凡急忙把他们两人给让了进来,一让进来后,关振山便对他说道:“晓凡,你二大爷在皮革厂上班,欠了半年的工资了,问那个牛厂长要,牛厂长也不给,你现在当了乡长,看能不能帮你二大爷一个忙!”
刚到这边担任个挂职副乡长,自己的老爹就给自己揽事来了,关晓凡看了自己老爹一眼,然后给倒了两杯水,放到自己老爹和那个二大爷的跟前,想了一下才说道:“皮革厂马上要改制,欠工资的事恐怕不只二大爷一个人,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给二大爷答复好吧?”
听了关晓凡的话,那个二大爷马上站起来道:“晓凡,这个事牛厂长太不讲理了,其实欠我工资倒没什么,但是我去要钱,他踢了我两脚,我咽不下这口气才过来找的你!”
牛大伍居然打人!关晓凡非常生气,这个牛大伍看来在乡里头那就是一霸,胡作非为,这样的厂子在他的手里不破产那才怪了呢,现在必须得想法把厂子给改制了,不能再让这样的人糟蹋集体的财产了。
“二大爷,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等我了解一下情况,一定帮你出这口气!”关晓凡安慰了一下二大爷说道。
二大爷道:“我去派出所,派出所的人说管不了这事,那个牛大伍一手遮天,没人敢管,大侄子,你是乡里的干部应当能管到他!”
关晓凡只先连连点着头,如何处理这事,他一时没想好,虽然明知牛大伍混蛋,但是你得有办法处处置他才行啊!
和关晓凡说完话,这个二大爷便起身离去,关振山走在了最后面,悄悄地把关晓凡拉到一边说道:“你尽点心,村里头就你二大爷跟我关系好,再说昨天晚上,你二大爷都带了两瓶到家里说这事了,你一定要想法把你二大爷的工资要回来。”
“什么?爸,你要他的酒了?”关晓凡诧异地道。
关振山说道:“没错,都是老哥们,他拿来,我也不能让他拿回去,总之你多尽尽心,别让你二大爷吃亏!”
听了自己老爹的话,关晓凡沉了沉脸想了一想道:“爸,以后再有人到家里送酒什么的,你千万不能收,你又不是村里的干部,收什么礼啊,我这边谁也不帮!”
看到关晓凡有点生气的样子,关振山忙说道:“下不为例,你把这件事给帮忙办好吧,我抹不开这老面子。”
和关晓凡说完这事,关振山便和那个二大爷一起离开了,看着他们离开,关晓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想着这事,其实工资的事倒是小事,关键是如何开展工作,将面粉厂和皮革厂一起给改制了,会不会遇到什么阻力。
虽然说这件事有县里和乡里的支持,但是这件事牵扯到方方面面利益的事,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愿意配合改制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尤其那个牛大伍,谁知道他是什么态度,如果他不支持改制,必然会从中捣乱,这样的事不好处理啊!
关晓凡必竟第一次独自处理一个事情,虽然说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向毛成万汇报,但是基本的工作思路还得由他来拿,想一想,确实是一个非常头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