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凡在与曹建设通完电话之后,便想着这个老小子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自己正在调查这个老小子,想必已经惊动到他了,这老小子肯定正在四处找关系,来摆平他这个事,丁新桥他都请动了,但是觉得没有什么效果,所以要直接来找自己了。
但是觉得自己不可能见他,所以提到了上次市长落选的事,难道说他真的知道上次落选的原因?
关晓凡仔细考虑了一下,想一想是不是要借此把曹建设给双规起来,本来市纪委就已经在准备双规的材料,就要双规他了,现在他来到省城,何不直接在省城将其双规,把案子查的清清楚楚,只要把他给双规起来,他所知道的事情不就能问出来了吗?
这样一想,关晓凡立刻给齐鸣打电话,让他们马上带着双规手续到省城,等到他与曹建设见完面之后就把曹建设给双规起来,倒是省事了。
关晓凡这样一讲,齐鸣立刻答应下来,然后带着人马往省城赶来。
等到曹建设差不多要来的时候,关晓凡先来到省纪委门口对过的大酒店,这个酒店是省纪委的指定招待酒店,他先在里面开了房间,等待着曹建设的到来。
曹建设一路上想着如何与关晓凡见面,以及如何与关晓凡谈判,争取一个最好的结果,他这一次可是破釜沉舟了,大着胆子直接找关晓凡,可谓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到了省城,曹建设直接来到了大酒店,并问了关晓凡所在的房间。到了房间门口,他先想了一想,才按下了门铃,关晓凡走过来给他开门,一进去,看到只有关晓凡自己在里面,他便放了许多心。
“关书记,晚来了一会,没耽误您的时间吧?”曹建设一进门便客气地说道。
关晓凡把他让进来,请他坐下,说道:“老曹,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你跑这么一趟?”
曹建设强笑着道:“关书记,我就是想与你见个面,丁省长与你,与我关系都不错,我想与您见个面,您不会不高兴吧?”
关晓凡坐了下来,看着他道:“这不是高兴不高兴的事,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等一会还有事。”
曹建设暂时没有说关晓凡落选的事,关晓凡也没有当即问他,免得让他觉得这个事情对他有多重要似的,看他会怎么讲。
曹建设坐好之后便说道:“关书记,我听说市纪委在调查我,有没有这事?”
关晓凡一听他直接问起这事,便反问他道:“你听谁说市纪委要调查你的?”
曹建设道:“关书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大家呢,如果真是在调查我,我就向您求助一下,我的事情你也知道,当初我跟在丁省长身边工作,为宜州市的城市建设早起晚归,拼着老命去干活,丁省长要求的严,出一点差错都不行,几年下来,我身体都累坏了,但是我毫无怨言,我这么干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要帮助丁省长出成绩?而丁省长调走时,我从来没有想着请求丁省长给我解决个人的问题,按照我的资历和工作成绩,提个副市级是应该的吧?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有解决,结果呢,市纪委要查我,我努力工作半天,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回报,还要受到调查,我觉得这不是在调查我,这是在给丁省长难看,关书记您是当过丁省长秘书的人,您愿意看到宜州市纪委专门给丁省长难看吗?”
曹建设把这话一讲,关晓凡不禁眯起眼睛看向了他,心想这老小子会讲话啊,故意把他的事情往丁新桥身上扯,他好让自己不忍下手查他,因为一查他,就相当于让丁新桥难看了。
想了一想,关晓凡问道:“既然你觉得市纪委不该查你,你可以主动出面向市纪委作出解释啊,干嘛要找我呢?”
曹建设道:“我跟市纪委没法讲这道理,所以想着过来找你讲,跟你讲了,我心里踏实,觉得你会给我主持公道,我曹建设干工作一辈子,早年当兵,团级干部转业,从国土局的办公室主任干到国土局长,如果我不能打不能拼,是不可能走到这个岗位上的,我觉得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现在那些想查我的人,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想来整我,官场上多的是无所事事还又胡作非为的人不去查,为什么要来查我?这是不公平的。”
曹建设一这样讲,关晓凡马上指出来道:“老曹,你可是处级干部,说话一定要负责任,如果其他人有违法违纪的行为,你可以进行举报,但是不能乱说话,如果我们官场上都是那种没有作为的人,我们会有今天的发展成就?另外我要告诉你老曹,作为一名党员干部,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功过相抵,功劳不是一个人违法乱纪的资本,如果你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行为,你就要主动向组织说清楚,说明白,而不是要等到组织找上门时,才想着后悔莫及,我现在是省纪委副书记,既然你来找我,我就和你说明白我们纪委办案的一些原则,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要有着侥幸心理。”
关晓凡一这样讲,曹建设先沉思了一下,接着便说道:“关书记,要说你和我一样拼命,但是后来怎么样,市长却是落选了,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您太坚持原则得罪人了吗? 原则是要坚持,但是不是什么原则都要坚持,您说是吧?有原则就有例外,我那么拼命的干工作,为什么就不能抵消我的一些过呢?总比那些什么事不干的人强吧?而且我觉得我这么拼命的干,也应当有一些回报,但是我的回报在哪里呢?职级没有给我提上去,经济待遇也没有什么,我这个处级干部一个月的工资收入也就是那么一点,虽然关书记你可以说,作为领导干部要觉悟高才行,但是领导干部也是普通人啊,为什么让我们做事的时候让我们要高标准,可是一提到待遇的时候为什么就要变成低标准呢?难道我们真的是圣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