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晓凡与曹建设见了面,一见到关晓凡,曹建设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不知道关晓凡怎么又来见他了。
关晓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曹建设的面前,先给曹建设递了一只烟,然后说道:“老曹,心里上还有什么委屈?”
吐了一口烟圈,关晓凡的目光紧紧地盯在曹建设的脸上,半个月没见,曹建设的头发差不多白了一半。
曹建设低着头抽起烟来,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关书记,上次我和你讲了,我是功臣,我觉得组织上不应当这么对待我。”
关晓凡弹了弹烟灰,说道:“还有这个心结?”
曹建设道:“不算什么心结,但是如果就这样处理了我,我是不服的,我部队出身,有时候不拘小节,一些人来算计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埋头工作,根本没想到会落的今天这个局面。”
关晓凡看他还是说的振振有词,皱起眉头说道:“老曹,你这话说的就没有什么水平了,你老曹的确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工作也拼命,但是这些都不是你违法乱纪的理由,你说是不是?虽然这听起来像是大道理,可是如果没有了大道理,那我们国家还不乱了套?而且你也不要认为,你有多么大的贡献,你的贡献也离不开组织上对你的支持,宜州市城市的发展离不开全市一千万老百姓的努力,你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夸大个人的作用,你离开了那个位子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了不起,你要想通这些,就不会再耿耿于怀了。”
关晓凡这话一说,曹建设低头不语了,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道:“关书记,如果我现面检举他人有违纪行为,能不能算立功?”
关晓凡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道:“可以啊,我们随时欢迎你检举揭发。”
曹建设听到后,低头又抽了抽烟,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道:“我想检举揭发兰花区委书记赵乾,兰花区有一块地,赵乾专门找到我,为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跑手续,这个开发商送了我五万美元,我想他不会少了赵乾那一份的,赵乾一定从中拿了好处了,你们要是去查,一定能查出来。”
曹建设直接检举了赵乾,关晓凡倒是没有想到,看来赵乾果然有问题,曹建设提供的这个情况非常具体,应当属实。
“还有吗?”关晓凡又问道。
“省发改委主任徐刚给我打过一个招呼,给一个开发商批地,但是这一次我没有收开发商的钱,但是我想徐刚那里一定是吃了开发商的好处了,因为我儿子与他儿子徐小涛有合作关系,所以我就没有收开发商的钱,现在徐小涛与我儿子断绝关系了,不再合作了,我想把这个情况再提供给关书记你,如果能查到什么情况,也给我算立功。”曹建设想了想又这样说道。
本来曹建设对于徐刚的事情他是不想说的,但是他在与关晓凡见面之前,知道了徐小涛与曹天理已经不再合作了,他一知道这个情况,便是意识到这应当是徐刚的主意,看到自己遇到麻烦了,便是让你他儿子与自己儿子分开了,这有些做的不大地道,找他帮忙最终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现在又要急于撇清与自己之间的关系,这也太让不讲义气了。
听到曹建设终于提到了徐刚,关晓凡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是产生矛盾了,其实关晓凡一直想调查徐刚,徐刚是省发改委主任,位高权重,查处曹建设这样的处级干部,远没有查处徐刚这样的人有影响力,而且徐刚纵容他儿子徐小涛在省城经商,确实产生了不好的影响。
“你把徐刚的这个事情好好地跟我讲一讲。”关晓凡对曹建设说道。
一看到关晓凡对徐刚的事情还比较感兴趣,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因为他知道徐刚的地位高,他即使讲了,也不一定起到什么作用,所以一时感到有些惊异,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把与徐刚之间的交往情况讲了出来,向关晓凡举报一些线索。
“徐刚这个事,你先不要和其他人讲,包括宜州市纪委的干部,如果查证属实了,我会给你记一功,给你减轻处罚,而赵乾这个事你可以直接向宜州市纪委的干部讲,查实了直接算你立功,明白吗?”关晓凡听完曹建设的话之后说道。
看到这事需要保密,曹建设连忙点着头答应着,然后问他下一步还要怎么做,他现在完全是听关晓凡的了。
关晓凡道:“把你自己的情况讲清楚,你知道你这事引起了多大的动静吗?听说你被抓,宜州市的所有开发商都吓跑了,你说你对宜州市的经济发展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不应当好好反思一下吗?”
没想到还有这个情况,曹建设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关晓凡道:“老老实实交代问题吧,不要再有什么心理不平衡,一定要接受现实,认真做好反思。”
曹建设重重地点了点头,听了关晓凡的话,他的心里总算是想通了,如果关晓凡能把赵乾和徐刚两人给查处了,那他还没有什么想不开的,徐刚和赵乾两人的职务权重都比他大,如果连他们都查处了,他这个原市国土局长真不算什么了。
出来后,关晓凡对齐鸣道:“曹建设向我检举揭发了兰花区委书记赵乾,你看怎么办?”
齐鸣一听讶异道:“老曹还检举这事了?”
关晓凡道:“没错,我看我们一起向林书记汇报一下,听一听林书记的意见。”
查处一名区委书记,可不是一个小事情,肯定需要报告给林则诚,齐鸣点头道:“那好,我们一起向林书记汇报,估计林书记也早就想见你了。”
关晓凡笑道:“我也正想见他,我怕他背地里会恼我呢。”
齐鸣也笑道:“怎么可能呢,林书记一定是非常欢迎你的。”
关晓凡笑道:“我老是查宜州的干部,他能不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