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带着自己找的司机到了随阳市,一进随阳市,任和便是感到这个城市有着现代化的气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不比江宁市的高楼差,一栋栋居民楼沿河而建,看上去比较漂亮。
随阳市这几年的经济发展的确不错,如果论起城市建设,江宁市恐怕也比不过随阳市了,只可惜随阳市的漂亮之处只是在市区这一点,如果去了下面的农村看一看,就知道随阳市还真是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
随阳市是一个老区啊,任和当了两年副市长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而他来到随阳市之后,略是在市区停留,便是去了下面的农村去了。
任和到了随阳市下面的华山县,华山县是一个山区,属于随阳市最差的一个地方,在担任副市长时,曾经到过这里,当时就感到这个地方比较贫困,现在再过来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任和先到了华山县的县城,到了县城之后,他发现华山县城也是建设的不错了,高楼也是不少,反正这几年大家都是想着去搞房地产了,把房子一建,然后把路一修,绿化一搞,城市就是漂漂亮亮的了,因而华山县也不例外,现在的华山县与他在这里担任副市长时的华山县是没法比了。
任和先在县城转了一转,感到这里确实是发生了很大变化,虽然说这种发展模式,是不可持续的,因为房子盖完了之后,就没有什么可盖的了,下一步到底怎么发展,就有可能面临了难题,所以有远瞻的干部绝不会把目光放在眼前,而是要考虑将来经济如何发展,这就需要费很大的脑筋,而不像搞房地产那样容易了。
在华山县城呆了有半天,任和就去了下面的乡镇,等到他来到乡镇,才会感到他来到了一个落后地区,这里是一片山区,老百姓把房子都建在山坡上,吃水什么的都不方便,在这个地方生活的老百姓才是艰苦。
任和下了车,便是来到了山上的一户农家,这户农家是一对老夫妇,他来到的时候,两个人正在那里锄地,一看到他走了过来,便是放下手中的锄头看向了任和。
“老乡好。”任和见到他们一对夫妇说道。
这对夫妇一看到他和他们打招呼,男主人就是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任和听到之后说道:“我是路过这里的,想过来和你们聊聊天,可以吧?”
男主人有些警惕地看着任和,担心他是什么骗子之类的人,所以不敢多说话,任和也意识到他可能会误会,便是走近他道:“老乡,我就是想和你们聊一聊,没有别的意思,你们看好不好?”
女主人听到后,便是热情地招呼着任和,倒是没有男主人那样的警惕之心,任和递给男主人一根烟,男主人都不敢抽,只是放下锄头坐在那里了。
这是他们一对老夫妇在山上开垦的一块小地,还不到一亩地的样子,老两口没有什么其他的收入,平时他们会下山打打零工,赚一些零花钱。
“老乡,你们今年年龄多大了?”任和问起了他们。
女主人一听便说道:“我今年六十五了,老头子六十六了。”
任和一听到这话,便说道:“看上去身体挺硬朗啊,身体还好吧?”
女主人听了之后说道:“不硬朗不行啊,要是生了病,那可是要糟了。”
任和一听说道:“现在就是生病了也不怕,国家有医保啊,农村也有新农合,治病也不要花钱了。”
男主人一听却是说道:“同志,你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农村的吧?”
任和一听笑了说道:“老乡的眼光真好,一下子就看出我不是农村的。”
男主人道:“我不是看你的穿着,而是看你说的这话,就知道你不是农村的。”
任和听了便问道:“我说的这话怎么就不是农村的了?”
男主人道:“你要是农村的就不会说这话,我们农村是有新农合不错,可是说看病不花钱那就是假了,看病怎么能不花钱呢?”
任和道:“现在农村不是有新农合了吗?可以报销不少呢。”
男主人一听说道:“新农合是可以报销,但是以前花一块钱给看好的病,现在要花两块钱,然后给了我们报了一块,我们不是还得花一块吗?与以前有什么区别?”
一听到这话,任和不由地就有些怔住,男主人所说的情况,他没有了解到啊,因而便是问道:“老乡,你说的这个可是真的?”
男主人道:“不是真的我怎么会说呢,什么新农合,钱都让医院给赚了,你想想医院会让你老百姓把好处得了吗?国家不是给你报一块吗,这一块他得给赚去,明明一块钱给看好的病,他给你花两块是了,反正花多少钱治病是医院说了算,又不是我们老百姓说了算,到了医院就由得他们宰是了,我们老百姓没有嘴,和谁说也没有用。”
一听到这话,任和的表情非常凝重,国家的政策是好的,可是一到下面就走了样,国家给老百姓一人弄了一块肉,可是到了老百姓嘴边时,就只剩下汤了,这中间的环节太多,而那些想着从国家捞取好处的人又太可恶,太贪婪,老百姓又不懂,只有面临这个局面了。
“老乡,这么说来是医院把国家给的钱赚了是不是?”任和看向男主人说道。
男主人道:“这话算你说对了,医院的心黑着呢,不把你身上的钱给赚干,他们是不罢休的,国家也治不了他们,我们老百姓更是没办法了。”
一听到这话,任和便知这真理在民间啊,老百姓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医疗改革来改革去,就是没见成效,这就不是问题了吗?说明国家对医院也是没有办法啊,不然医疗改革岂不是早就成功了?
“老乡,有问题向上面反映啊,只要反映了,就会给解决的。”任和想了一想,这样对男主人说道,不料男主人听了,却是嗤之以鼻,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