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生与任和在包间里密谈,耿文生想摸清任和来到随阳市的用意,而任和对他却是要有所保留,因为耿文生与他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也不知他与关晓凡之间的关系,贸然和他讲一些事情,恐怕是有所不妥。
然而此时的耿文生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他对任和的到来非常敏感,任和是省纪委副书记,秘密到此必然是有着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虽然他不知道,但是他猜想以任和的省纪委副书记身份,针对的对象肯定不是一般的干部,而应当是他这样级别的干部才行,这当然要让他感到警惕了。
任和看着耿文生与他极力套近乎,心里面也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利用耿文生来掌握一些情况,关晓凡让他过来,除了让他了解随阳市扶贫工作情况外,还有着另一项秘密的任务。
现在他能不能利用耿文生来完成这个秘密任务,他心里头有些没底,不过他看到耿文生是聪明之人,如果他稍微向耿文生透露一些情况,或许耿文生就会愿意配合他做出一些事情。
任和想了一会儿,便还是在扶贫工作上做文章,耿文生听到后,越听越觉得里面有内幕,因为他觉得一个扶贫工作不值得任和来到这里,背后是不是有着什么名堂。
“耿书记,省委关书记对扶贫工作非常重视,因为抓好扶贫工作是我们走向全面小康的必由之路,但是现在的一些扶贫工作存在着形式主义情况,中央和省委高度重视,可是一到了基层,便是会出现一些走样的情况,形式主义猖獗,一些扶贫好政策到了下面便是让一些不法分子给破坏了,耿书记你也了解这个情况吧?”过了一会儿,任和便和耿文生说起了这个问题。
耿文生一听,便是点头微笑道:“政策一执行出现一些走样,在所难免,关键是只不扰乱大局就可以,我们随阳市的扶贫工作,总体上来讲还是不错的。”
耿文生此话一出,任和便看向他道:“刚才耿书记还说扶贫工作不是自己分管的,不了解情况,现在怎么又说总体上不错啊?”
耿文生听到这话,尴尬地一笑道:“我也是听说嘛,再者现在我是市委书记,是扶贫工作的第一责任人,我多少还是要了解一些情况的,任书记有什么指示请尽管讲,我坚决服从省委的指示。”
看到耿文生如此讲,任和突然严肃地对他说道:“耿书记,不客气地说,你们随阳市的扶贫工作是存在着严重的问题的,工作作风不扎实,存在弄虚作假的行为,我这次是奉关书记之命过来了解情况的,本不想打扰你们地方政府的,可是最后还是让你们给发现了,所以我现在也只好实话跟你讲,省委关书记非常重视扶贫工作,扶贫工作做的好坏,可是关系着全省的工作大局,也是检验一个干部工作好坏的标准,你们市可不能忽视这个问题啊。”
任和把这话一讲,耿文生便是感到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任和是奉关晓凡之命才来到这里的,如此说来,任和必然是带着秘密任务来的,难道说省委对他耿文生非常不信任,专门派任和来摸情况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该如何应对?是否认有这些情况,还是实事求是地与任和谈好这个事情?
耿文生是聪明绝顶之人,所以他听到这个话之后,先是非常肃然的样子,然后便是说道:“任书记,市委的工作没有做好,我作为市委书记肯定要负很大责任,只是我刚刚上任,好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理顺,这需要给我一定的时间,回去请任书记在关书记面前帮我解释一下这个事情,等我摸清情况,抓好这项工作之后,再向省委作出专题汇报。”
听到耿文生这般讲,任和看他一眼道:“那么之前的工作要由谁来负责呢?之前耿书记你可是市长啊。”
任和此话一出,耿文生便是感到压力山大了,任和这样讲是不是要摆明要定他的责任?
“任书记,之前的事情我刚才已经说了,主要是原来王柱书记来做这件事,我作为市长主要工作不在这里,所以这个事情我不能说是王柱书记的责任,但是我确实没有去分管这项工作。”耿文生急忙解释道。
一听到他这般讲,任和当即说道:“王柱书记现在是省委常委了,耿书记你觉得责任是在他吗?”
这话讲的有些让耿文生心惊肉跑,耿文生连忙说道:“任书记,我绝没有这样讲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在说明一个事实,其他也没有什么意思。”
任和顿时冷笑道:“耿书记,我们党有一个良好的传统就是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实事求是,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没有必要为尊者讳。”
话说到这儿,耿文生心里头一振,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任和一个省纪委副书记居然敢对王柱这样的省委常委评头论足?这传递的是一个什么信号?
耿文生不由地开始考虑到这个问题,他可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任何来自上面的政治信号,他都会认真地加以捕捉,然后进行分析加以利用,现在任和这么对他讲,是不是一个政治信号?
要说他与王柱之间的关系,虽然说不差,但是也是不怎么好,一二把手之间嘛,难免会磕磕碰碰的,不可能关系处的那么好,因而如果说他与王柱有着什么样的私人关系肯定是谈不上,如果任和在传达出什么政治信号,他是不会站在王柱一边的,他要与省委保持一致啊。
“任书记,我这人一向是实事求是的,我从来不会隐瞒什么问题,这是我的一个基本原则,扶贫工作原来是王柱主抓,如果说有什么责任,王柱书记肯定是有着一定的责任的,但是这个责任不是我所能认定的,因而我才会说我没有这种意思,这个请任书记你明茶。”耿文生向任和作了一个婉转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