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下车了吧,坐在车上的那些人,都不是活的。”林城嘴里说了句。
我心里更是膈应的慌,打了一个冷战,感觉一阵后怕,这要是继续留在车上,后果我都不敢想了。
可是我问他为啥不早说,他有点苦涩的开口说,“我也是中途拿手机的时候透过屏幕刚好看到,在你前面坐着的男的其实连脸都没有。”
我只感觉后背冒出一股寒气,又想到了刚开始在路中央站着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感觉开始林城拉我肯定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胆子大,仔细想想就知道那女人穿着的衣服到底是啥了?”他若有所思的问了我。
我琢磨了下,在车里接着明晃晃的灯隐约只看到那女的穿着红衣服,夜色里格外显眼。
“那是红袍子,民国时候女人穿的红袍子。你觉得正常女人会在晚上十一点多穿着民国旗袍出现在外县的土路中央吗?”
他说完后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后背都感觉凉飕飕的。
回到屋里已经凌晨了,我妈看到我还有点意外,说大晚上怎么回来的,我把路上的事情都说了遍,
我妈也没说话,只不过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我们俩聊了几句就让我先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睡了一个晚上,醒过来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起来的时候看到堂屋里我妈和一个老太婆在聊,是我们村的瞎子婆,她倒不是真瞎。
只是一只眼睛正常,另外一只眼睛听说是小时候给筷子扎破了,白花花的眼仁外翻着,镶嵌在那张瘦如枯槁的皱巴巴老脸上,我从小就害怕她。不过瞎子婆会看邪,是我们村出名的观花婆。
瞎子婆婆看到我从屋里出来,那只番外的眼神转悠着瞅我,说,“小七也回来了啊。”
她也没有多说,我这时候看到我妈眼睛有点红,像是刚哭过,问了后我妈说昨天晚上好像姥姥回来了。
我们老宅低矮阴暗,里面的隔断和承重都是木制结构,隔音很差,在我童年记忆里甚至早些年都还没有电,都用的煤油灯,听我妈说昨晚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厨房有搬动凳子,水瓢舀水的声音,还有生火做饭时候用嘴吹火的声音。
我听完心里有点发怵。
这个时候瞎子婆就从口袋里抓了一些米,稀稀疏疏的撒在屋子里,又找了个镜子让我埋在房屋的东南边,上面要用锅底灰,顺便烧点纸钱。
我问弄镜子干嘛,瞎子婆就冲我笑了下,也不说其他话,只是那眼神瞅着我怪渗人,而且瞎子婆望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让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做完这一切后瞎子婆又问我妈屋里还有没有姥姥生前前穿的衣服,我妈寻思了一下,说哪里还有,山村里死了人死者的东西要不就跟着埋了,至于衣服一般都是找一个地方烧了或者扔掉。
因为死人的衣服放在家里一来是胆子小的家人会害怕,而来活人住的房子,放去世人死了的贴身物件会不吉利。
这里插个小话题,我小时候碰到过,在我姑姑家旁边那户,人家老母亲去世了,有一件衣裳刚买了几天,山里人节俭生活过的拘谨,觉得衣服去世的老母亲才穿了一次,扔掉怪可惜。
就打算放在箱子里,以后说不定还能穿,结果头七那天晚上她老母亲就来翻箱子了,还托梦给她闺女,说我养你们几个崽子那么大,死了也不多给点钱,我看上了一件衣服你们还不舍得给我捎过来。
反正这事闹的很凶,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多清楚。
瞎子婆面露难色,我妈突然想到了啥,说还有一双鞋子,是给我姥姥买的,不过姥姥生前一次都没有穿过,我妈也就没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