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鬃驹长发披肩,威武的如同一位巾帼英雄。它见到懒龙过来撒腿就往沟里狂奔,身后腾起一溜狼烟,红色轨迹一闪即逝,就如斜飞而过的一颗流星。黑子见火鬃驹跑远了,也是咴咴鸣叫几声紧随而去。
“重色轻友啊,这吊毛……”懒龙捶胸顿足,气的满脸乌青。
“老大,里面出现下坡啦。”驼子对淘金非常内行,他猫腰从金洞里钻出来,笑嘻嘻地道。
“角度大不大?”一听说出现了下山趋势,懒龙立刻精神振奋。这就预示着前边将会出现暗槽,受地壳运动的影响,暗槽中的砂石密度最大金属含量也最高,铜矿铁矿乱七八糟,有时候还会遇到鹅卵金。
“差不多二十度角,不是太理想。但下坡总比上坡强,或许还能有变化。”驼子见懒龙空手归来,并没买回脚气药还有黄胶鞋,知道这家伙没心没肺又在琢磨事情,于是也没敢多问,躬身又回洞里干活。
杀羊沟里传来一阵阵嘶鸣,一听就知是火鬃驹发出的声音。懒龙见黑子跟着火鬃驹混根本没啥危险,也就不再为它担心。
一上午懒龙给田芽打了无数次电话,可是那边始终都是关机状态。懒龙心里郁闷,也就没心思进洞干活,一个人沿着小路往回走。
快要接近村庄时懒龙就朝小龙山那边瞭望几眼。那片荒地现在是自己的宅基地,一个三十多人的工程队正在紧张有序地施工。远远看去刘家大院那边人影憧憧,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
懒龙卖了几次桃核,手头上已经存了几百万。并且他还有一块十多公斤重的狗头金,所有财富加在一起也是数目不小,估计可以碾压田大胖子了。
“龙,这一上午你去哪里野了,家里忙的要死要活你倒是清闲自在的很哩!”刚到宅基地,刘滴滴就从她家院墙上跳下,上来就把懒龙拉住。
“俺的事情多的很,哪件都比这个重要。以后这盖房子搭屋的事儿你就全权处理吧,盖啥样算啥样,俺没意见。”懒龙见她灰头土脸的累的够呛,也就没说太过火的话。
“那好啊,你就放心吧龙,俺对这行很有研究,俺要在这里建造一个大花园。”
“随你的便,从今天起劳资的钱都归你管着,不过有一样,你要是敢起外心负俺的话,就会如同此树……”懒龙猫腰较劲,一棵碗口粗的榆树连根被他拔出来。
“哇塞……好神力!”旁边有工人震惊,拍掌欢呼。
“鲁智深,哈哈哈,鲁提辖重生了……”
懒龙面无表情,顺势环住刘滴滴的小腰。
“龙,你这是不信任俺是吗?”刘滴滴见懒龙这样行为立刻感到委屈,小鼻子一抽就要哭。
“乖,俺是跟你打个比方。嘿嘿……告诉你爹你娘,俺懒龙不是孬种,钱有的是,他们二老怎么折腾怎么花销俺都管够。只是有一样,别特么一个个给脸不要脸违背俺的意愿行事。否则的话……”懒龙回身找树,因为施工需要好多大树都给砍伐了,身边根本没有。
“……否则的话就会如同此墙!”懒龙双膀一晃就把一个碌碡抱起来。
“啊……你疯啦?”刘滴滴见懒龙把自家打场用的碌碡都给抱起来了,当时吓得面无血色。“咣……”碌碡被懒龙抛出去,正好砸中刘家院墙。紧接着那个全砖结构的院墙忽悠一下便是倒了一面。
“卧槽,这是咋啦?”
“地震了吧?”
几个工人吓得四处躲避,懒龙则是嘿嘿一阵冷笑。
刘滴滴见状全身乱颤,精致的五官硬是被他气的移位,小身板也是哆哆嗦嗦抖得厉害。
“别怕哈,俺这也是一个比喻,你该懂得才对。”
说完懒龙便是抱起刘滴滴,大踏步地从那残墙处迈过,直接就进了刘家大院。
王从贤正在院子里喂鸡,咕咕咕,咕咕咕……忽然听到扑通一声,她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施工过程中出现了啥事故。等她跑到屋后一看,才知道是自家的后院墙倒了。
王从贤脸色难看,正要发怒骂人质问原因,却看到姑爷子抱着自己的闺女贱气嗖嗖地正往院里来。
“呀,龙回来啦,呵呵呵……”王从贤也顾不得质问院墙因何缘故倒塌,急忙迎上去跟懒龙打招呼。
“娘……嘿嘿嘿……”懒龙皮笑肉不笑地朝她一乐,只把王从贤欢喜的鸡飞狗跳。唉呀妈呀,这小子终于开窍了,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喊自己为娘,呵呵呵,幸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简直令人无法接受!
王从贤乐的不行,急忙小跑着到前边开门。“谢谢娘,还是您老有眼力价。”懒龙又朝王从贤诡异地一乐,王从贤觉得有点怪。这小子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是不是中邪啦?
“嘭……”懒龙进屋后立刻就把门关住。刘滴滴被他吓了一跳,娇嗔地趴在他的肩上:“老公,你丫的是不是要报复俺?”
“嘿嘿嘿,算你聪明,今日个劳资要是不把你打出屎来俺就不姓懒。”懒龙猛地把刘滴滴往她的大床上一丢,回身就抄起一把笤帚。
“啊……懒龙你疯啦,俺可是你老婆……”刘滴滴吓得大哭,抱着脑袋就往里边躲。
“正因为你是俺老婆,俺才要给你过堂。”懒龙一脸坏笑,手中笤帚疙瘩挥舞的呼呼作响。
“龙,呵呵,俺知道你是吓唬俺的是不是?”
“嘿嘿嘿,吓唬人不是俺的性格,打人才是俺的专长。”说完那个笤帚疙瘩便是抡起来,照着刘滴滴的后头就是一下。
“嗯!”刘滴滴手捂嘴巴没敢大声喊,因为她娘正在外面偷听呢。那笤帚力量很大,直把她打的咧嘴想哭。
“这一笤帚是俺替芽芽送你的礼物,她明天就走了,到外面去参军,以后再也没人跟你抢男人了,这下你舒坦了是吧?”
……
第二天模范营子村部门前来了一辆绿颜色的小客车,包括田芽在内的十多个青年戴着大红花坐在车里面。许多孩子的家属都来送行,可是仙雪没来,田大胖子也没来,村长的女儿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座椅上,她的目光有点沉重,但是嘴角依然挂着傲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