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初彤立马便敏感的意识到了些什么,顿时看向林初锦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四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兴许是直觉,林初彤也没多想便问了出来。
若是此刻在她面前四姐都不敢说实话的话,那么她当真有心想帮忙也使不上力了。
不过很显然,林初锦对于林初彤当真十分信任。
哪怕听到这询问立刻便涨红了脸,羞得无法形容,但却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并没有瞒着林初彤的意思。
“五妹莫要笑话,而且还请五妹妹替我保密。”
似是怕被五妹妹笑话,她一咬,索性都不必追问,就那般红着脸、低着头、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主动解释了一下。
“前几天提亲的人里,有一人是京兆府张主薄的独子。可母亲觉得他门第太低,家境也只是一般,配不上咱们林家,所以连考虑都没考虑。但我倒是觉得那张公子挺好的,虽然暂时只是个秀才,但以后中个举人应该没多大问题,我一介庶女,其实反倒是高攀了人家。”
“什么高攀低攀的,四姐莫要妄自菲薄,依我看,凭四姐的品性才情,配谁都没任何问题。”
林初彤眉眼都弯了起来,显然很乐见这样真实又努力勇敢的林初锦:“不过四姐,你之前是不是已经见过这位张公子了?”
不然的话,以林初锦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不曾见过面的提亲对象这般有好感。
“嗯……”林初锦羞羞答答却并没有否认,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就是上回,上回陪你去镇江寺时,无意中跟他见过一面。不过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就是、就是上香那会碰巧有些接触。我、我也没想到,后来他竟打听到了我,还说服了家里找人来提亲。”
“原来如此!”
林初彤倒是释然,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还成了一回牵线红娘,若是日后五姐真嫁给这位张公子的话,那她妥妥地成了半个媒人了。
“算了,不说这个,婚姻大事本就不是我做得主的。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林初锦的情绪突然低沉了下来,先前那些羞涩全都被无奈所取代。
张家家境普通,张公子如今还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哪里入得了嫡母之眼,她想再多也只是徒增烦恼。
林初彤见状,倒是极为客观地说道:“如果那张公子真像四姐所言一般,是个少年才俊,品性也没问题,我倒是觉得这桩婚事挺登对。四姐与那张公子也算是一见钟情,彼此有意,将来嫁过去的话至少夫妻感情是没问题的。”
“至于门当户对也不算什么,真论起来,三叔如今连个正式像样的差事都没有,我们林家也不过刚刚入住京城,真论起来算不得什么。”
她抬手拍了拍林初锦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这事还有转机,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毫无希望。”
“真的?”林初锦一听,顿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妹妹。
“当然是真的。”
林初彤笑道:“不过四姐也别太心急,我得先让人好好打听打听张家以及那位张公子的具体情况,如果真像四姐所言,张家家世清白、门风干净,那张公子品性皆佳的话,我自会想办法竭力促成四姐这桩亲事。”
“五妹妹……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林初锦感动得无法形容,原本不敢奢求的心因着林初彤而再次鲜活了起来。
她从来都不怀疑自己这位妹妹说的话,在她的心里,林初彤从不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言语。
既然开了这个口,那么必定是真有办法帮得到她。
“行啦四姐,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说那些谢不谢的吗?好吧,你若真要谢,那也得等到事成之后吧!”
林初打趣了一句,同时又转头朝一旁侯着的宛如吩咐道:“让人去查一下张家的情况,这事切记要保密。”
“奴婢明白。”宛如自然知道其中深浅。
“现在便去安排吧,这儿有墨言就行了。”知道四姐此刻的心情必定十分急迫,林初彤倒是主动催促宛如即刻便去。
林初锦见状再次红了脸,但并没有出声阻止,娇俏的面容愈发明丽动人。
两姐妹又说道了一会贴心话,见时候也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回去。
刚出凉厅,便看到老夫人那屋服侍的小丫环匆匆忙忙的朝她们奔了过来。
“五小姐,四小姐,老夫人突然昏迷过去了,江嬷嬷让奴婢请您赶紧过去。”
小丫环边行礼边禀报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惊慌。
林初彤脑子猛的翁翁作响,几乎下意识的便拔腿往长春园的方向快步走去。
众人见状,自是连忙跟上。
“五妹妹,你先别急,祖母的病已有好转,应该没什么大事。”
林初锦边走边连忙劝慰着,生怕林初彤太过着急。
“我没事。”林初彤摇了摇头,同时朝那过来传话的丫环问道:“派人请大夫了没有?祖母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昏迷。”
小丫环也算利索,赶忙回答道:“禀五小姐,江嬷嬷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也派人通知了府中其他主子。老夫人之前还好好的,就是喝了药后便突然昏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听到这话,林初彤的面色更加难看,没有再追问其他,脚下的步子愈发急促进来。
一行人到达长春园,进屋时,云氏、二夫人、三夫人都已经到了,里头围了不少人,显得有些拥挤。
看到林初彤,云氏当下便出声质问起来:“彤姐儿,你到底找的是什么大夫,怎么你祖母喝了药后便成了这个样子?”
林初彤这会哪有功夫跟云氏打嘴仗,甚至看都没多看其一眼,直接越过人走到床边坐下,察看躲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祖母。
“彤姐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不回应就什么事都没事了吗?”
云氏被当众漠视,自是觉得颜面扫地,气愤无比地指责道:“今日若老夫人有个好歹,你是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