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批嫁妆半道没了的消息传回林家后,没隔半天,林初霞便再次失了踪,倒是根本不用林家对其处置了。
而林庆涛在知道那批嫁妆被人半道抢了后,先是急得不行,后来得知程永宁已经将他的麻烦给彻底解决掉后自然松了口气,也没再多想丢了的那些东西之事。
只不过,林庆涛不久后便收到了比那些把柄更大的威胁,以至于一连好些天连觉都没有睡好。
自那起,他是真的再也不敢去打程永宁的主意,亦不敢将些事透露半点的风声。
就连嫡长女林初彤,今后也得收起心思尽量绕着走,否则的话莫说前程,就连小命也随时都能被人抬手便碾死。
这一些,林初彤并不知情。
她只是觉得林初霞的再次失踪必定与云家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清楚,如今失了利用价值的林初霞于云家还能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她这回失踪倒是与云家没什么关系。”
程永宁自是猜到了林初彤的心思,将查到的情况道了出来:“此女虽然恶毒倒也不至于太蠢,知道没戏了便赶在云家人找到她前立马跑了。”
“呵呵,她那姨娘倒是真够可怜,父亲找不到她,便将气都撒到了姚姨娘身上,听宛如说被私下打得连块好皮都没有。”
林初彤放下了碗筷不再进食,这几天林府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没少,呆在那里头都让她觉得憋得慌。
祖母倒是心疼自己儿子身旁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确定祸事彻底解除的当天便给林庆涛挑了两房美妾送去服侍。
不但如此,听说私底下已经开始给林庆涛张罗第三任继室的人选,为嫡长房延续子嗣的想法始终还是放到了林老夫人的首要位置。
“林家那些事你由他们去便是,再耐心等上几个月,出嫁了一切自然都好了。”
程永宁见小丫头明显对林府里的人与事心生不快,自是安抚着那不经意间显露出的小情绪。
顺手又接过墨言递给小丫头的帕子,极是自然的替其擦去嘴角不小心沾到的少许汤汁,动作温暖得难以形容。
墨言在一旁默默在看着,心中早就不知暗自感慨过多少遍。
若是让程长老他们亲眼看到这样的场景,只怕一定会怀疑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毕竟公子向来在人前从来都是清冷孤傲的,哪里可能这般对人温柔体贴。
特别是女人,这些年公子身旁连贴身服侍的都是男的,根本就没正眼看过哪个女人。
但自从公子与小姐真正熟知后,一切才变得不同起来。
公子对小姐的心思,但凡长着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上心的女子,偏偏小姐却压根只将公子当成兄长,一点都没意识到他们可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呀!
总而言之,在墨言看来,自家公子这追妻之路估计还得费上不少心力,索性小姐心思单纯,如今也压根没有倾慕之人。
林初彤自然不道墨言此刻的心思,由着程永宁替她擦拭完嘴角污迹,思绪却是快速跳转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宁哥哥,等外祖母与大舅舅来了后,要是他们问起我未婚夫的情况,私底下我能跟他们说实话吗?”
外祖一家可都是冲着她及笄以及成亲两件大事来的,若是到时她连未婚夫的基本情况都说不出个大概来的话,真不知他们会担心成什么样。
“自然可以,反正到时成亲后也瞒不住。”
程永宁看到那张略显担心的小脸,心思一动,却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到时我跟你一起去见见他们,顺便把事情当面解释一下。他们是真正疼爱你的亲人,关于你的婚姻大事,他们自然有权利知情。”
“那自然再好不过,等他们来了后我来安排时间!”
林初彤只当程永宁怕她被外祖母与大舅舅他们训斥,所以愿意亲自出面解释清这门婚事的真相。
虽然有些事情暂时没法与舅舅他们彻底坦白,但云家当初准备逼亲却又绝非良配的事实,还是能够找出许多合理的理由。
至于程永宁,却是实打实的想借这个机会想要收买钟离一家的心,毕竟这一家子是真正关心爱护初彤的亲人,他自然也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与祝福。
两人的想法完全不在同一层面,但却并不影响彼此间愉悦的相处。
吃饱喝足,见时辰也不早了,两人也没再在一品香久留。
刚下楼,却是不想打外头突然进来一行人。
这行人走路速度极快,跟带着风似的,特别是前头还有两名带刀护卫开道,直接用实际行动生生将生意热闹的一品香大堂避出条道来。
林初彤见状,下意识地想要侧身让道,免得冲撞到了还是自己吃亏。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走在最前边的那名带刀护卫却是觉得她挡了楼梯口的道,竟是直接朝她一手挥来,嚣张无比地想要把她推开。
“小心!”
程永宁面色一沉,径直将林初彤拉入自己怀中,同时一脚朝那伸手推人的带刀护卫踹了过去。
等林初彤反应过来,从程永宁怀中抬起头看去时,才发现那名带刀护卫早就已经四脚朝天地躲到了地上。
“倒是好脚力,不过打狗也得看主人,你这般可是让我这做主子的很没面子呀!”
轻佻的男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漫不经心里偏偏又带着几分霸道之意。
林初彤闻声看去,却是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张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妖艳的面容。
一时间,她不免看得有些愣住。
两世为人,男男女女也看过不少的美人儿,却是不得不说竟没有一个比得上眼前的男子。
似是察觉到了林初彤的目光,一身红衣的妖艳男子往她这儿瞥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呵呵,又是一个被他迷了眼的花痴,这世间的女人果然都那般俗不可耐。
对上红衣美男的目光,林初彤立马清醒了过来,同时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给鄙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