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很多很玄妙的东西,有些东西并不是你不相信他不相信大家都不相信就等于它不存在的,知道的人少,不相信的人多,但有些东西它就是存在。
例如武术,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武术是华夏的传统精粹,但是现在真正的武术大家已经很少很少了,而剩下的多半都是一些江湖骗子,更可气的是那些在历史上真正发扬光大的江湖门派因为战乱的缘故死的死,灭的灭,已经不剩下了几个,剩下他们的道统却被一些江湖骗子用似是而非的概念混淆欺骗世人,于是时间一久,人们就产生了所谓的武术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不如柔道、泰拳有用的想法。
然而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真正的武术高手,不论内家也不论外家,一拳崩碎一面墙,一脚踢死一头牛这并不是天方夜谭,它们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会的人太少,即便是会也不可能随便拉住一个人就告诉他我身怀绝世武功,你不信的话我表演给你看……这样的人距离被关进精神病医院也不会太久了,所以相信真正武术存在的人很少很少。
其实华夏的武术,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注意,不是锻炼身体的技巧,也不是搏斗技巧,而是学问!它和柔道、泰拳、跆拳道这些花拳绣腿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无论是柔道还是跆拳道这些套路说到底不过是一种拳法、身法的综合总成而已,但是武术是一门术,它蕴含人对身体极限的开发,蕴含着古代华夏人们对身体内在的小宇宙和天空之上的大宇宙所谓之天人两合的终极思考。
这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经过数千年的更迭和发展繁衍,总能出现一些令人感觉如同科幻一般的神奇能力,比如养蛊,比如一剑冲霄汉,比如……阵法!
吴衍龙师承青城山,是现在为数不多的还在流传的渊源大派,这样一个大门派之中,总有一些神乎其神的东西流传下来,而这个锁魂阵正是其中之一。
眼看着吴衍龙的精血随着血线眨眼之间就神奇地蔓延遍布整个大厅的大阵,沈重山忽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妙,他料到吴衍龙和江浩宁是有备而来,但是没有算到这两个人居然会失传已久的阵法!
身为布阵人,吴衍龙的精血就是整个大阵的催发剂,他的鲜血灌注之下,整个大阵竟然散发出蒙蒙亮的血色光芒,而站在大阵之外,因为精血的流失而脸色苍白的吴衍龙面露疯狂的神色,他盯着沈重山高喊道:“沈重山,我知道你身手比我和江浩宁都厉害,没有完全的准备又怎么会轻易地找你过来?这锁魂阵是我青城山的法宝大阵,一旦进入阵中,你全方面的身体素质都会无限下降,等你身体虚弱到一定的地步时我的大阵就会引你产生幻想,到时候你自己就会死在这里面,虽然我付出的代价不小,但是只要能杀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的沈重山已经没有功夫理会吴衍龙的叫嚣,随着大阵的触发,他已经感受到吴衍龙所说的这锁魂阵的强大压力,沈重山感觉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抓着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好像被压缩成一面面看不见的气墙,每一次呼吸之后都会感觉那种强大的压力把自己缠绕得更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条蟒蛇缠绕在你的身上,你越是挣扎,越是呼吸急促,这种缠绕就越紧!
沈重山保持着呼吸的平稳节奏,他试图离开大阵的阵眼,但是一步跨出之后,这个锁魂阵的阵眼居然随着他的脚步而随之转移,若是不懂锁魂阵的运转原理找到生门的话,几乎不可能从这个大阵里逃出去。
沈重山伸手触摸到腰间,摸到太昊剑伸手一抽,剑光凌冽,剑气煌煌,随着太昊剑的出鞘,一声清脆到了极点的剑鸣锵的一声出来,一道剑气从太昊剑剑尖笔直地划出,但是无坚不摧的剑气居然只是让地面大阵红线上的血色光芒稍微暗淡一些,并不能破坏大阵本身。
吴衍龙见到这一幕却是眼神一凌,太昊剑原本是江浩宁的武器,所以吴衍龙也知道它的来历神秘而且极其强大,但是让太昊剑和自己的锁魂阵正面对抗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太昊剑只是一出鞘就让自己的大阵损耗不少他还是暗暗地心惊。
大阵的运转是需要能量支持的,而作为整个大阵的催发者和主持者,吴衍龙必须时时刻刻地提供这种能量的支持,能量的来源只有一点……他的精血!
精血是一个人的本命精华所在,一滴精十滴血的说法被很多人曲解成另一种意思,但在武学上,一滴精的精并不是那种传宗接代的东西,而是精血!是血,却比血更加宝贵,鲜血流失了休息十天半个月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但是一滴精血的流失没有几个月甚至半年的修养是恢复不过来的,而精血的流失一旦达到一定的程度,这种损害是不可逆的,特别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精血过多的流失很可能让他一生的功力都付之东流。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吴衍龙和沈重山都站在悬崖边上,他们不能后退更加不能放弃退缩,否则的话自己就要坠入万丈深渊,所以吴衍龙神色一发狠,他拿出首再一次划开自己的手掌心,剧烈的疼痛和精血流失的那种虚弱感让吴衍龙的面色很难看,但他依然毅然决然地蹲下来,用精血喷涌而出的手掌贴在大阵上为锁魂阵提供能量。
“来吧!沈重山,既然今天注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哪怕是我的一身功力全部废了,我也要陪你玩到底!哪怕是把我抽成干尸,我也一定要杀了你!”吴衍龙感受着自己手掌之下,整个锁魂阵就好像是一条贪得无厌的水蛭一样疯狂地吸收着自己的精血,强忍着身体亏空虚弱的那种晕眩感,大声吼道。
吴衍龙的行动,沈重山都见到了,当他看见吴衍龙第二次放出精血的时候立刻就猜到之前自己那一剑看似对阵法没有什么影响,但事实上还是有非常大的损耗的,否则吴衍龙不可能把宝贵的精血当自来水一样这样放。
深深地喘出一口气,感觉周身那强大的压力越发的紧迫,而更重要的是随着吴衍龙的持续催发,沈重山感觉脚底好像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这漩涡爆发出强大的吸力不断地从自己的体内吸走精气神,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真实存在的感觉,沈重山几乎可以断定一旦被吸走的精气神一旦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压根就不用什么人动手,自己就没有办法存活下去了,就好像是一个植物人,肉身还活着,能呼吸能消化,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机能,但是灵魂却已经死了,这比死了更痛苦,所谓的锁魂阵,这才是精髓。
沈重山咬了咬舌尖,让自己的精神保持清醒,他和吴衍龙都清楚现在对于双方来说就是一场拉锯战,谁更能坚持,谁就是赢家。
所以沈重山握紧了太昊剑,既然太昊剑的攻击对锁魂阵是有用的,那么他就在锁魂阵的锁魂彻底爆发出来之前,让吴衍龙自己先被大阵吸收成人干。
公馆的楼上,宁戚戚躺在床上,身体动弹了一下,睫毛颤动之中眼前的黑暗缓缓地出现了一些模糊的景色,宁戚戚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很疼,脖子很疼,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她下意识地伸手捂着脖子上的痛处,此时之前的记忆忽然如同潮水一样涌来,宁戚戚一惊,立刻翻身起来,身为女孩子的本能她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就在她打算要看一下周围环境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不用看了,我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情,我需要的只是你在这里安静地待几个小时而已,到了天亮……或许不用那么久,一切就都结束了。”江浩宁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平静地说。
宁戚戚听见江浩宁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转头看着残缺了一只手臂的江浩宁坐在窗边,宁戚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把我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疯了?你不怕我哥杀了你?”
江浩宁冷笑一声,淡淡地说:“你哥?你是说宁威是吗?之前或许我会怕他,因为他的态度决定了我是否能够借你进入上层圈子,但是现在我既然已经没有了那个希望,我还有必要怕他吗?只要我愿意,我甚至可以杀了他,而你,又算是什么?”
宁戚戚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江浩宁,冷淡地说:“你不是去了霓虹?又回来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江浩宁转过头来看着宁戚戚,脸上全是疯狂和狰狞的神色:“我在霓虹过的猪狗不如生不如死的日子,但是你却在沪市参加派对逍遥快活,看来在你的心目中我从来都没有一点点位置,妄我曾经那么喜欢你,现在我发现了,你就是一个贱人,一个不要脸的贱人!”